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郑纤瑶安全送回家后,彻夜未眠的上官黎重新回到了位于赫尔墨斯的宅邸中。将整整一书包的竹简摊开放在书房桌子上,顺手拿出巫女为他准备的词典,把脸几乎是贴在竹简上,他开始逐一校验预言的偏差范围。他头痛的发现这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情。
并非是用以校对的情报难以搞到,而是因为竹简上的字迹实在太难辨别了,即使有这么一本兽人语的词典在身边,把竹简上的兽文一一换成人文也是十分费力。不过虽然这个步骤很费力,但是只要耐心查终归还是可以解决的,不像是那个最难解决的一词多义问题。
同一个词语在不同的情况下会表现成不同的意思,虽然大部分可以通过语境的感知解决,但仍有一些语句是多个解释均符合的,且最终形成的意味却又大有不同。虽然可以尝试通过全文理解进行选择,可也并非是所有的都可以,譬如表示结果的好坏就直接预示两种结局。
看着墙上的时钟,他揉揉自己已经发干发涩眼睛,叹着气将勉强整理好的竹简放到一旁。重新把词典和未破译的竹简合上,上官黎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他已经坐在椅子前专心破译一整天了,除了破译他一天连厕所都没去,此时的他已然是饥肠辘辘。
走出书房关上门缓步走到冰箱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压缩饼干和果汁,随手就把它们扔到餐桌上。坐在餐桌前撕开包装,如同嚼蜡一般吃起了饼干,在喝果汁往下送的时候,他才终于尝到了一点甜味。
一手果汁一手手机,无聊的他开始再次阅读那篇关于“兽人起源”的文章。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他重新从文章中回过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将残羹剩饭倒进垃圾桶里,摇摇晃晃的上官黎顶着苍白的脸色回到了卧室,一个踉跄后便扑倒在床上,不多时就陷入了沉睡,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人影站在未破译的竹简面前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找出了自己想要的那份。将那份尚未破译的竹简塞进怀里,他又把一个自己带来的竹简放回了原处,在确认了并没有留下过多地痕迹后,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宅邸。
一切就好像都没发生一样,熟睡的上官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第三天他起来查看监控时发现,在他熟睡的那段时间里,整个赫尔墨斯迎来了十分诡异的大停电。大街上的共用电源的监控以及所有独立电源的监控,全部都停了一个小时电。
没人知道先后顺序是什么,大家都只是当地下太潮了,巧合般的发生了所有电源同时停电。上官黎虽然心有怀疑,但碍于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后,也就接受了这个几乎是糊弄人的说法。此外让人费解的就是,不知为何当他再次开启校准时,一切都变得很顺利了。
……
面具男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在确认了这寒冷的房间内再无他人后,便用身子挡住书架,然后把罪恶的魔手伸到了书架里。悄悄地把一份竹简装入怀中的口袋,松了一口气的他刚准备转身离开时,便听到了后方传来了极其冷清的声音:
“随意偷盗乃为陋习,汝何不将怀中之物放归原处?虽不知汝为何而来,然吾亦非等闲……最后一次警告,吾劝尔等勿要自寻苦吃,束手就擒……咕?汝等果然有备而来!”
没等瑕把劝降的话说完,面具男找准机会毫不犹豫地就扣动了扳机,飞出的子弹冲着瑕的心口疾驰而去。早有防备的瑕瞬间就用自己的尾巴护住自己,子弹打到她的尾巴上后,并没有传来任何穿透的声音,反而是在一声“铛”后直接被反弹开来。
在面具男逃到出口之前,瑕剩下的八条尾巴就已经把出口死死地堵住,原本防守在身前的尾巴也是瞬间就对面具男发动攻击,直奔着对方的后脑而去。面具男虽然没有看到瑕出尾,但也是凭借着战场经验迅速低下身子反手开了好几枪,接着接连翻滚就躲进了阴影中。
在看到火光的一瞬间,瑕就已经将进攻的尾巴收回,子弹仍旧是直接就被弹开,不知道射到了哪里。额外从堵门的尾巴那里调回了三条,瑕在确保两条尾巴就能守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将剩下的两条尾巴分为了一明一暗的进攻手段:
“汝非吾之对手,束手就擒才是出路。吾可担保汝不会受到伤害,只要汝将窃走的语言归还。不要寄希望于尔等的子弹,吾等兽人并非能力者,刻痕弹毫无用处!”
虽然嘴巴上说着劝降的话,但位于暗处的尾巴已经在四处寻找着闯入者的身形,明处的尾巴也是蓄足了力气,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然而面具男仍然不为所动,依旧潜藏暗影中不发一言,就像是一只在等待发动致命一击的毒蛇。
“呼,吾辈忘记告知汝等了,兽人一组的眼睛比起在灯火通明下,还是在暗影之处更为明亮!”
就像瑕说的一样,躲在暗影中反而对面具男不利,随着瑕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暗处的尾巴首先发动了攻击,接踵而至的便是明处的尾巴。
按正常情况来看,在不到两米的距离下,面具男是无法躲开同时发生的偷袭和正面冲突,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勉强躲开了,付出的代价只是左眼部分的面具被打碎。
在勉强躲开后面具男毫不犹豫的对着瑕露出的眼睛猛开数枪,逼着瑕被迫放弃追击的机会,并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换了一处掩体,悄悄地再次潜藏起来。
瑕在毫无意义的乱挥舞了尾巴一阵子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眼睛再次露出。在她露出眼睛的一同时,子弹便呼啸而来,被逼无奈的瑕只能再次遮挡自己的视线,第二次失去了对于面具男行踪的掌握。不过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瑕这边倾倒了:
“若吾没猜错,汝应只余下2发弹药。13发,是单把特制手枪维护前最大的倾泻量,高于此数目便必然造成炸膛……吾可以给汝等最后的机会,放下手枪交回竹简,否则只有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