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卢兰特看到家门前的两个女士,察觉到非比寻常的气氛。
“你们是……教会的人?”
他早就料想过这一天了,被教会找上门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因为他触犯的条律太多了。
不过,他猜错了。
伊瑟开口:“布卢兰特先生,我并不是教会的人,来次是为了找你了解一些事。”
“哦哦,”布卢兰特松了口气,“那进来说吧。”
“不用,就在这里吧,我很想知道答案。”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布卢兰特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世界静得可怕,没有鸣笛声,甚至连风声都停了。
直到他看到静止的飞鸟,才意识到时间暂停了。
“幻境……还是——”
“时间暂停,借助‘大卢恩’完成的时停。”
布卢兰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要跳出身外了,他研究了半辈子的东西,大卢恩,现在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你是,圣三一?”布卢兰特说话都结巴了,眼中的光芒无法掩盖。
“布卢兰特先生,不要每次见面都这样震惊,听我慢慢解释吧。”
伊瑟显然已经整理过思绪了,说起来井井有条:“首先,我不是圣三一,我只是拥有祂的一部分力量。
“另外,有关我的来历。我来自未来一个名叫奥塔的组织,致力于拯救支离破碎的世界。而世界被破坏的源头,正是那个圣三一,大家都说祂疯了。”
大卢恩,也被称为符文,在隐秘的神秘学知识中记载过,掌控了符文就能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布卢兰特一直在研究大卢恩,但从来没有见过,只是猜测过世界上的神明就是窃取了符文力量的人。光是这个想法,就足够他被教会吊死了。
“你是圣三一的眷者吗?”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我一直得不到祂的回应。我也怀疑过自己是祂的人间化身,但是我发现时停的能力并不属于我,因此我想弄清楚这份力量的来源,进而找到自己的过去。”
克莱儿之前问过伊瑟,加入奥塔的目的是什么,伊瑟一开始的目的其实就是找到她的过去。
“我一直在历史中追随圣三一的身影,也逐渐拼凑出了祂的生命轨迹。
“祂身为外乡人降临到这个世界后,成为了一名海上冒险家,逐渐闯出名头。随后为了强化自己的异能,开始寻找炼金术师的帮助。
“在这个过程中,祂认识到了祂的炼金术老师,也就是你,布卢兰特先生。”
伊瑟对克莱儿小小地撒了个谎,她一直知道圣三一是炼金术师。
布卢兰特摸了摸自己满是褶皱的脸,这是他慌乱时的习惯性动作,要说他认真教导过的弟子,只有那位了。
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口道:“请继续说吧,目前的事我姑且能理解。”
“在对你而言的未来,圣三一还未成神便被黄金瞳追捕,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逃脱后,祂似乎做了一件大事,世界线发生了变动,先前一次穿越时我与你讨论的结果是,祂炼成了哲人石,用这份力量改造了世界的时间。”
布卢兰特不由得惊呼:“哲人石?那东西真的存在!?”
随后,他有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大惊小怪,眼前的伊瑟就是不可能的存在,多个哲人石也不是不能接受。
哲人石,又称贤者之石,富含近乎无限的能量,炼金术师可以用哲人石完成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传说中太阳就是用哲人石炼制的。
“嗯,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世界线变动后,外乡人二次降临,或者说、这段历史重演了一遍。我去往不知道多少时空,但没有一次真正踏足这段重演的历史,又或许它并不存在。
“随后圣三一成神,用灭世洪水将世界分为无数个时空,既而我们奥塔诞生,在这些时空中找到稳定的一个,用来延续人类存在的意义。”
布卢兰特露出笑容:“我十分理解这种感受,在研究中我也想过倘若有无数个时空,那自身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这种虚无感可真让人难受……”
“我想说的是,”伊瑟打断布卢兰特,“外乡人二次降临期间的历史,是被一笔带过的,但这段历史却是圣三一的登神长阶。我的出生正是在这段被掩埋的历史中,我的童年也被清除,我需要挖掘这段历史。
“布卢兰特先生,你的徒弟,凯文、现在究竟在哪儿?”
伊瑟的声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转变,自己的过去,已经成为了她的心结。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伊瑟得到这个答案,反而有些释然,她无数次接近圣三一,却每次都擦肩而过。或许是命运使然,又或许是圣三一有意为之。
“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布卢兰特的本性就是善良的,有些时候可以说是烂好人,现在就是,没能回答伊瑟的问题,他反而迫切地想为伊瑟提供帮助。
“接下来的问题,就进屋说吧。”
时间开始流动,布卢兰特又听到了鸟鸣,并不刺耳,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伊瑟,这个老头就是布卢兰特?”克莱儿小声耳语。
“嗯,没错。”
布卢兰特只是略做思考,就明白伊瑟并不想让克莱儿知道她时停的能力,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邀请两人进屋。
在桌前坐定后,由伊瑟说明此行的主要目的,先前的一番话只能算是她夹带私货。
“我们想找到这个时代的特质,借此来给神明提供铆钉点,由神明来判断这个时间线的世界能否长久。”
克莱儿刚开始还应和几句,但后来就不管了,队友太强显得她很没用……
忽然间,克莱儿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只见伊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鞋子,用脚趾勾着自己的裙摆!
不过上半身,伊瑟依旧端庄,轻轻地抬起杯子喝了口茶,优雅无比。
克莱儿顿时正襟危坐,不能陷入这个恶魔的陷阱,假装不知道就好!
可是伊瑟见其没反应,反而变本加厉,悄悄地掀起了克莱儿裙角,用脚趾轻轻地点了一下克莱儿的小腿。
克莱儿被她吓到了,猛地站起身来,借口离开:“布卢兰特先生,我想借用一下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