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向后倒退大概八分钟左右,坐标位于吕贾龚棋从郑纤瑶与上官黎身边离开的时候。
上官黎还在看着焦急跑开的吕贾龚棋的时候,郑纤瑶开始思考刚刚自己看见的黑色物体是什么,就是它在刚才绊倒了吕贾龚棋。当她自己去那个地方寻找的时候,她也确实发现了那团还在蠕动的黑色物体,不得不承认这东西长得真的很别致。
这是什么东西?
郑纤瑶如此询问自己身边的那位仆人,它则是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观察,因此希望她能多蹲在那里一会儿,让它有足够的时间去确认。因此,郑纤瑶就蹲在那里看着这团黑色物体,显露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平地摔。
这是上官黎对于吕贾龚棋刚刚行为的评价,但却让郑纤瑶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感与不安感。一个最简单的判断出现在她的意识中——这个东西普通人看不见,只有像自己这样被附身的人能看见。而就在此时附身自己的魄也是做出了“这玩意很危险请您远离”的结论。
他平时带在身旁的小丛雨不在。
这是来自魄的附加观察结论,看起来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当郑纤瑶讲这些所有的观察结合起来的时候,事件本来的情况便被一清二楚地显现出来:
吕贾龚棋的小丛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抓住了,焦急的吕贾龚棋急着去解救它因此一路都是用跑着的方法。当他跑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这团不止何处而来的黑色团状物绊倒,并且还被附上去一些,没了小丛雨的他根本就看不见这团东西……
有什么东西被更改了。
这是来自郑纤瑶的魄的抱怨。一句简单的抱怨,可却饱含着许多的信息,听到这句话以后郑纤瑶已经有些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不过结合起吕贾龚棋的近况,郑纤瑶几乎已经确认了这种变化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是,郑纤瑶可以确定吕贾龚棋现在绝对是陷入了麻烦之中,而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他,过去帮忙只会平添对方的麻烦……
那么现在有谁能够帮助吕贾龚棋?
她强迫自己在一瞬间冷静下来然后思考这个问题,顺带拉上魄也来辅助自己思考这个问题。在魄的辅助下郑纤瑶的思索系统增幅了数十倍,在逻辑判断的速度上也快了数十倍。因此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她结合了自己的所有线索以及吕贾龚棋平日行为,然后得出结论:
陵菓。
为什么不是白旭洁?答案是她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总是感觉对方一直在隐瞒什么事情。这种隐瞒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吕贾龚棋,因此他绝对不可信。
拉着啥都不知道的上官黎跑离这个黑色物体,她根本就没有在意是否还会有其他人也踩在上面然后绊倒。现在的她脑中已经有了清晰判断——找到陵菓,然后让她帮助吕贾龚棋。
‘主人,您明明也不算喜欢那个小女孩的……’
闭嘴,那仅仅只是因为我认为她无法保护好他而已。
……
时间再次跳回到八分钟后,男人看着“吕贾龚棋”的身影确实已经坠下楼顶以后,他甚至还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对方清晰的稀碎的尸体后,才安心地准备回身给那个被他抓住的灵魂致命一击。
当他达到小丛雨的面前,刚刚解开封印准备彻底消灭小丛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脚踹在了他的背后,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得他向前倾倒并踉跄了几步。不过他也是趁着这种向下倒的阵势,直接向前一个翻滚然后转身向身后看去,结果是他的脸直挺挺地接了一板砖。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中的他手足无措,并开始逐渐失去平衡直至再接一下过后,他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他根据体型判断面前的是一位女性,手中正拿着什么东西准备冲着自己的脸再来一下。
“好了陵菓!别真把他打死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和你一起去坐牢啊……”
“呼……好吧前辈,我知道了。不过请您相信,以我的能力销尸灭迹还是很简单的,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让他死的很袅无声息,对我来说比起处理怪物,果然还是处理人更简单。”
他听到第一句话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转瞬他就想到自己明明看见了尸体,底下的人也就应当绝对也看见了尸体,可底下却没有传来一声尖叫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完全就是上当受骗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如此远的距离,本就不应当看到如此清晰的尸体……
完全就是给我准备的幻象。
他最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接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
直到他自己的领子被人拽起,他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亡。不知道为什么他幸运地(或许)活了下来。渐渐地他听到面前拽住自己领子的人好像在喊自己,在经过对方简单地处理过后,他沉在水底意识被拉回了水面,渐渐恢复却依旧痛苦的意识告诉他,自己面前是个女孩。
“把前辈腿上的东西弄掉。”
“看来我们能谈谈条件……”
“或者直接死在我的手底下,我并不在乎在我的罪责名单上多添上一笔,因为你对拯救我的人出手了。我可以找到其他人来解决前辈的问题,不必谈什么你是唯一的解咒人,我有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可以利用你的尸体,做一万种解决问题的配方。死亡或苟且,你的选择?”
尽管他面前的女孩确实是一个漂亮的美人,他也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心动的一瞬间。但介于此刻从她的眼中他只能看到死亡的冷漠,以及不带有任何一丝的仇恨,简直就像是一部机器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或者说是宣告。
她不会说谎,如果自己不这么做,那绝对只能等死了。
他做出了最简单的判断,然后做了最简单的事情——释放了吕贾龚棋腿上的束缚。
“呼……真是谢谢你啊,哎呀半天动不了只能让人家女孩子抱着跑路是真的难受……然后,我想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了吧?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伪冒的筱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