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陵菓讲述的回忆内容后先是一喜,接着却又变成了愁云密布,筱家的指挥员看了看身旁的简军长,后者也同时看向了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抿着嘴巴同时点点头,重新一齐看向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的陵菓,一直没开口的简军长说话了:
“很好,非常谢谢你的信息,这对于我们的确是有很大的帮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孩子了。平日里我们就一直受到你家小姐的关照,这次更是让我们欠你们更多了。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到你们的吗?放心提,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就一定会去做的!”
局促的点点头,陵菓轻轻地抬起手臂指了指身旁的病房,那间正是住着特尔特小姐的病房。正当两人以为特尔特又出了什么问题,并打算直接把医生叫过来直接冲入房间时,陵菓清清嗓子用有些微小的声音开口说道:
“那个,小姐已经醒了,她说想见见两位先生。好像是有些东西是她在遇到我之前听到的,想要私下单独告诉两位。您们现在要进去吗?十分钟之前小姐还是醒着的,但我不知道很确认她现在是不是还醒着……此外就是小姐想吃点鱼肉,能不能劳烦您两位帮一下忙?”
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了陵菓的请求,可当两人刚想开门而入时,却又同时停止了开门的动作。整理整理自己的领口,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两人就像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似的,好好地把自己的仪表整理了一遍又一遍,在让陵菓确认的确已经很整洁了之后,两人这才开了门。
“特尔特小姐,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如果不舒适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替您向医院这边沟通的。听您的男仆说,您有一些信息想私下传达给我和老简是吗?”
虚弱的点点头,特尔特在简军长的搀扶下靠着床头坐起身来。稍微调整了一个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姿势,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陵菓。两人见她看向了陵菓,便也随着一起看向了陵菓。有些局促的低下头,陵菓在三人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当病房的门被重新轻轻关上后,特尔特清了清嗓子用有些沙哑且虚弱的声音说道:
“简先生,指挥员先生,很高兴能再见到两位。很抱歉,我好像给二位添了很多的麻烦,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所以就稍微略去一下寒暄地时间。我看到了您二位曾和我提到过的吕贾龚棋了,他是有同伙的。”
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特尔特的错觉,她竟然从两人的对视中读出了放松的情感,简直就好像是两个人在庆幸对方有队友似的,着实是有些让人无法理喻。
“那个,简先生?是我的错觉吗,您刚刚是松了口气吗?这是为什么呀,我本来还以为您会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到麻烦呢,指挥员先生也是这样……您二位……”
没有继续把话说完,因为再说就不礼貌了,特尔特只能等着身前的两位给出解释。
稍微清了一下嗓子,这次是简军长对着她开口了:
“嗯,按理说我们的确是应该紧张一些的,但一群人总比一个人好抓到破绽呀,特尔特小姐。虽然你可能无法理解这个逻辑,但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我们会庇护好你的。哈,老实说在看到你伤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和他可都是吓坏了,你是怎么被他袭击的呢?虽然听那个孩子讲了一遍,但还是有些细节不是很清楚,能请你再和我们讲一下吗?”
轻轻地点点头,特尔特小姐接过筱家指挥员递过来的热水,开始回忆(编造)起,自己是如何遇上吕贾龚棋并且被对方袭击的。
……
沉默地低头独自思考着,当两人重新看向特尔特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因为疲惫而睡着了。轻轻地站起身子扶住对方的肩膀,两人轻手轻脚地将特尔特重新放回了躺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提上来,两人在确认她并不会因暴露而着凉后,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你家小姐已经睡着了,你进去的时候轻一点。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做点好的东西送过来的,至于鱼肉暂时还是算了,没有医生的允许我还真不敢这么做,替我向她说一声抱歉。赶紧进去吧,她现在应该很需要被人看护,有事就联系我和老简。我们先走了。”
……
“你怎么看,老简?特尔特小姐的话有几分可以参考?”
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向身边的同僚如此询问道。
“很难说,主观性有点太强,太符合她的风格了。不过至少可以确认的是,吕贾龚棋至少是有三个同伙的,这倒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我们又有了新的线索。”
背着手走在前方,简军长头也没回地如此说道,运气中满是考量的意味。
“倒也是,不过这回倒不用担心她是内奸了,虽然按照信息的知晓度来说,本来也不可能是她。怎么办,去那个地方看一下吗?记得那边好像是废弃的开发区来着,最初好像是因为辐射超标才停止开发的,不过听说前阵子又重新被人承包然后投入建设了,听说好像是要建个工厂来的,倒也的确是个隐匿的好地点。去看看吧。”
……
再次从门外进入门内,之前的“陵菓”就如消失的幻影一般。重新端坐在特尔特的床边,她轻轻地摇了摇对方,然后便俯身拿出一个餐盒,递给刚刚睁开眼的对方然后说道:
“前辈,按照您料想的那样,他们两个已经决定去那个地方了。这是我给您买回来的鱼,您趁热吃了吧。我不吃吗?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现在该您吃了。没有必要特意再给我留一半的,我一会儿吃些他们送过来的东西就好了。”
没有理会陵菓的后半句话,吕贾龚棋将炖好的鱼肉分成两份,自己吃掉了那份较少的那份后,把那份比较大的留给了陵菓。将餐盒整个递还给了不愿接受的陵菓后,他盯着陵菓用无声的语言,逼着对方接受了这份无足轻重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