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走入阴森的房屋中,两人却意外地发现与外部的表象不同,房子里面温暖舒适的很,就连魄也是在进入房间的瞬间恢复了精神,瞬间就跑出瓶子回到了郑纤瑶的体内。
把大门插好确定不会被外面轻易撞开,“老者”重新走到两人前方,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温暖的灯光从屋顶自上而下照耀着三人。细心的郑纤瑶以及敏感的上官黎都注意到了,在这个宽敞且温暖的地方除了她们便不再有他人。
像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与警觉,“老者”背着手毫无介怀地对两人解释道:
“不必如此多疑,族人们只是不能让二位见到……并非是针对小姑娘,只是为了稍微防备一下这个小伙子。您能管住自己情报贩子的本能吗?在那位寓言中的救世主出现之前,老夫绝对不能冒这个险。请和我来,预言师等两位很久了。”
虽然上官黎对于这样的歧视很不满,但碍于对方说是实话也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地跟着“老者”走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一阵寒风便直接击打在两人身上,差点就直接冻死的两人哆哆嗦嗦地接过“老者”递来的毯子,披在身上后才勉强好些:
“喂,歧视我也就算了,难道你还想让她直接被冻死吗,就不能提前说一下吗?”
被郑纤瑶拉了一下衣角,上官黎虽然还是很想再说些什么,但也只能这样作罢了。“老者”听到上官黎的指责过后笑了笑,然后转身对着两人深深地鞠躬说:
“实在是抱歉,这到底确实老夫的过错,老夫错把你们当成族人了,因此才忘了进来时告诉两位这里的温度很低。不过郑小姐作为女生受不了老夫可以理解,但上官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羸弱不堪呢?明明是个能力者,却这么……”
“住嘴,坊。汝今天有些得寸进尺了,难道又要让吾打尔等屁股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威严从阴影中传来,虽然后半句属实掉价却意外地有用,坊在听到女声这样说以后赶忙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声抱怨道:
“可这是事实,巫女大人……他们两个真的是救世主的伙伴吗?而且救世主已经死了……”
“最后一次警告,闭上汝等的嘴巴,或是说汝打算忤逆吾,尔后与吾等一战?”
彻底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者”坊只是躬身在那里站着。
看到挖苦自己的人闭上了嘴巴,上官黎的怒火也是消了一些,然后他就看到郑纤瑶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当他询问郑纤瑶怎么回事时,她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只是这样继续向前走入了黑暗。来不及多想的上官黎斗着胆就追了上去,接着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郑纤瑶正一脸幸福地抱着一条蓬松粗大的狐尾乱蹭,而狐尾的主人此时正一脸慈祥的摸着她的头,两者看起很是和谐的样子。但仅仅是这样是没法让久经风雨的上官黎惊讶的,关键的地方是对方背后还有八条这样的尾巴,也就是说他面前的是个九尾狐。
更关键的是这个“巫女大人”看起来好像比那个坊还年轻。
像是看穿了上官黎的想法,九尾狐稍微欠下身子然后开口说道:
“真是抱歉,妾身如果还想继续活下去,就不得不要一直处在这严寒中。远道的客人啊,叫妾身瑕便好了,如尔所见,妾身是只九尾狐狸。请不要担心这位小姑娘,妾身的尾巴很暖和,可以让她不受此地严寒的侵袭……能告诉妾身您的伤势是由何而来吗?”
虽然并不想谈自己中枪那件事情(因为太窝囊),但碍于对方还在抚摸着郑纤瑶,上官黎也只好把当初的经历说了一遍。瑕在上官黎讲故事的时候听的很认真,就像一个孩子。
……
“原来如此,怪不得妾身所有的预言全部出现了偏差了,竟是一切都已发生了变故……”
一脸赞叹的瑕如此说道,紧接着便完全不顾一头雾水的上官黎,直接从身后的书架抽出一份竹简,轻轻地把它在桌子上展开,咬破自己的手指就滴了一滴血上去。竹简在被血滴浸润的一瞬间,便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差点把上官黎闪瞎了。
待强光过去后上官黎勉强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中看着对方从头上摘下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听到上官黎这样询问后,瑕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道歉说:
“嗯?啊!抱歉,妾身又忘了和客人您提前说了,刚刚摘下来的是护目镜……此外刚刚冒光的是出差错的预言竹简,在妾身修复过后它现在可以还原一部分真正的未来了。”
虽然很想吐槽“你这算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但上官黎还是忍住没说,转而问了一个自从他见到巫女之后就很好奇的问题:
“那,这上面写了龚棋怎么样了吗?坊他告诉我们龚棋既死又没死是怎么回事?还有修正后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麻烦您能都和我说一下吗?”
瑕点点头,然后便从身后又掏出了一捆竹简递给上官黎,后者疑惑地接过打开竹简后惊讶地发现,上面完完整整的记在了吕贾龚棋的死亡过程以及结果。
简直就是文字的现场直播,可字迹的老化程度却并非造假。
“这就是为什么您的朋友已经死了……但妾身也说了,部分预言竹简除了偏差,譬如妾身刚刚修复的那卷便是。所以他并不一定死亡了……”
稍微松口气,可就在上官黎刚要感叹说“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时,瑕又补充道:
“可事实上这份竹简是一个定点,因为无论前面和后面的预言如何被修复,它的结果依旧是没有改变,它像是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运行的线路一般。”
“那个麻烦您能简单的说一下吗,我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单说就是吕贾龚棋这个人的死亡是必然的发生的,并且一定也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去改变之前或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干扰这件事的发生的。”
“即使前一天世界毁灭,他也只能在第二天死亡吗?”
“是的。但请您注意,预言书写的是‘吕贾龚棋这个人是必然的死亡的’,换句话说……您认为能力者是人类吗?或者说,您有考虑过他还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吗?”
“以精神思念存在算存在吗?或者说以骨灰存在算作存在吗?”
“妾身不知,这便是为何妾身会告知客人您他既死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