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觉得谁会赢？”
“谁会赢？现在还太不好说吧。”
“不好说吗？老大在最开始就已经领先一杯了。”幽灵向贝拉罗莎的方向示意：“其实按照总量来看，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喝完一整桶酒的。”
“两个桶看上去都是密封的状态，但为了方便决出胜负，她在开始前就让我们放掉了很大一部分到其它的容器内。再加上之前就被喝掉的部分，剩的应该不多。”
“用他们现在使用的杯子大概估计一下，你觉得还剩多少？”
“嗯……”被问到的幽灵沉吟了一阵，然后回复道：“从最开始的时候计算，总量大约是二十一杯。”
“这么精准？还有零有整？”
“没错，就是这么精准。所以，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
“哦，如果是二十一杯的话，那老大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赢了——”
“通过抢跑。”
“也可以说是抢跑吧。但这也并不是毫无弊端。照他们这种架势喝下去，说不定还没喝完就都先倒下去了。”
“那得看体质。火枪手我们暂且不太清楚。听说他认识生前的菲尔德，并且和他关系还不错？”
“他们关系是很好。”
“那就可以估计个七七八八了。这些量他应该完全可以对付的过去。”
“那老大呢？”
“我听说，炼金人偶的躯体，总体上和正常人体的各个部位都是十分相像的。为了模拟正常人体的反应以完美还原人体的魔力流动，人体内的各个器官都会被一比一复刻。”
“听起来就挺邪门的。照这样说，那些炼金师还能凭空造出来一个人？”
“基本上大差不差。但这模仿也只能是在形的角度进行。那些炼金师可以以现实中的人为模仿对象造出人的各种器官，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他们造不出来的。”
“有一样，那是什么？”
幽灵顿了一顿，然后用一种着重强调的语气说道：
“灵魂。”
“炼金师造出的人偶也有大脑，但是这些人偶不能自己思考，不能自主行动。这也就决定了它们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人偶，被炼金师像傀儡一样操纵的人偶。”
“他们可以造出最为理想的魔力回路，但他们造不出灵魂。”
“所以，那个炼金师造出来的人偶现在被附身了。有了灵魂，才可以自由行动。”
“那听上去还不错。我们要再想转世很难了，不如改天也去找找什么炼金师之类的家伙？”
“你这样想想也可以，但我估计，那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但对我们来讲也很简单。”
“说来听听？”
“最简单的就是成本。虽然这帮子炼金师天天把所谓‘等价交换’之类的词句挂在嘴边，但落到实际上，他们各种实验和试验的损耗简直大的惊人。”
“目前主流的学派认为，想要品质高，首先得提纯。听上去很正常很合理？但在实际操作中，为了提炼出某一种单一的元素，他们就必须将其它的所有要素当作废料舍弃。”
“举例而言，假设，按照他们的理论，我们要提取‘木元素’，这就需要一根完整的木头。在提炼开始后，这根木头里的所有杂质都得分离出来。这样就能得到一锅装有木头的浓汤。”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会把这个同样的步骤重复至少二十遍。最后直到坩埚里几乎什么都不剩了，才能提取出一点点纯度达标的元素。”
“损耗惊人，成本也就惊人。这还不止是原料的问题。像这样的提炼工作，大多数人还做不来，而这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又偏偏是一种体力活。”
“所以，要造出点什么炼金制品，就一定得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原料。而由于在实际操作中是炼金师在干这个活，因此还会产生一种在这三者之外的额外成本。”
“额外成本……？”
“额外成本。没错，这些炼金师在这样艰苦而又无法被外行实际监管的条件下工作，自然而然就会偶尔地中饱私囊。这种事可能是偶尔发生，但是他们经常性地偶尔。”
“理解了吧，这第一关我们就过不去。也就只有像魔女这样的家伙才能供得起这些无底洞。”
“哦……”它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是这样啊。”
“不过，我是觉得都无所谓。活着的时候烦心事太多，现在成了幽灵反倒清闲了不少。”
“而且，”它抬眼看了看眼前摆出一副失落样子的家伙：“这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监视那个炼金师，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
“我问你，是躯体影响灵魂，还是灵魂影响躯体？这个，你能作出判断吗？”
“……是灵魂？照你之前说的，没有灵魂就没法驱动身体。”
“也算是吧。但实际是要分情况讨论的。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躯体会影响灵魂，灵魂也会影响躯体，二者的作用是相互的。具体到炼金人偶方面……”
它突然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按照这个灵魂的种种特性去匹配，那么它永远不可能被这个灵魂驱动。”
“！”
“你是说……”它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不，我什么都没说。”
“忘掉这些吧。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我们既然自由了，就不要再和魔女的事扯上太多干系……哦，他们两个的比赛怎么样了？”
幽灵似乎还对刚才的话题有些意犹未尽，稍过了一阵才回答：“呃……哦，哎？好像分出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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