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莉莉丝(亢奋版)正试图用搅拌棒给自己的“特制浓汤”(实为半锅冒着诡异气泡的混合药液)调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格莱娅则举着留影水晶,如同纪录片导演般冷静地记录着这珍贵(且社死)的影像资料。
【搭档!醒醒!那是腐蚀性溶剂不是酱油!】
圣剑急得嗡鸣不止,试图唤醒宿主的神智。
“小艾克别闹……”莉莉丝咯咯笑着,躲开圣剑试图阻拦的剑柄,“本王女……嗝……厨艺一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薇欧拉不安的脑袋探了进来,她刚才被吼走,但还是不放心,犹豫了好久才敢回来看看。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家老大正拿着危险化学品往锅里倒,而格莱娅不仅不阻止,还在旁边……录像?
“老、老大?你在做什么?”薇欧拉怯生生地问,鼻子动了动,被空气中混杂的怪异气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莉莉丝闻声回头,看到薇欧拉,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小薇欧!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本王女特制的……力量增强十全大补汤!”
她端着一碗冒着绿烟的不明液体就朝薇欧拉走去,脚步虚浮,笑容灿烂得吓人。
薇欧拉吓得耳朵紧贴头皮,连连后退:“老、老大!那个不能喝!会、会死掉的!”
“嗯?你说本王女的汤不好?”莉莉丝眉头一皱,假装生气,但配上她红扑扑的脸蛋和迷离的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像在撒娇。
格莱娅冷静地移动镜头,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并适时进行“画外音”解说:
“实验体出现强烈分享欲与社交亢奋,但对危险认知能力显著下降。观察目标二表现出正常的恐惧回避反应。”
薇欧拉求助地看向格莱娅:“格莱娅大人!老大她怎么了!快想想办法啊!”
格莱娅推了推眼镜:“无需担心,只是药剂的良性副作用,预计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这是收集稀有行为数据的宝贵机会。”
她甚至调整了一下水晶的角度,以便更好地拍摄莉莉丝追着薇欧拉试图“喂汤”的混乱场面。
【这眼镜娘没救了啊喂!】圣剑哀嚎。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
【叮!检测到宿主身体状态异常(精神亢奋/认知偏差)。触发紧急辅助任务:清醒一下。】
【任务要求:在10分钟内,找到并使用一种能让你立刻清醒的方法(提示:物理手段通常最直接有效)。】
【任务奖励:通用点500,“异常状态抗性”微幅提升。】
【失败惩罚:将自动向在场所有单位(包括圣剑)实时播放您过去24小时内最社死的三段内心吐槽(经系统AI配音激情演绎)。】
莉莉丝虽然嗨着,但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和极其恐怖的惩罚内容还是像一盆冰水,稍微浇醒了她一丝丝理智。
社死内心吐槽公开处刑?还是AI配音激情演绎?这绝对不行!她甚至不敢回想自己昨天都在脑子里吐槽了些什么!尤其是关于格莱娅和薇欧拉的!
“清、清醒……”莉莉丝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思考。物理手段?什么物理手段?
她目光扫视实验室,最后落在了墙角那个还在运转的清洁法阵上。法阵中心为了分解污渍,会产生微弱的吸力和小范围的低温区域……
有了!
在格莱娅的镜头和薇欧拉惊恐的目光中,只见莉莉丝踉跄着冲向墙角的清洁法阵,然后——一头把脑袋扎进了法阵运转的核心光晕里!
“滋啦——”
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冻结思维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的头部,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她的头发(幸好龙族发质坚韧),同时法阵全力运转试图分解她头上“不明污染物”的刺痛感也一并传来!
“嗷——!”莉莉丝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猛地把头拔了出来,头发根根竖起,还冒着缕缕白烟(水汽冷凝),脸上挂满了冰碴子,眼神却终于恢复了清明。
剧痛和极寒强行驱散了药效带来的亢奋。
整个世界安静了。
格莱娅的留影水晶忠实记录下了这自毁式醒酒法的全过程。
薇欧拉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圣剑也忘了嗡鸣。
莉莉丝顶着爆炸头和冰碴子脸,感受着头皮传来的刺痛和冰冷,以及迅速回归的、对刚才所有行为的清晰记忆……
社死。前所未有的社死。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刚才的药效红变成了极度尴尬和羞愤的爆红,头顶甚至因为情绪激动和残留低温冒起了丝丝热气。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系统的提示音此刻听起来无比嘲讽。
格莱娅缓缓放下留影水晶,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诡异的光。
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用她那平稳无波的声线开口:“……利用清洁法阵的低温与分解效应强行中断神经异常兴奋……非常……具有创造性的解决方案,莉莉丝大人。虽然对发质和头皮健康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莉莉丝:“……”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格莱娅那个该死的水晶砸了。
薇欧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伸出爪子想碰碰莉莉丝还在冒烟的头发:“老、老大……你没事吧?头还冷吗?我给你呼呼?”
莉莉丝猛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爪子,声音因为羞愤而有些颤抖:“没、没事!都不许看!今天发生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本王女就把他扔去喂史莱姆!”
她试图用凶狠的语气挽回最后一丝尊严,但配上她那爆炸头和红得快滴血的脸,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格莱娅非常自然地将留影水晶收回口袋(那个口袋仿佛连接着异次元):“请放心,莉莉丝大人,所有研究数据都会严格保密,仅用于学术分析。”她的语气诚恳得让人火大。
莉莉丝狠狠瞪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满脸无辜和担忧的薇欧拉,最后气呼呼地、顶着一头乱发冲出了实验室,只想立刻回到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然而,她刚冲出实验室没几步,就差点撞上一个人——是之前那个报信的侍女。
侍女看着莉莉丝爆炸头、脸红冒烟、衣衫还有些不整(刚才挣扎的)的狼狈模样,又联想到刚才实验室里隐约传来的鸡飞狗跳的声音,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而敬畏。
她小心翼翼地行礼,声音都有些结巴:“莉、莉莉丝大人……您、您忙完了?那个……厨房问晚餐想要什么口味?”
莉莉丝:“……” 她感觉自己在城堡里的形象已经彻底完蛋了。
【搭档,你的形象……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了耶。】圣剑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刀。
莉莉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杀人灭口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随便!”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自己的房间,背影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格莱娅从实验室门口走出来,看着莉莉丝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来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药效副作用显著,但应对方式出人意料,且对社死场面表现出极高羞耻心。数据珍贵。另,清洁法阵的另类应用价值有待进一步开发。】
薇欧拉也跟了出来,担忧地看着莉莉丝离开的方向:“格莱娅大人,老大真的没事吗?”
格莱娅合上笔记本,语气平静:“大概率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重建。不必担心,这是成长的一部分。”
只是这成长代价,对莉莉丝来说,似乎过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