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傍晚时街道上的行人相较下午已经少了很多。站在门前的女孩子将买来的水果轻轻放在一旁,谨慎的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敲了敲门,但并没有人回应这个傍晚拜访的客人。有耐心地稍微小等一下后发现的确没有人回应,龚欣迪开始尝试着开口大声问是否有人:
“请问有人在吗?叔叔阿姨?吕贾龚棋?玫林小姐?”
没有人回应她,房间内好像并没有任何人。有些不甘心地透过厚厚的毛玻璃仔细观察,她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家中无人这个结论,因为连往日常开的客厅灯在此刻也是黑暗的。
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爸~那个您知道吕叔叔为什么不在家吗?嗯!我在吕叔叔家附近,本来是想看看龚棋的,因为听说他因病休学了,所以特意来看望他……唔,您也不知道……那能麻烦您把吕叔叔的电话号码发给我吗?谢谢爸爸~我会早些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龚欣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手机握在手中摆到面前,稍微有些放松而又愉快地等着父亲把号码发给自己。面部表情已经舒展了很多,因为在她看来她已经解决了一个问题。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以及感觉传来,龚欣迪有些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号码:
抱歉,您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嘟
通话就这样被简单地挂断,龚欣迪有些疑惑地盯着拨号界面。小小的沮丧了一阵,但很快她就重新振作起来,又向自己的父亲要来了吕贾龚棋母亲的电话,再次拨通起来:
抱歉,您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嘟
同样的语音再次出现,电话再次被无情地挂断。这次龚欣迪有些兜不住了,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想要给吕贾龚棋一个惊喜的做法,直接拨通了吕贾龚棋本人的电话:
抱歉,您所拨叫的用户是空号……嘟
比前两个通话更加无情也更加简单,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发生了——一家子电话都打不通,最想见的那个人的手机号还成了空号。龚欣迪这下彻底兜不住了,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手足无措的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干着急。
……
郑纤瑶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家门口,满面疲劳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当她走到吕贾龚棋家门前的时候,正好和从那里出来的龚欣迪撞了对脸。
稍微有些意外但转念间却发现也在情理之中,郑纤瑶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欣迪同学~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龚欣迪一扫脸上的阴霾,兴奋地抱住了郑纤瑶开心地说:
“纤瑶~见到你真好!对了,你知道龚……吕贾龚棋他们一家人去了哪里吗?现在家里好像没人啊,刚刚我敲了半天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回应……”
面露难色地拍了拍龚欣迪,郑纤瑶用眼神阻止了准备动手的魄,艰难地说:
“唔……不要抱得这么紧啊,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龚欣迪在听到后立刻就放开了对方,并且一脸歉意地向着对方道歉,表示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因为这是她在被晾了接近两个小时后看到的第一个能搭上话的人。
从龚欣迪怀抱中挣脱出来,郑纤瑶长长地出了口气,,带着些许遗憾的口吻说道:
“呼……你是在等龚棋同学他们一家回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要等了,之前我听说他们好像是回老家了,走之前还和我父母打过招呼。母亲她告诉我说他们一家是想让龚棋同学静养,因此才回的老家的……你提着这些东西是想看望他吗?稍微有些遗憾啊……”
明显地表现出了低落的神色,龚欣迪沮丧的点点头,弯下腰再次提起水果,在好好地向郑纤瑶道谢以后,就准备一人独自踏着夜色回家。看着龚欣迪形单影只的样子,郑纤瑶原本是打算视而不见的,可当她通过魄看到远处的可疑人士时,还是伸手拉住了正在远去的龚欣迪:
“那个龚欣迪同学?已经这么晚了,让你独自回去也不是很安全。要不然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如何?反正也不用担心明天需要上学,好好地在我家住一晚如何?”
稍微迟疑了一下,龚欣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这样有些不合适吧……要是打扰到你的家人就不好了。”
郑纤瑶微笑着摇摇头告诉她这没什么不合适的,她的家人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觉得被打扰,此外她还特意补充道以下两点:
“让你一个女孩子承担走夜路的风险才最不合适!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我就厚着脸皮把这几袋子水果当做住宿费如何?好啦,快和我走吧,外边多危险!”
盛情难却的龚欣迪不得不接受了对方的条件,乖乖地和郑纤瑶去了她家,接受了来自郑纤瑶双亲的亲切问候以及照顾。当两人都离开了吕贾龚棋家门口后,那个远处的可疑男子也接近了她们刚刚站的地方,看到刚刚还有人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的他自言自语道:
“啊?刚刚在这里的人呢……本来还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老吕家在哪里,这下可麻烦了。这么找下去啥时候能是个头啊!荀老师给的地址也太大概了吧?我都已经快要遛了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找……嗯?等会儿,这个牌号是……YES!终于让我找到了!但黑着灯啊……那今天就算了吧,明天趁着休息我再来看望一下老吕,今天就当踩点了……”
说着这样的话,华子慢慢重新走回了阴影当中,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归去了。
……
与郑纤瑶一起坐在床上聊天,龚欣迪感受到了些许的愉快与兴奋,不过很快这些感觉就被担忧的心情覆盖了,原本是对话的两人逐渐地变成了郑纤瑶的单人独奏。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落,郑纤瑶询问对方怎么了,有不愉快的事情可以说出来,作为她的好朋友,她也是有义务与好友一起承担不愉快的。
“唔……没什么,只是在想吕贾龚棋而已……说起来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居然会到休学的地步,到底是什么病呢?明明平时壮的像头牛,居然还是这么简简单单就病了,真希望他赶紧好起来呀,这样咱们三个后天就能再次一起上学了……”
郑纤瑶轻轻地点点头,望着天花板呢喃道:
“是啊,到底是犯了什么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