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人,吕贾龚棋趁着对方还没有进攻的间隙,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个高台筑垒在他的面前,那人此刻正站在上面打量着他;周围明面上没有台阶能让他通往上面,显然如果对方拿出远程手段进攻他,吕贾龚棋就可以准备完蛋了。
不留痕迹地侧目,尽最大可能地去看清周围的状况后,吕贾龚棋难受地发现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别说是台阶或是梯子了,就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唯一有的东西也只是头顶的一根铁管子,不过显然这种戏并不是给他预备让他用的。这完全可以说是被扔进了一个斗兽场,并且这种感觉极其熟悉,他总是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极其相似的情景。
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在观察完场地一圈后,又重新看向了高台上的人,然后趁着对方仍旧在打量自己的空隙思考着这个问题。
“啊,是国假那次来着吧?说起来我那次还差点死了……真是日了狗了。”
表情变得有些感慨,但却又在转瞬间恢复了正常,吕贾龚棋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人,见对方仍旧不准备做些什么后,才挑衅地问道:
“哦?你不是说要独占处理我的功劳吗?怎么过去这么久还不动手呢?难不成是准备放我走吗?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不过是不可能的吧?能别让我等这么久吗?我还急着去救我的朋友呢。”
根本没有理会吕贾龚棋的挑衅,他仍旧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显然并没有因自己之前的口出狂言而放松警惕。又过了将近有五分钟后,他才对着表面仍是一副风平浪静,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的吕贾龚棋高傲的说道:
“你不必如此着急吧?今晚的时间不还有很多吗,就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或者还是说你在赶时间呢?再等个一小时如何,反正我没有要做的事情,你呢?抓你也并不急于一时,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如果回答好了我说不定会下去和你好好打一场。”
没有其他的选择,吕贾龚棋大大咧咧的点点头,接着便肆无忌惮却又小心翼翼地走动起来:
“好啊,我倒求之不得!不过可别问太难的问题,太难的问题我的回答永远只会是不知道呢~你不介意我稍微走一走吧?反正这里也是个笼子,我也走不出去。”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盯着吕贾龚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小姐她,过的还好吗?”
“您说哪位?”
故意装傻的反问。
“殷妍大小姐她还好吗?”
“啧,你就不能问点我知道的人吗……呿,反应倒是真的快。”
并没有被吕贾龚棋突然射出的麻醉子弹击中,站在高台上的人接住落向地上的子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把弹头轻易撕开后,里面的溶液便一股脑地流了出来。随手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轻轻地蘸上一些后就把将它放到鼻子旁闻了闻。
将手中的子弹残骸以及手帕扔到一旁,他拍拍手看向了严阵以待的吕贾龚棋:
“最外圈的那几个就是被你替换掉的吧?不出意外内圈的人也被你替换掉了对吧?真是高明的手段,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看来不用再让他们分发身份证明了,毕竟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像一只老鼠,你除了偷袭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迅速地低下自己的腰身,紧接着便是下意识的翻滚跑动来躲避攻击,吕贾龚棋只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蹭着自己的身体滑了过去。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墙壁,吕贾龚棋直接大跨一步,用力蹬向有些滑的墙壁来了一招后空翻,腾在空中的他看到了数十个冰锥插在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
落地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吕贾龚棋一边躲避着飞来的冰锥一边向高台推进着,短时间内很快就要推进到高台的边缘了。只要到达了高台的边缘,他就能进入一个相对死角,如果对方还想继续用那些冰锥打他,那就必须要露头,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知晓他的位置。他完全可以趁着对方露头的瞬间给对方一枪,对方是不可能有时间反应过来并防御住的。
可事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他刚打算贴近墙壁并作出下一步的蹬墙动作时,就看到墙壁上瞬间就生成了密密麻麻的冰锥,并且还在同一个瞬间就一齐射向了他。这种广度与距离根本就来不及躲开了,更绝望的是他还听到了自己头顶上正有什么东西在飞速落下,面积不出意外应该刚好可以覆盖这个大坑,后方不知何时也生成了许多的冰锥配合着其他的冰锥包围射了过来。
刚想打个地洞减少接触范围,却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冻上了坚冰,就连鞋子也不知何时被冻在了地上,吕贾龚棋已经完完全全动不了了,他已经被困死在这个笼子当中了。
无数冰锥合拢碰撞,无数的冰锥轰在地板上,一片极其嘈杂的声音传来后,便扬起了一阵足够遮挡大坑的暗红色冰雾。接着一切又归于了宁静,只有暗红色的冰雾慢慢落下,他已经透过冰雾看到了下方的一大片暗红印记,嗤笑一声,这些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去宣告战斗的结束了。
背对着大坑慢慢走向身后的门口,他开始眯起眼睛回忆着刚刚快速却又回味无穷的战斗:
“哼,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呼,好久没有用过这种强度的爆发力了,啧,得管家主要一些额外的补偿了……倒的确有几分实力,能闯进来倒也能够理解了,不过也就这样了。要去看看另一只小老鼠那边怎样了,虽然被扔去了他那里,但我也不是……”
一阵刺痛与撕裂感从他的肩部传来,鲜血忽然就从他的体内迸射向前方,他却仍旧在被偷袭后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击:无数的细小的冰锥在他身后生成,顷刻间便全部轰击出去。
一阵落地声与血液低落的声音同时传来,显然偷袭者也是受到了伤害,他则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伤口冻结起来,忍住疼痛回过身子看向了袭击者:
吕贾龚棋站在那里,左侧上臂仍在往外渗着血液;鞋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挂着冰碴并且还沾满了血液的赤足;手中多了一样在刚刚根本就不存在的长刀,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掏出的这东西,也更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把他藏起来的。
不过显然的是,他靠着这把刀,从那种绝境里面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