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赫尔墨斯离开已经有十八个小时了,陵菓和吕贾龚棋漫无目地在大街上闲逛着。由于化妆的影响路过的巡警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两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进入了一间咖啡馆。
自己点了一杯现磨咖啡,给陵菓点了一杯牛奶,吕贾龚棋看着玻璃外来来往往的军方部队有些发愣——他明明记得最开始追捕自己的人里,根本就没有军人,但此时此刻却不知道为何多了这么军人。
按理说军方是不会来趟这摊浑水的,因为他们得防着组织以及筱宁剑的小动作。可此刻他们都下场的话,那只能证明有一个军方的高层注意到了吕贾龚棋,并且还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的兴趣。
嗡嗡
吕贾龚棋从侧挎的小皮包中拿出手机,接收了来自上官黎的短信:
“曾经打过仗的一个现役军长加入了追捕行动,他判断出了吕贾龚棋的逃亡选择走的是游击战路线,并且已经扬言要抓住吕贾龚棋并和这个年轻人好好谈谈。尽管筱宁剑一方不同意他这么做,但事实上他还是劝服了筱宁剑答应这件事,代价是将自己驻地的几个哨站分给对方。此事导致了部分政府高层官员的不满,但碍于现状还是批准了。”
后面附带了一张老首长的相片以及生平资料,吕贾龚棋在飞速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中后,优雅地操作着手机将这些信息全部删掉了。把手机静音后塞回了小皮包当中,她掏出一面小镜子以及若干化妆物品补起妆来,陵菓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尝了尝吕贾龚棋点的咖啡。
“很苦吧?所以还是安心喝牛奶吧,这东西不适合你。有空闲的话就稍微给自己补一下妆,否则一会出去之后就不好弄了。这天气像是要下雪了,我们得想办法找个旅馆住下,等明天他们走了以后再回垃圾箱那里取东西。”
撅着嘴唇将口红抹在上面,抿着嘴巴将它抹匀,他又开始为自己拍粉底。在终于忙活完所有事情后,吕贾龚棋有些欣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确实很来电,他差点就陶醉在其中了,如果不是陵菓即使用脚踢了他一下。
“女士?能否借您的镜子用一下呢,我不知道该往哪里涂这个生发水。”
吕贾龚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
大方地接收了对方的请求,吕贾龚棋将小镜子递给对方,然后这他怎么看这个老人怎么觉得眼熟,但无论他怎么回忆过往却也都想不起。无奈地他只能停止了这些无谓的思考,将自己的化妆品一一放回了小皮包中,直到他看到了自己之前放下的手机。
“小丛雨,我说那个人是不是……”
‘主人!是的说!这就是那个中途加入的老军长的说!因为他没有穿军装,所以吾和主人您都没能看出来!怎么办,要不要吾辈为您找一下出路的说?’
“不……别着急,他好像没发现我是谁。小丛雨你先出去转一圈,看看这里是不是被重兵把守了?如果是的话就迅速帮我找到出路再回来。”
接受到吕贾龚棋的要求后,小丛雨不敢有丝毫耽搁就飘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欣喜的笑容回来了,她兴奋地告诉吕贾龚棋外面只有少量军人站在门口观望,其他的大部分军人仍旧是在行军的工程当中,也就说这里没有人发现他是吕贾龚棋。
稍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并没有暴露的风险后,吕贾龚棋开始考虑要不要向对方搭讪套话时,没成想对方却先她一步,一边抹着生发水一边开口了:
“唉,人老了这头发就是容易掉啊。真羡慕女士你能有如此的秀发,我这个老头要是发量跟你一样多就好了。唉,真是可惜了,您保护头发有什么诀窍吗?”
稍微愣了一下,吕贾龚棋用手帕捂住嘴巴笑了出来,将手帕拿开后他露出一份很得意的表情,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像是炫耀似的说道:
“当然了,老先生,我的头发这样柔顺完全是因为我护理做的好。如果您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您呀,就是可能稍微有点麻烦——要每三天去做一次专门的头发护理,然后……”
“哎呀,那看来我这个老头子只能靠着生发水喽!每三天去做一次头发护理,我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哟,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用这个生发水吧!我跟你说,我有一位老战……朋友就是靠着这个品牌的生发水张头发的!好了,镜子还给您,谢谢喽。”
有些意犹未尽地接过镜子,吕贾龚棋显然是想再聊一些什么,却没成想对方只是摇摇头,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和蔼地指向已经趴在桌上并且状态是含混不清的陵菓说道:
“你该看一看你的佣人喽,看起来他很累的样子,大概是喝了什么东西吧?哈哈,女士,需要我帮你叫出租车吗?我看您也抬不动他,天黑以后也不太安全,趁现在离开的话我也刚好帮你顺手把他抬上车。别看男孩子瘦,其实真背起来可是重的很哩!”
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吕贾龚棋万万没想到陵菓居然醉咖啡,明明之前喝速溶咖啡是没问题的,怎么这次喝现磨咖啡就醉了。为了防止暴露她也只好点点头,客气地感谢对方说:
“哎呀,那可真是劳烦老先生您了,我家的佣人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了,平时这孩子很少喝咖啡,我也没想到他第一次喝咖啡居然就醉了,真是……麻烦您了!”
一边笑着说没事,老首长协助着吕贾龚棋搀扶着昏昏沉沉的陵菓出了咖啡店。在为两人拦下一辆车后,他将陵菓放到了后座位上后,与吕贾龚棋道了别并目送着出租车离开,然后便在几个小兵的护卫下重新回归了大部队。
……
“女士,您要去哪里?”
“嗯,麻烦您就地停车吧,我怕这孩子一会儿吐您一车,这是给您的钱。”
“嗨,这没多远的路,我哪能收钱呢?要我帮您扶他下车吗?”
“不了,给您添麻烦了,您一定得收下,您就当帮我拖他的费用好了。”
把陵菓搭在自己肩上,吕贾龚棋看着计程车远去了,确认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他拉着陵菓晃晃悠悠地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陵菓!陵菓!菓子!菓子!菓菓姐姐,你还好吗?!”
“前辈,我……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