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一点点地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和煦而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给解除封城后第一次外出的人们,一种舒适与新生的感觉,就像是在经久的寒冬过后终于迎来了暖春。军队连夜撤出了这个城市,他们匆匆忙忙地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去往了哪里。
许久不见的早点摊位重新摆了出来,多日不出的市场再次开张,城市慢慢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一切一如往日,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人们就好像已经忘了这里曾封过城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正是新的开始。
但陈旧的事情并不会因此而过去,没有解决完的事情仍旧是要解决的,否则一切所谓的新篇章都是虚假的。吕贾龚棋仍旧在与最后一班车队缠斗着,经过接近三个小时左右的奋战,他已经将这个接近100人的车队削减到只剩下十几个人了,仅用抓单和偷袭的方式。
地上密密麻麻地躺着受伤的人,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昏死过去。在失去意识前,他们甚至没能告诉自己的队友,任何有关于吕贾龚棋位置的消息,他仍旧在暗处,仍旧有着优势。
在天未亮时,这些倒下的士兵为吕贾龚棋提供了极其良好的掩体,借着夜色的昏暗,吕贾龚棋可以来去无踪,但也仅仅只是在太阳没有升起时。当太阳升起后,赶在第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照过来之前,吕贾龚棋便已经重新爬回车底了,因为影子会暴露他的踪迹。
让小丛雨脱离自己的身体去侦察,吕贾龚棋不多时便得知对方已经只剩下十八个人,以及另一个坏消息:封城军队的支援最多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届时他将失去最后的营救机会。
‘主人,怎么办……如果再继续保持无死亡作战方式的话,就一定来不及的说!吾辈已经确认您的母亲的确就在那辆车上,接下来该怎么办的说?’
深吸一口气让小丛雨升到高空为自己观察敌情,吕贾龚棋在没有暴露位置的前提下,迅速就爬到了离那群人最近的位置,蹑手蹑脚地换掉已经被打空的弹匣。
轻轻地摸索着自己装弹匣的位置,吕贾龚棋苦笑着将那把步枪放到了一旁,因为子弹早就打光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来不及让他再去偷偷摸摸地捡了。
轻声深吸一口气,吕贾龚棋又重新将那把枪拿起,瞄准着远处的车底就扔了过去。发现声响的军人们像是疯了一般地开始射击,瞬间便将那辆车打炸,红黄色火焰瞬间升上了天空。趁着爆炸产生的空档,吕贾龚棋迅速从车底滑出,飞速起身后便直接冲向了人群。
由于出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再加上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第一个发现的人还没来得及开枪,便已经被他在抬起枪管的同时以一记勾拳打翻,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当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的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就已经被吕贾龚棋近身了。手中的枪械瞬间就失去了作用,他们还没有果断到可以向队友开枪。
懊恼的骂了一声“操!”,许多人只能选择放下枪械加入群殴的队列中,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三个人仍旧在架着枪。
在人群中以一对多的吕贾龚棋,因为一直在接收着小丛雨的汇报而占尽优势。每每在其他人快要打中时,他总能及时闪身躲开,然后进行一次有效且快速的反击,同时还多次利用敌人的动作做到借力打力,为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逐渐站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当然也并非是每次都能躲开,他也是被人拿枪托砸中过的。但他毕竟怎么说也是个纸面上的体能强化能力者,硬挨几下打也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好几次那些打他枪托都被他坚硬的肉体崩裂弹飞了,直接就伤到了出击者本人。
群殴逐渐变成了单方面的纯粹碾压,吕贾龚棋可以说是单人包围了这十五个人。也许这些军人的确很强,但仅仅只是相对正常人来说,对于吕贾龚棋这种能力者来说,如果真不用枪还是不够看的。在将最后一个人前来围攻自己的人打趴以后,吕贾龚棋拔下了插在自己身上的几把匕首,随手将它们甩在了一旁,一步一步地逼近了还在站着发抖的两人:
“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扔掉手中的枪然后躺在地上装死,否则我会将你们的手臂全部折断,然后再把你们打到永远也站不起来,这是最后的警告,你们没有选择。”
没有回答,两人心照不宣地向着吕贾龚棋开了火,然后就绝望地看着他顶着子弹慢慢逼近,明明他的身上一直迸射着血花,可他就是不倒下也不发出任何一声呻吟。直到他用双手将两人步枪的枪管撅断,两人仍旧是在满脸惊恐双目圆瞪地流着口水,同时还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口中一直重复着“怪物,怪物!”。
“我该兑现我的警告了,再见。”
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过后便是昏厥,两人的正中了吕贾龚棋一拳。在被撅折了胳膊的同时,鼻梁骨也遭到了粉碎性骨折的打击,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喘着粗气单手扶地,吕贾龚棋将并不深子弹一颗一颗地从体内扣出,弹孔也一个个地愈合,不多时他就又重新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勉强撑起身子挪向那辆车,吕贾龚棋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如果刚刚射击的人再多几个,那他真就只能等死一种选择了。他可不是逆流,两人的愈合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他是根本没办法像逆流一样直接“再塑金身”的。
‘主人,车门已经被打开了,您的母亲就在里面的说!’
有些苦尽甘来的感觉,吕贾龚棋用尽自己的力量小跑过去,踉跄的地登入车内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背影。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就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迅速蹲身后蹬便将身后的某物踹飞出去,透过抬起的腿他看到那东西滚着滚着就消失在了道路上。
再起身看向前方,他发现他母亲的背影也慢慢地淡化消失。
愤怒地跳下车,命令刚反应过来的小丛雨升上天空,吕贾龚棋瞬间将自己的感官锐化十倍,忍着噬心的剧痛,他片刻就找到了对方的逃窜方向,那个方向显然是指向了他的母亲。
鬼魅似的跟踪在偷袭者的身后,吕贾龚棋在看见自己母亲的一瞬间,便直接加速直接跑到了对方的正前方,左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后,在对方吃惊的眼神中右手拿刀便准备劈下去。
在刀离着对方肩膀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在板砖离着对方耳廓很近的距离停住了,他与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陵菓?”
“前辈?”
“你(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