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关切的看着吕贾龚棋,吕韵致笔直地站在门框处,贴心的向吕贾龚棋嘘寒问暖道:
“在她家的年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呀?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你大哥我,大哥回头就给你去筱宁剑那里讨个说法!决不能让他们亏待了我弟弟,要真这么做可就是在打我吕家的脸了!”
回忆着自己在那边受到的目光,吕贾龚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中的杂物扔到一旁,他直起身子用右手背抵住自己的腰部,侧偏头向后斜视着自己的兄长说道:
“你再问我我就要打你了,大哥。你已经揪着这个问题问了五遍了,还总是用这副表情……你幸灾乐祸就算了,但作为家人请你至少装一下吧。我在那边过得很一言难尽……你是怎么想到让我去当这个特派员的?你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毕竟无论筱宁剑和吕韵致再怎么偏护他,再怎么说明他的身份,他也都是曾尝试并成功地“规整”了筱家高层的存在。这种身份说好听点叫改革的促进者,说不好听点就是叫政权的颠覆者,他对于自己没被下毒这件事就已经很感恩戴德了。
现在让他这种人充当外交人员,这根本就是个挑衅筱家底线的行为,即使对方上层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做,但这并不代表底下不会有反对的声音。虽然过年期间在明面上并没有大事情,但他可是好几次都看到筱宁剑的中途离席了,猜都能猜到是去作什么。
总的来说这事情做的实在是太专断了,很可能已经为筱家埋下了混乱的祸根。虽然他并不介意多给筱宁剑找些麻烦,但他也明白如果筱宁剑真的出了差池,那筱婕多半也是会遭到很多麻烦的,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并且也有违他的初衷。
但对于吕家来说这显然是有益的:八字还没有一撇,谁知道筱家会不会中途反水,因此一个相对虚弱,并且需要吕家援助的筱家是必要的;此外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趁着接触的机会,逐渐改善自己在筱家其他人眼中的看法——并非一定要让别人亲近,只要不是敌对就已经足够了,他必须想办法减轻一些筱宁剑的负担。
因此出于理性的考虑,他并没有选择反对这件事,而是选择赶在过完年前就提早离开了筱家,留给筱宁剑足够的时间去整顿和解释。(尽管筱婕还想让他再多待几天,但最终在筱宁剑的帮助下,还是被他含混不清地搪塞拒绝了)
“如果你真的很关心我,那就至少过来帮我收拾一下杂物行吗?筱家那边的事我就不提了,你天高皇帝远看不上我也不说你什么,但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至少帮我解决一下手头上的事情可以吗?如果不能的话就赶紧给我让开,我要出去接水。既然什么都要我自己来,那你至少别挡在我的路上行不行……”
理性归理性,但该喷还是得喷的,不然真憋坏了也没有人给他报销。
识趣地给对方让开路,吕韵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点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
“前辈我……”
“叫哥哥。”
稍微怔了一下,陵菓有些局促地低下头,红着脸紧张地拽着自己的手指,好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怯生生地对站在原地等她半天的吕贾龚棋叫道:
“哥……哥哥……”
“嗯,很好。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床上休息了才对,早睡早起才是好习惯……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就是了。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用力地摇摇头,陵菓用手指指吕贾龚棋手中的抹布说道:
“我想帮帮前……哥哥您的忙。很抱歉我抢占了您的房间,果然还是该让我去睡杂物间吧!只要有个地方睡就好了,并不用为我特意准备一个房间的……”
“哪里有让女孩子住杂物间的?又不是没有条件。你就安心地在那里住着吧,如果非要说的就把这个当我我对你的要求好了。至于帮我忙这件事……打扫就不用了,别回头再让灰尘呛着你,即使呛不到你把你弄得灰头土脸的也会让我难办的。能麻烦你帮我把寒假作业写了吗?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模仿一下我的笔迹。”
乖巧的点点头,陵菓没有任何异议地转身去往了客厅,而吕贾龚棋一笔未动的寒假作业正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甚至连翻开都没有翻开。
“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妹?”
吕贾龚棋在洗手池冲洗抹布时,转头看向陵菓的背影如此问道。
“我叫吕菓,哥。”
……
‘总感觉主人您的羞耻play越来越恶趣味了的说……说起来要不要吾也叫您一声哥哥呢?总感觉您在被这么叫的时候很开心的说。给您一个小小的建议,寒假作业至少要自己做一些的说,全部丢给姐姐是很不好的哦!’
只是自顾自地收拾着面前的杂物,吕贾龚棋没有看向飘在一旁的小丛雨,直接回答道: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主人。还有这不是羞耻play,这是在让她磨合自己的新身份……至于寒假作业可就算了吧,我又不是不会那些知识,只不过是懒得动笔而已,你就照顾一下我这个老年人吧……说起来杂物间怎么会有这么多本书呢?我看看啊,这本书的名字是……‘被掩盖的真相’?有点意思,看看讲的是什么啊……”
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吕贾龚棋面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他开始来回翻页寻找着作者的名字,可无论是首页还是扉页,无论是封面还是背面,他都无法找到作者的名字;在逐页翻动的途中,他渐渐开始发现自己手中的“书”并不简单:
“没有目录而且内容还全是手写的……这玩意是日记?或者说是研究记录?啧,这笔迹也并不怎么工整,既不像我爸的也不像我妈的……到底是谁写下来的呢?啧,‘被扭曲的兽人与人类的历史’?玩笑有点……”
没有再自言自语下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日记上的内容,好半天才将自己的头抬起,站起身子晃晃悠悠地瘫躺在了一旁的床上。
十分钟后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翻身坐起在床边,把随“书”附带的书签顺手插在两页之间后,将它放在了由箱子搭起的床头柜处,看着飘在面前的小丛雨问道:
“能和我讲讲当初发生在兽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吗,小丛雨……它们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啧,这本研究记录上如果写的是真的话,那可就有大问题了。这下是真的没时间写寒假作业了,啧,这种恶作剧可不好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