半步至高:高光时刻

作者:无名仁行 更新时间:2025/9/13 12:00:58 字数:6808

医疗圣殿深处,翠绿色的苗圃领域如同温柔的海洋,静静包裹着治疗平台上那具沉睡的分身。生命符文流转不息,双生花苞的光辉稳定地洒落甘霖。当张仁行托着那具封印深渊皇的幽蓝水晶棺椁,牵着格雷尔,一步一步踏入这片充满生机的领域时,整个空间都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

嗡——!

苗圃领域内,那株由纯粹生命能量构成的水晶巨树虚影,枝叶无风自动,发出阵阵如同天籁般的灵魂低吟!悬挂在枝桠间的半透明生命茧,内部蜷缩的光团脉动骤然加快!宋白曦悬浮于掌心的双生花苞,那粉白色的创生花瓣与深沉的灰瓣,同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并非攻击或防御,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最深处的、面对更高层次存在的本能共鸣与……敬畏!

白曦碧绿的眼眸瞬间睁大,纯净的生命感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滔天波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踏入领域的祖神本体,其存在本身散发出的气息,已不再是浩瀚的星海,而是一种近乎“法则源头”的、难以名状的深邃与厚重!仿佛他自身便是一个微缩的、正在孕育的宇宙奇点!

张仁行并未在意领域的波动。他的目光穿透了翠绿的生命辉光,落在平台上那与自己面容别无二致的分身之上。那分身的胸膛,狰狞的伤口在甘霖滋养下已愈合大半,但残留的湮灭黑气与至高法则反噬的裂痕,依旧如同丑陋的疤痕。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如同血肉分离般的隐痛与强烈到极致的“归一”渴望,瞬间淹没了张仁行的意识。

他松开格雷尔的手,后者虽然依旧紧抓着他的衣角,但也下意识地退开半步,血红的眼眸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张仁行托着水晶棺椁的左手纹丝不动,空悬的右手则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对着平台上的分身。

没有繁复的咒文,没有炫目的光华。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意志”流淌而出,无声地笼罩了沉睡的分身。

【归一】。

一个简单的意念,如同创世神祇合拢分离的掌纹。

平台上,那具沉睡的分身,其身躯瞬间变得透明!构成他存在的、那三分之一的本源力量、承载的记忆碎片、以及那深入灵魂的创伤痕迹……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剥离!化作一道凝练的、流淌着星海光辉与丝丝灰黑色湮灭裂痕的能量流,脱离了那具正在快速失去生机的躯壳,如同倦鸟归巢般,朝着张仁行张开的掌心,轻柔而迅疾地汇聚而去!

嗡——!

当那道融合了三分之一本源、承载着冲击壁垒失败记忆与深渊裂隙边缘绝望等待的分身能量流,彻底没入张仁行掌心的刹那!整个医疗圣殿猛地一震!并非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空间法则本身的颤栗!

张仁行周身那内敛的神性光辉骤然爆发!璀璨的光芒如同超新星诞生,瞬间充斥了整个苗圃领域,甚至穿透圣殿壁垒,让外界守候的众神祖都感到一阵目眩神摇!他赤裸的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无数玄奥莫测、仿佛蕴含着宇宙诞生奥秘的金色神纹瞬间浮现、流转!一股比之前更加浩瀚、更加深邃、更加接近“道”本身的磅礴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开来!

“唔!”距离最近的宋白曦闷哼一声,娇小的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摇晃,掌心的双生花苞光芒瞬间黯淡,领域剧烈波动!宋落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妹妹,凋零之力瞬间涌动,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灰色的屏障,才勉强抵御住那恐怖的威压冲击!

维尔利、威廉、0、宋郑源、白希利尔……所有在场的神祖,无不感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与压迫感!仿佛在面对一个正在苏醒的、超越理解的生命形态!格雷尔更是被那骤然爆发的威压推得踉跄后退,若非张仁行及时分出一缕气息护住她,恐怕已被震飞出去!

光芒与威压持续了数息,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内敛于张仁行体内。他体表流转的金色神纹也悄然隐没,但那股令人心悸的、仿佛凌驾于万法之上的气息,却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感知中。

平台上,那具失去了本源的分身躯壳,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在生命甘霖的余晖中,化作点点晶莹的光尘,彻底消散于无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张仁行缓缓放下右手,感受着体内那更加圆融、更加澎湃、却又被某种无形枷锁牢牢禁锢在某个临界点的力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眼看向怀中紧紧抱着水晶棺椁、小脸煞白却依旧倔强地抓着他衣角的格雷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澜。

“没事了,格雷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融合后的沙哑,却异常温和。

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圣殿内神色各异、充满震撼与探究的众人,最后落在维尔利身上。

“召集所有在公会的核心成员。”张仁行的声音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议会大厅。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

公会核心,万界议会大厅。

巨大的环形空间由纯净的星核水晶构筑而成,穹顶是缓缓旋转的宇宙星图投影,地面流淌着代表不同法则本源的光带。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如同由凝固星光构成的圆桌。此刻,圆桌周围,一道道超越宇宙的身影已然落座。

规则神祖威廉端坐于左侧首位,目光锐利如鹰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规则之镰冰冷的镰柄。数据神祖0的化身投影悬浮在旁,幽蓝的数据流在眼中无声流淌,仿佛在解析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张仁行的恐怖信息。律动神祖宋郑源难得地摘下了耳机,慵懒的神情被凝重取代,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无声的节奏。万界祖神白希利尔端坐其侧,金色的长发流淌着智慧的光泽,胸前的怀表项链微微开启,露出里面永恒定格的幼弟影像,目光沉静而悲悯。生命神祖宋白曦和凋零神祖宋落霞坐在父母身后,白曦好奇又带着一丝敬畏地看着圆桌主位,落霞则坐姿挺拔,乌黑的眼眸沉静如水。

嗜血神祖格雷尔这次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而是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挨着张仁行,坐在主位旁特意加出来的小椅子上,小手依旧死死抓着张仁行的衣袖,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元素祖神约德尔、阴阳祖神、沙权祖神阿尔比斯、格斗神祖汇成……所有在公会的神祖级存在,以及部分核心庭主,都已到场。气氛肃穆而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圆桌主位。

维尔利坐在张仁行的另一侧,玄黑劲装下的身躯挺直如松,深邃的眼眸低垂,仿佛在消化着刚才医疗圣殿那震撼的一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祖神,其存在感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奇点,散发着令灵魂都感到沉甸甸的威压,却又被一层无形的、仿佛来自整个宇宙本身的排斥力场所束缚。

张仁行坐在主位,那具封印着深渊皇刘世裕的巨大幽蓝水晶棺椁,被他随意地放置在主位旁的地面上,散发着古老而沉重的源初气息,如同一个沉默的注脚。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目光缓缓扫过圆桌旁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那眼神深邃如渊,仿佛承载了跨越无尽时空的沧桑与重量。

“我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带着答案,也带着……代价。”

大厅内落针可闻。

“冲击至高壁垒,成功了,也失败了。”张仁行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心头!

成功?失败?矛盾的话语让所有人眉头紧锁,连威廉都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壁垒之外,是法则的源头洪流,是‘道’的显化。”张仁行的声音带着一种描述宇宙奇观般的平静,“我触摸到了那扇门,甚至……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门后的领域。我的力量,我的意志,我的存在本质,在那一刻,已无限接近于你们认知中的‘至高’之境。”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圆桌中央悬浮的星图投影,却随着他手掌的翻动,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拨弄,瞬间变幻了形态!星辰移位,星系重组!这并非幻术,而是空间与星辰运行规则本身,在他意志下的直接具象化演绎!

“言出法随,意志凌驾万道……这确实是属于至高的权柄雏形。”威廉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的震撼。

张仁行微微颔首,放下了手,星图恢复原状。“然而,就在我的存在即将彻底升华、完成最后跃迁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后怕,“我清晰地感知到,以此方宇宙为基点的时空结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如同脆弱的琉璃,即将被我这超越其承载极限的存在彻底压垮、崩解!”

他环视众人,语气沉重:“此方宇宙,或者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多元宇宙体系,其法则根基与时空构架的‘强度’,无法承载一位完整的、从内部诞生的‘至高’存在!强行晋升,唯一的结局,便是宇宙本身如同被撑爆的气球,在至高诞生的瞬间,归于虚无!亿万生灵,连同你们……都将化为我登顶的祭品。”

死一般的寂静!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议会大厅!冲击至高,竟是以整个宇宙的存亡为赌注?失败的代价,竟是宇宙崩毁?!

格雷尔抓着他衣袖的手猛地收紧,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维尔利低垂的眼帘下,那抹属于“悲观”的灰暗剧烈地翻涌着。威廉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白希利尔胸前的怀表盖轻轻合拢,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所有人都被这残酷的真相所震撼!

“所以,在最后关头,”张仁行的声音带着一种断臂求生般的决绝,“我选择了‘分裂’。”

“我将自身本源一分为三。”他指向身旁那空置的位置,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分身消散的光尘,“一部分,承载着冲击壁垒失败的记忆与创伤,作为最后的‘锚点’与‘坐标’,被我强行送回壁垒之内,坠落于深渊裂隙边缘——那是最接近壁垒、时空最为混乱之地,也是我留给自己的,万一失败后的唯一生路。”

“另一部分,连同我大部分的力量与冲击壁垒的核心感悟,被我封印于两具以源初之力打造的‘玉棺’之中,投射向未知的时空锚点,作为……备份与火种。”他的目光扫过维尔利,“维尔利在裂隙边缘发现的,只是其中一具玉棺的‘坐标映射’,真正的玉棺本体,依旧隐匿。”

“而最后、也是最核心的那一部分本源与意志……”张仁行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我将其强行压制、凝固在无限接近至高、却又未真正踏破最后界限的‘半步至高’之境!如同将沸腾的恒星核心强行冷却、压缩,以这种‘残缺’的状态,规避宇宙法则的彻底排斥。”

他摊开双手,掌心向上,仿佛在感受着体内那股被无形枷锁束缚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便是现在的我。拥有着近乎至高的力量与位格,却因自我设限与宇宙的排斥,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能,如同带着镣铐起舞。这,便是冲击成功的‘半步’,也是保全宇宙的‘失败’。”

大厅内一片沉重的呼吸声。众人看着主位上那气息深邃如渊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庆幸宇宙得以保全?还是震撼于这半步至高的伟力与代价?抑或是后怕于那差一点就降临的灭世之劫?

“那……您的伤?”维尔利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张仁行身上,虽然神性光辉内敛,但那经历惨烈大战的痕迹依旧隐隐可察。

张仁行的目光转向身旁那具幽蓝的水晶棺椁,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至于这身伤,以及他……”他轻轻拍了拍冰冷的水晶棺壁,发出沉闷的回响,“则源于归途中的一场……意外遭遇。”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议会大厅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骤降!

“我压制境界,自壁垒深处返回,需穿越深渊核心地带。在那里,我感应到了深渊皇刘世裕的气息。”张仁行的目光锐利起来,“他亦成功突破了自身桎梏,但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深度沉眠,力量极不稳定。其沉眠之地……恰好位于深渊最深处,一片被称作‘禁忌坟场’的区域边缘。”

“禁忌坟场……”威廉低声重复,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那是连神祖都讳莫如深、记载中埋葬着数个纪元前恐怖存在的绝地!

“我本不欲惊扰,只想悄然将他带离险境。”张仁行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然而,就在我触及他沉眠之地外围的瞬间,一个沉寂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古老意志……苏醒了。”

“它自称‘永寂之喉’,其存在本身便是一片吞噬光热、冻结时空的绝对死域!我的闯入,如同在它的坟茔上投下了火星!”张仁行的描述让众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它瞬间张开领域,无尽的死寂寒潮与时空凝滞之力席卷而来,意图将我与刘世裕一同拖入永恒的冰封!”

“战斗,无可避免地爆发了。”张仁行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蕴含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我一手托着陷入沉眠、无法自保的刘世裕,以源初之力将其封入这具临时凝成的‘归源棺’中,仅以单手对敌。”

议会大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手托棺保护他人,仅以单手对抗深渊禁忌?!

“永寂之喉的力量确实可怖,其死寂法则足以冻结神祖本源。但……”张仁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它错估了我的状态。我虽自封半步,意志却已窥见至高门径!”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握,仿佛在回忆那一战的锋芒:“它的死寂寒潮,在我眼中如同流动的破绽。我并未以力破力,而是引动一丝凌驾其上的法则意志,如同在冰面上精准地敲击其最薄弱的一点……它的核心死寂光环,便自行崩解了三分之一。”

“然而,战斗的波动,如同在寂静的坟场投下了巨石!”张仁行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另外五个沉睡的禁忌存在,被惊醒了!”

“扭曲血肉之巢‘腐化母巢’,其触须能污染法则,将神力化为剧毒脓液!”

“编织噩梦的‘沉沦织梦者’,其低语能引动心魔,让灵魂永堕幻境!”

“执掌熵之终末的‘终焉之喉’,其吐息能加速万物的腐朽与崩坏!”

“吞噬空间的‘虚空胃囊’,其巨口能撕裂维度,将一切吞入无光的胃袋!”

“还有……操控因果逆流的‘悖论之影’,其存在本身便否定逻辑,能将攻击反弹至施术者诞生之前!”

张仁行每报出一个名字,议会大厅内的气氛便凝重一分!这些都是只存在于最古老禁忌典籍中的名讳!每一个,都代表着足以让多元宇宙陷入浩劫的终极恐怖!如今,竟有五个同时苏醒,围攻一人!

“它们从不同的维度夹缝中显化,带着积攒了无数纪元的怨恨与毁灭欲望,向我发起了围攻。”张仁行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惨烈与凶险,却让所有听众都感到头皮发麻!

“腐化母巢的亿万剧毒触须遮蔽星穹,沉沦织梦者的噩梦低语在灵魂深处尖啸,终焉之喉的熵灭吐息让时空加速老化,虚空胃囊的巨口撕咬着我的立足之地,悖论之影则不断扭曲因果,试图让我的攻击湮灭于诞生之前……”他描述着那地狱般的景象,“而我,仅凭一手,托着这具棺椁。”

张仁行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震惊到失语的面孔,最终落回自己的右手上。

“那一战,没有退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我以意志为刃,以这半步至高的境界为基,将力量与技巧、法则的理解与超越法则的意志,催发到了极致。”

“腐化母巢的核心脓包,被我一指点破,污秽法则反噬其身!”

“沉沦织梦者的噩梦丝线,被我用纯粹的‘存在’意志强行撕裂、焚毁!”

“终焉之喉的熵灭吐息,被我引导其加速作用在虚空胃囊撕开的维度裂口上,使其自我吞噬!”

“悖论之影的因果逆流最为麻烦……”张仁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我放弃了对自身攻击因果的防护,将全部意志集中于一点——定义其‘存在’本身为‘悖论’的源头。当它试图反弹我攻击的因果时,反弹的‘果’首先作用在了它自身‘存在’的‘因’上……”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结果不言而喻。悖论之影,被自身的法则反噬,陷入了逻辑的死循环,暂时溃散。

“最终,永寂之喉见大势已去,裹挟着残存的死寂寒潮,率先遁入了深渊更深层的混乱时空。其余禁忌存在,或受创,或忌惮,也纷纷退去。”张仁行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我托着刘世裕,带着一身被死寂、腐化、熵灭、空间撕裂、因果反噬留下的伤痕,冲出了禁忌坟场,回到了相对‘安全’的深渊中层。”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似完好、实则本源深处布满细微裂痕的躯体,又拍了拍身旁冰冷的水晶棺椁。

“然后,便遇到了那头不长眼的‘深渊战栗者’,再然后……便是你们所见了。”

张仁行的讲述结束了。

万界议会大厅内,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穹顶星图缓缓旋转的微光,映照着圆桌旁一张张写满了极致震撼、难以置信、以及深深敬畏的面孔。

一手托棺,一手独战六位深渊禁忌!全身而退!这已不是力量层次的差距,而是生命位阶的彻底碾压!是意志凌驾于万古恐怖的绝对胜利!

格雷尔早已忘记了哭泣,小嘴微张,血红的眼眸瞪得溜圆,看着张仁行的侧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丈夫。

维尔利低垂的眼帘终于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那抹属于“悲观”的灰暗底色,此刻被一种近乎灼热的、名为“前路”的光芒所取代!半步至高!这便是壁垒之后的风景!这便是……力量所能企及的真正巅峰!

威廉用力揉了揉眉心,仿佛要将这超越理解的信息强行塞进大脑。0的化身投影数据流疯狂闪烁,显然在进行着超负荷的推演分析。

宋郑源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重新戴上了耳机,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一段复杂而激昂的旋律,仿佛在宣泄内心的震撼。白希利尔轻轻抚摸着胸前的怀表,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智慧与慈悲交织的光芒。宋白曦碧绿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与向往。宋落霞则坐得更加笔直,乌黑的眼眸深处,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所以……”格斗神祖汇成那洪亮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干涩和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巨大的拳头砸在星核水晶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张!你现在……到底有多强?!”

张仁行闻言,目光从水晶棺椁上移开,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汇成那充满战意的脸上。他那沉静如渊的紫粉色眼眸深处,一丝属于“人”的、近乎促狭的笑意,极其罕见地一闪而过。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抬起右手,对着汇成面前悬浮的、由纯粹星核能量构成的茶杯,极其随意地屈指一弹。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

那坚硬的、足以承受神祖级能量冲击的星核水晶茶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投入异次元般,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了!

不是破碎,不是湮灭,是存在本身被彻底抹除!仿佛它从未出现在这个位置,从未存在于这方宇宙!

汇成的笑容僵在脸上,巨大的拳头还停留在半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星球。

整个议会大厅,再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穹顶星图兀自流转的微光,以及众人灵魂深处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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