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奔跑不停地翻滚,却仍旧被一道急速且精准高压的电流击穿了左侧的手臂,受伤过后的吕贾龚棋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进行包扎,就要赶紧甩着着这条动不了的手臂躲避接下来的攻击,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便已经被火球轰出了一个大坑。
如果刚刚他的动作慢任何一点,那此刻他就应该只剩下半个身子了。此时距离两人从窗户里跳出来不过才过了一分钟,吕贾龚棋就已经陷入了极其被动的挨打地位。对方的进攻自从窗内跳出那一刻起就是不间断的,这种变态一般的爆发能力完全让他始料未及。
虽然被提醒过筱宁剑并不是吃素的,尽管也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事实上筱宁剑的实力仍旧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能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有抹杀自己的能力,并且对方也的确打算这么做,吕贾龚棋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能力者。(律除外)
“小丛雨!小丛雨!你听得到吗!听得到就稍微回答我一下!这边要出人命了!”
已经不记得自己躲过了多少次攻击了,只能依稀靠体感估计已经过去了两分钟,吕贾龚棋渐渐地开始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就在五秒前,他左侧的臂膀被一道急速的高压电流击穿,一个偌大的血洞出现在原本完好的肌肤上。
在闻到焦糊味与感觉到剧痛后的片刻,他便彻底感觉不到自己左侧上肢的存在了,很显然筱宁剑的攻击已经将他左侧上肢的神经尽数摧毁,只给他留下了会妨碍他行动的“肉体障碍物”。无论是在作战能力还是作战经验上,筱宁剑都远超吕贾龚棋不止一个层次。
并非是不想发动能力进行修复,而是吕贾龚棋根本分不开神,如果强行分神发动能力进行治愈,那他的躲避动作就必定会变慢,这样的结果只会是让他受到更多的攻击,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做法,而且很大程度上还会让他直接把命送掉。
因此尽管他已经失去很多的血液了,他也仍旧是不得不选择放任自己的伤口向外疯狂飙血,毕竟止血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对面的筱宁剑显然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慢性死亡和即刻暴毙,他的选择并不多,但他却并不想选其中任何一个,所以他准备使用小丛雨这张底牌。
‘唔,是主人吗?吾听得见的说!在外面的话,法阵压制效果就少了很多的说!吾已经与主人您的精神同步了,您现在可以分出精力治疗的说!唔,主母的父亲还真是棘手的敌人。’
在得到回复的瞬间,吕贾龚棋赶紧就开始分神着手伤口修复。原本是已经断裂的神经和骨骼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而没过多久后,原本焦糊的血肉也恢复了正常。现在的他又重新控制了自己的左臂,并且顺手抑制住了自己的痛觉反馈系统。
“看起来你还有些藏着的底牌,是鬼魂的加持吗?怪不得你要追着我出来,我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你的无谋而已。的确,这里法阵的压制效力是最低的,这样的做法的确值得称赞。怪不得你能躲过联合缉捕,我原本还以为是有内鬼呢,真是没想到。但你还能撑多久?再要多久你就会变成那种怪物呢,年轻人。很抱歉,我需要你的死亡,并且我的时间很充足。”
与疲于奔命的吕贾龚棋相反,筱宁剑明显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经验老到见多识广的他在对方开始恢复伤口的瞬间,就已经根据现场状况得出了相较准确的结论,然后首先开口讽刺了自己与对方,拉开了心理战的帷幕。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攻击有任何的懈怠,反而是更加激烈且急速了,周围侧房与地面,基本每个都被打出了偌大的的窟窿与深坑。
‘主人,情况有些不对的说!怹根本就不是能力者的说!他的眼睛颜色根本就没有变成红色,而且吾辈在他的身上只能感受到那种‘道气’……怹对您的进攻并非是出自能力,而是一种术的说!在那个时代过后,怎么还会有如此强大的方士的说……’
“讲明白点,小丛雨!我现在没时间分神去思考这类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你只需要告诉我结论就可以了!呿,他开始提前预判我的行动了!小丛雨,集中精力替我分担一下!这次的伤口比前几次的更加严重,我分出更多的精力去恢复!”
聚精会神地盯着仍旧在逃避的吕贾龚棋,筱宁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尽管现在仍旧是吕贾龚棋的绝对劣势,可他却是止不住地为对方感到震惊:
按照这个运动和恢复的强度,吕贾龚棋应该早就晶化了,他原本是打算趁对方晶化的瞬间击杀他的,这样做无论怎样看来都是最省事且不会被别人挑出毛病的。但问题是吕贾龚棋不仅没有晶化,速度甚至还快了一些,做出的躲避动作已经完全与他预先掌握的全方面情况严重不符了,这让他很满意对方对于情报的隐藏能力,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地步了。
“如果你真是我的儿子就好了……你的确比妍妍更适合继承我,真是可惜了,如果当初你并没有劫走她,而是选择留在她身边当一个辅助的话……呼,不存在的未来啊。”
没有被任何人听到的惋惜,却露出了千载难逢的间隙,吕贾龚棋与小丛雨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趁着这个空挡冲向了筱宁剑。
手中的匕首瞬间展开变为长刀,被小丛雨附身的吕贾龚棋一阵疾冲,在争取到足够的距离后,盯着对方露出的破绽发动了进攻。但筱宁剑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与慌张,就在长刀靠近他的一瞬间,冲天的火幕从他的周遭升起,瞬间就从外向内点燃了周围的一切,脚下的土地也瞬间变成了焦黑色,青色的火焰舔舐着黑色天空。
待火光散尽的时候,筱宁剑侧头看了看自己被刺穿的小腹与身旁灰色的尘土,然后就从衬衣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伤口上。片刻后他便揭开了黄符,摸着底下原来是伤口,现在已经愈合完成的地方赞叹的说道:
“躲开了吗?看来你那位看不见的朋友已经猜到了,它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吧?不过可惜的是,你好像也并非是完全躲开了。速度还真的是很快,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突袭了那么多的运押车了。能做到吗?恢复半个身子的伤势……你现在器官还剩下多少?你还能撑住多久不晶化呢?说起来告诉你个秘密,妍妍她对火焰的使用技巧,全是我教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