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怎么又是你?”
当壮汉模模糊糊醒来时,眼前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
“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刚包扎好头部没几分钟又被开了瓢,是个人都能看出情况有些不对了。
壮汉的头部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又被“不长眼的醉汉”开瓢了,他与夜枭都想错了,堵井组的牢大非但不是个雏,还是个眼光独到,手段狠辣的人。
他被盯上了,并且逃不掉了。
“报……报警。”
壮汉点了点头,用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医生,声音微弱地说道:
“我惹了坏人,他要找我麻烦,我,我是个好人。”
他现在落在了吕良的手中,周围全是吕良的人,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了,再被开几次瓢,恐怕他真的会死!
万般无奈之下,壮汉只能寄希望于警务司,希望能到他们那里躲躲。
虽然为了避难得主动求助警务司,传出去不太好听,甚至还会让同行笑话,但为了能避过堵井组的当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堵井组当头就算再厉害,只当了几天黑手套,应该也不至于驳了警务司面子吧?
“我,我真是好人。”
眼看着老医生有点不为所动的模样,壮汉做了个讨好的表情,又强调了一遍。
医生认真地盯着壮汉,看了几分钟,这才点点头说道:
“好,你先在这里避避。”
老医生便当场拨通了警务司的电话,打电话的过程中,壮汉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生怕吕良的身影再次出现。
然而,越怕什么,什么越来,诊室外头还真传来了吕良的声音:
“大夫!我那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来了!壮汉连忙闭上眼睛装着还没醒来。
吕良站在诊室门口,那老大夫还在打电话,见吕良来了,一扭头说道:
“哎,伤是处理好了,可你这朋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估摸着还得清警务司的同志来帮帮忙,具体情况,还是你们聊一下吧……咦?”
老大夫一愣神,原本还与他求救的壮汉不知道何时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安详且乖巧。
“我那朋友还没有醒来吗?”
吕良走进了诊室,站定在壮汉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刚刚还醒着的。”
老医生嘟囔了几句,奇怪道:
“怎么又躺下了?”
“会不会是身体虚了扛不住?”吕良凑近壮汉仔细看了看。
“嗯,应该是。”老医生抹了下壮汉的额头:
“这年轻人脸上流的都是些冷汗,身子可能虚了点。”
闭眸装死的壮汉想骂几句,又不敢骂,只好祈求吕良赶紧走开。
吕良环顾四周,发现老医生在打手机:
“老先生,打给谁呢?”
老医生摇了摇头,小声对吕良说道:
“你那朋友在外面惹了人,一出去就有人堵着他,刚刚他还求我给警务司打电话。”
对吕良,老医生很信任,因为给壮汉治疗的费用都是他出的,而且看吕良对壮汉关切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哦。”吕良若有所思地看着壮汉,后者闭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小手指已经勾到拳头缝里去了:
“那是得给警务司打电话,这里面的水太深,一般的警务员把握不住,我在警务司有认识的熟人,让他们来处理吧。”
吕良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没有阻拦,甚至帮着老医生拨通了电话。
3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务司对这件事很重视,表示绝不让邪恶势力为非作歹。
30分钟以后,警务司副司长林德清以身作则,亲自带队前往医院把壮汉拘了。
被警务员从病床上强制拉起时,老医生懵逼了:
“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怎么抓他了?”
壮汉也懵逼了,大叫着说道: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受伤了!需要警务司保护!”
林德清一边按住挣扎乱动的壮汉一边骂道:
“还装!通缉名单上都有你!抓了那么多清道夫,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嚣张的!”
吕良很惊讶,但也没那么惊讶:
“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壮汉呜咽着想骂点有些脏的脏话,但没骂出来,吕良上手帮忙按住给壮汉捆了个结实。
一旁的老医生也渐渐看出名堂来了,这是个坏人啊!
一想到这人是个被通缉的通缉犯,而且还骗了他,人很坏,老医生很生气,也去帮了个忙。
一番折腾下来,壮汉被按在床上,跟个死猪一样,只能哼着气,死死不能动弹。
吕良给林德清递了根烟,也给老医生递了根烟。
老医生接过烟,很是感慨:
“小兄弟,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这人求我帮忙我就心软了,我还以为这是个好人。”
“谁说不是啊!”吕良也点了点头:
“看着挺老实一个人,居然是个通缉犯,亏我还把他当朋友,还给他出了医药费。”
壮汉呜咽了几句,反应有些激动,不知道在说什么,也没人理他。
何安排看向吕良,自言自语道: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比较好呢?抓回去吗?”
吕良给了个建议:“警务,要不先把人留在这里养好伤吧,你看这人伤得也不轻,就算他是通缉犯,就算他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们也得先保障他的安全啊!”
“是啊是啊!”
“罪犯也有人权啊!”
“牢大……这位大哥说得对!”
十几个堵井组的成员自发性地聚到了诊室这边,就挤在了门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被绑成粽子的壮汉,就连受了伤的周一一也在别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感受着自己身上那些充满关怀的目光,壮汉身子颤了一下,他很感动。
老医生也很感动:“对罪犯也那么宽容,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看众人都这么一个想法,何安排也点了点头:“这些小同志说得都有道理,那就先把这人留在医院养生吧。”
“行,警务您说了算。”
吕良说着就要走。
“等等!”
眼看吕良就要离开,情急之下,壮汉硬生生挣脱了束缚,急忙大喊:
“朋友,我有些话想和你私底下说。”
吕良脚步停了下来,林德清看了看老医生,老医生很自觉地走了出去,林德清拍了拍吕良的肩膀:
“小吕,干的不错!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林德清是真佩服吕良,短短几天就收络了一帮手下,还这么快就逮到了别的帮派一个小弟,这俨然是要对他们动手的迹象。
说着林德清也走了出去,临走时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吕良没有回林德清的话,他其实还没有对其他清道夫组织动手的打算,但要是对方主动找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吧,朋友。”
平静地看着壮汉,吕良的眸子沉寂的像一汪死水:
“你们要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把事情都说清楚点。”
壮汉低下头来,吕良的手段令他有些胆寒,短短几天就勾搭上了警务副长……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不简单!
面前这人的手腕,远远在壮汉的预料之外。
面对着吕良的问题,壮汉不敢藏私,医院现在被吕良的人占据了,连同警务司也是他们的人,如果再得罪了此人,凭着此人表现出来的毒辣手段,下次就不只是开瓢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混清道夫而已,拼什么命啊!
壮汉深吸了一口气,眼下是他最后的机会。
10分钟后,从壮汉嘴里得知全部消息的吕良,拿着壮汉的手机,留了几个人在医院帮忙照顾周一一和负责看着壮汉。
剩下的c组成员,以及a,b两组成员全被吕良调动着,前往了壮汉所说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