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和您说的一样的说!看守您的人变多了,并且大多数都是生面孔。从随身携带物来看增多的好像都是普通人,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手枪的说……吾不认为主人您能躲避连续的射击,也就是说吾辈认为您应该是无法自己逃出去的说……怎么办,主人!’
没有顾得上回答小丛雨慌张的询问,吕贾龚棋只是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思索着,他自己到底还有多大可能活下去。与紧张到不行的两位不同,旁边的魄还是不明所以,因此她就有些不耐烦地询问两人怎么回事,继续这么打哑谜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是怎么苟活到现在的?”
“哈?你问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主人她并没有告诉我所有事情。是因为那个白旭洁?”
吕贾龚棋摇摇头后却又点点头说道:
“不完全对,只有他我还是得死。一个组织内的人是无法违背组织的意思的,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一个与组织对等的组织来保护我。你猜我找的是谁。”
魄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找到了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普通人的政府。简单总结来说就是,如果吕贾龚棋想活下去光靠白旭洁与自己是没可能的,为了让没可能变成可能就必须借用政府的力量。因为他曾是普通人,因为他现在是能力者,所以他夹在了规则的中间:
既要受到能力者的规则约束,也要受到普通法律的约束,同时也得到的是双侧的保护。
因为普通人的善良情感,吕贾龚棋在被组织折磨审问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第一阶段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忍耐而已,只要等待普通人的政府来捞自己就可以。
如果询问普通人的政府为何会这么做,原因有两个:
一. 安稳内部的人心,对于自己的所在的政府,判断它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地方而非仅仅只是法律机器,能够很大程度提升员工们的认同感以及归属感。在极大程度提高认同度的同时,也会让组织的能力者看清两个机构的差距有多大。
二. 收买像吕贾龚棋这样的人的人心,既然已经有了保护的先例,那么那些后天的能力者大可相信普通人的政府会保护他们,因此也就在很大的程度上削弱了组织人员的团结度。
基于以上的原因以及这么做,普通人的政府压根就不会失去什么东西,所以他们就这么做了。所以一切就都如吕贾龚棋所希望的那样进行着,无论先是被拷问再是接下来的调换监狱,再到是现在的疯人院韬光养晦,他只需要等着风口浪尖过去就好。
你说政府那边是怎么知道的?那你猜猜把吕贾龚棋送到站的班长干啥去了……从接到一个匿名的举报,再到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再到向组织要人以及寻找证据,这些时间的总和刚好就是吕贾龚棋受到拷问的时间,一切都在这个时间段重合。
原本的打算是等着时机跑路,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除了一个组织那边打上的危险分子外,又多了一个普通政府的黑恶组织首脑标签,这可就直接把普通人政府那边踢向了对立面。毕竟救一个人可以,但是救一个黑恶势力份子还是算了吧。
表面至少是这个样子,更重要的是请注意吕贾龚棋收复那个小集团的时间,当时的他还是组织编内的人员,尽管只是个临时打工仔。换句话来讲,这份所谓的功绩只是对于组织来说是功绩,对于政府来说那可就是非功绩了。
你会想办法保住一个竞争对手的招募员吗?这样做的好处还仅仅只是小赚一波人心。
所以答案理所当然是不会。
既然已经是不会了,那为什么不立即把吕贾龚棋抓起来呢?因为之前已经表现出慈悲的样子了,现在如果仅仅因为对方曾为组织招募国人就放弃,那就是在打自己笼络人心的脸,所以政府不能一下就扔了他,但再想着庇护可就没可能了。
“不光是没可能庇护我,如果他们没加入监视我的行列那就都万幸了……呼,如果只是能力者看守我还好说,我下手多重估摸着他们都没那么容易死,可是如果有普通人的话那就麻烦了。我现在怎么能同时得罪两边,这我哪里受得了……”
像是总结了魄的思路一样,吕贾龚棋如此自言自语道。
他的确已经快要无路可走了,原本在两个势力之间的夹缝跳舞就已经很不易了,结果现在连跳舞的机会也都没有了,他完全是成了两个势力之间耍猴的那个了。
但紧张焦急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反而可能会更大程度上害了他,因此吕贾龚棋花了五分钟放空脑子,只进行简单的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了他不安的情绪。
“魄,你回去吧,告诉筱婕以及郑纤瑶我一切都还很好,叫她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特别是请你不要告诉筱婕她做了什么事情,谢谢。否则我就撕毁和郑纤瑶所有的承诺。抱歉,作为一个被动的主动方,这么任性你也是没办法的。”
发出了无赖一般的宣言,吕贾龚棋不再理会抗议的魄,直接开始原地发疯。在引来了数倍于以前的人之后,他被迅速地制服了,接着他又像是往常一样被押解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让小丛雨离开,而是选择了让她留在自己的体内,跟着自己一起进入了,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病房。
‘主人……你住宿的条件,真是差到不行的说……’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了,小丛雨。晚上你稍微辛苦一点,帮我注意下新的排班顺序然后告诉我,但务必记住保证不暴露是你的第一要任。呼,我的想办法提前跑路了,不然继续待下去真就是一辈子都得陪在疯人院这里了。”
……
当夜,在吕贾龚棋已经躺下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房间内的监视者站起身子打开门,然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今天就让我来守夜吧,我是组织的A级人员白旭洁,这是我的证件,辛苦您了。”
在那人走后,白旭洁来到吕贾龚棋的床边坐下,背对背地和吕贾龚棋说道:
“龚棋,最后一个机会,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