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职人员吧。神职人员也能喝酒吗？”看向桌对面的人，厄根·亚当斯略带玩味地说道。
“神职人员还不应该为魔女做事呢。好了，说说看吧，有什么新消息需要劳驾你亲自来找到我？”
“你一定早就听到了风声。关于那些谣言和未证实的信息，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只告诉你一点：弗里曼死了。”
“老死的？”他似乎并不是很意外：“那个老东西够老了，也该死了。”
“当然不是。如果他自己不惹事，估计想要多久活多久。你也知道，他接受了教会的改造，一般情况下基本死不了。”
“但是，现在他死了，尸骨无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个比那个老东西还要怪物的怪物，正在我们的附近活动。”
“听上去倒是挺厉害，但是这和我们也没有多少关系。比起那个，既然老东西已经死了，我更好奇谁会是新的红衣主教。
“消息才刚刚传过去，短时间内，那个职位应该会一直空下去。候选人倒是不少，蒙泰里尼，利奥波德……”
教士耸了耸肩，说道：“那都无所谓，我们影响不到这些，安安心心地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虽然本职工作也已经没有了。这么久没有消息，突然告诉我们魔女死了……”
“这些不是我想跟你讨论的。弗里曼死了，但是他还留下了某样东西。”
厄根·亚当斯将放在袍子下的某个东西拿了出来，展示给身前的教士看。
那是一张卷轴。
“你知道附魂怪吗。”他将几个酒杯收到了一边，然后把卷轴放在桌上摊开：“以前，这种生物广泛在半岛存在。它们体型不大，从外观上来看，类似一小团黑色的淤泥。它们是自然生成的，由空气中溢散的魔素聚合自然形成。”
“这种生物畏火，怕光，并且只能独自生存一周左右。要延长寿命，它们一般都会附着在人类身上。但由于它们自身过于弱小，所以它们一般都不能成功附着。”
“挺有意思，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它们灭绝了吗？”
“我们现在见不到它是有原因的。其实在更加久远的那些年代里，人们估计也见不到它。”
“它怕光，只要暴露在阳光下，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亡。而那些魔素溢散并不强烈的地区，则在源头上就不存在生成它们的条件。”
教士瞅了瞅桌上摊开的卷轴，发现上面记述的内容都是用古文字写成的。
“嗯，但是它还是被人们知道了——起码你是知道了。说说看吧，历史上是发生了什么吗？”
“被你说中了。不过这件事你肯定不会不知道。”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在教会大分裂的年代，由于奥尔西尼和西尔维斯特之间的战争，分属不同派别的教士们和魔导师们厮杀到了一起。魔素溢散的情况极为频繁。而这战争恰好又产生了一批又一批的尸体和濒死的人。”
“某处的战争平息之后，在打扫战场时，人们惊奇地发现有些本被认定为死亡的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最初，他们为此感到欣喜。但在将它们送回之后，人们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被捡回来的人保持着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只在极少数时间内能有意识地进行简短的对话。而在睡着后，它们则会像僵尸一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这事很快就被上报到了教会。在我们这边，由奥尔德特别派遣了一名枢机主教过来进行调查。他最后写成的报告是这样描述的。”
亚当斯指了指卷轴上的某处，然后照着那段文字念了起来：
“此种生物能固结魂魄，但其固结之效力并不完全。”
“这也就是说，它能留下死人的灵魂，让尸体再次活过来。活过来的却仍然还是尸体，因为灵魂是不完整的。”
“在发现并完成调查之后，教会很快制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他们净化战场上的尸体，并且会在周边布置结界。在这套程序之下，附魂怪很快就再次销声匿迹了。”
主教仔细辨认着刚刚被指出的那部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但是？”
对方接下了他的话。
“但是，事情到此并没有完全结束。那位被派来调查的枢机主教带回了一些样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这事违反了教义，因此是秘密进行的。而他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能够完全保留被附身对象的灵魂，并且具有自己的意识。”
“在当时，接受了这个实验的人是……”
“弗里曼。他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这个。”
“你的意思是说，弗里曼身上附着着的那个东西现在还活着？”
对方摆了摆手：“这我不知道。弗里曼死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这张卷轴就是我在整理弗里曼遗物的时候碰巧发现的。”
“真正对我们有意义的东西，在这里。”他指了指卷轴上的某处，上面是一个类似结构图的符号。
“当初由那个枢机主教特制的附魂怪并没有被广泛使用。他只做了两份，其中的副本则被他亲手封印。根据这份卷轴的记载，那个封印所在的位置，就是这座城市。”
“在哪里？更加具体些。”教士的眼中充满了狂热的神情。
“这个没有记载。但是，有一点是你我都知道的。从那时到现在，博雷托只有两栋建筑没有发生过重大改变。”
“那就是说，是主教宫。还有就是……”
“圣多纳蒂诺。没错，就是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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