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彦,是一名人类联盟大头兵,最近被俘虏,成为了血族公主
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有二个哥哥,一个叫陈晓,一个叫陈辉
说到我那两个哥哥,呵,情况比爹妈那边稍微好点,但也好的有限。他们倒不是忽视我,更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者说,我们的人生轨道从一开始就岔开得太远了。
先说我大哥,陈晓。
我其实……不怎么讨厌他。
甚至可以说,他是我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能感觉到一点点正常人情味的存在。
他不是二哥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脑子很活络,跑去从政了。
他每次回家,脸上都挂着那种标准的、无懈可击的笑容,跟爸汇报工作,跟妈讨论资源调度,滴水不漏。
但他看我的眼神,没那么功利。
偶尔,他会避开父母,偷偷塞给我一些东西。
有时候是外面买的、造型新奇的工程玩具(他大概觉得所有小男孩都喜欢这个),有时候是一叠挺难搞到的特种材料采购券(这个倒是很实用)。
他会揉乱我的头发,语气比爸妈都要随意些:“小彦,最近怎么样?一个人闷不闷?缺什么了就跟大哥说。”
我能听出那点笨拙的、试图当好一个兄长的意思。是真的。
但是,“跟大哥说”之后呢?
他的通讯器永远会在下一秒响起,不是他的秘书提醒他下一个会议,就是他家里那位温柔但似乎总有点焦虑的妻子,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饭,或者孩子又发烧了。
我能听到通讯器里隐隐传来的、他那个比我小几岁儿子咿咿呀呀叫“爸爸”的声音。
大哥他会对着通讯器那边耐心地应几声,然后转头对我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苦笑:“唉,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那什么,小彦,大哥先走了啊,有事一定记得找我!”
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庄园走廊的尽头。
我知道他是真忙,也是真有负担。
他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需要他全力以赴去经营的政途,还有一个时刻需要父亲的孩子。
他那点所剩无几的、想分给弟弟的精力,就像沙漠里的几滴水,还没落到我身上,就被他自己的生活蒸发了。
我能怪他吗?好像也不能。他只是……优先选择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而我,显然不在那个“更重要”的列表前列。
再说我二哥,陈辉。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他的世界简单粗暴:敌人,战友,武器,杀戮。
家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个偶尔回来补充弹药和疗伤的中立补给点。
他对我的那点“好感”,大概类似于……对自己家养的一只不算讨厌但也没什么用的小宠物的感觉?
他难得回来一次,浑身都带着硝烟味和一股子煞气。
看到我窝在房间里画图纸,会走过来,用他那能徒手掰弯钢条的大手,抓起我的图纸抖得哗哗响。
“喂!老三!整天画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有什么用?”他嗓门大得像打雷,“是男人就该上前线!真刀真枪地干!听见没有?等你再大点,哥跟爸说说,把你弄到我队里来,哥罩着你!”
他说的“罩着你”,我毫不怀疑是真的。
如果他队里有人敢欺负我,他绝对第一个把对方揍趴下。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不会问我画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他不会关心我到底喜不喜欢前线那种生活。在他那被肌肉和战斗欲望填满的脑壳里,他认为最好的东西,就要塞给我。他认为这是对我好。
然后,通常话没说几句,他的副官就会来催他,要么是归队时间到了,要么是又有新的剿敌任务了。
他会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每次都拍得我龇牙咧嘴),留下一句“好好锻炼身体!”,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至于谈恋爱?成家?
得了吧!我简直无法想象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这种除了打仗对啥都不开窍的木头疙瘩!
我甚至真心希望他能赶紧找个女朋友,也许能让他变得稍微……像个人一点?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就算谈了恋爱,恐怕也会把人家姑娘当成需要保护的“战友”,然后带着一起去冲锋陷阵吧?
所以,你看。
我的大哥,被他的事业和小家庭裹挟着,能分给我的关心寥寥无几。
我的二哥,脑子里只有他的战场和兄弟义气,根本不懂怎么正常地关心人。
他们或许对我都有那么一点点基于血缘的好感,但这点好感,不足以穿透他们自己生活的厚重壁垒,真正温暖到我。
我依然是那座冰冷大庄园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对着图纸自言自语的——陈家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