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浔周身逸散的灵力,瞬间冻结周遭空气。
面若寒霜,眼底翻涌的墨色骇人万分。
转而素手一扬,将柳映从游秋身上,以灵力托起,转而轻飘飘放在一旁的平地上。
紧接着,宁霜浔指尖弹出一道精纯冰冷的灵力,精准没入柳映眉心。
即便是再霸道炽烈的药性,在上仙境强者的灵力面前,都如同冰雪遇阳,
顷刻间便被逼出、化解。
柳映潮红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急促呼吸也逐渐平稳悠长。
只是人依旧不清不醒,对周遭发现的一切毫无所知。
游秋只觉得身上一轻,灼热和压迫感骤然消失,清凉空气重新涌入肺腑。
但柳映衣上残留粉末过多,让她也吸入进去。
本就不如柳映那般灵力强盛,此刻药性便也开始发作,
加上刚才的惊吓与挣扎,游秋只觉浑身酥软,意识模糊。
努力想看清是何人来此,视线却一片朦胧,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素白身影。
出于本能,她下意识地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小手,轻轻攥住宁霜浔那片素白衣袍的一角。
而对方刚刚处理完柳映,刚要将目光转向游秋,便感觉到了自己衣袍下的颤动。
她的目光这才落回地上那个,几乎要融化的人儿身上。
这轻微的触碰,像根羽毛,又像小猫爪挠心。
宁霜浔垂眸,看着游秋双颊绯红,眼眸含水,迷离失焦。
平日里那点狡黠和镇定早已荡然无存。
只剩下被春毒逼迫而出的娇柔与无助。
微张的唇瓣润泽红肿,急促地吐息着,吐露出灼热的气息。
宁霜浔的喉间滚动一下。
她原本该立刻用灵力为其驱逐药性,就像柳映那样。
但……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的手,却在半途改变了轨迹。
冰凉的指尖先是轻轻拂过游秋滚烫的脸颊,感受那惊人的热度和自己指尖带来的轻微颤栗。
转而抚过她柔软的腰际,将其抱起,
一路向下。
游秋似乎感知到这带着凉意的触摸,身体本能地缩了缩。
发出一声极弱的呜咽,像是抗议:“唔……不、不要。”
这声软糯带着哭腔的拒绝,传入宁霜浔耳中,反倒像是无意识的邀请。
但最终还是停在了游秋尾椎骨附近,轻轻打着旋。
另一只手轻抚过游秋纤细脆弱的脖颈,感受着其下急促跳动的脉搏,转而向上,轻轻捧住对方的脸颊。
嘤咛传出。
让宁霜浔的拇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迫使其微微张开,露出里面小巧而洁白的虎牙尖。
游秋被这举动弄得难受,体内陌生的空虚感与这冰凉交织,让她无所适从。
伸出两只滚烫无力的小手,先是尝试推开宁霜浔,
未果后,软软地覆在她的手背上,试图将其掰开,但那点力道如同蚍蜉撼树,反而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
口中含着拇指,咦咦呜呜说不清话。
宁霜浔的目光幽深,恨不得将此刻游秋的模样深深镌刻在脑海中。
转而当她的视线落在游秋白皙锁骨上那个清晰、属于柳映的咬痕时,
“啧。”眼底的柔和转而被不耐取代。
她眼神一冷,指尖凝聚微光,轻轻拂过那处咬痕。
柳映所留下的痕迹瞬间消失无踪,肌肤恢复光洁。
但下一刻,宁霜浔却俯下身,做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举动——
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却又控制着力道,
轻轻地、精准地在那刚刚恢复光洁的锁骨位置,重新咬了下去。
一个只属于她的烙印赫然出现。
“嗯……”游秋吃痛,身体猛地一颤。
不自觉地将脑袋埋进宁霜浔颈窝深处。
宁霜浔抬起头,露出满意神色,
转而看着紧紧攥住自己衣襟的游秋。
她才是这世间最猛烈的春毒。
这一次,宁霜浔轻轻捧住游秋脸颊,不再是试探,
冰凉柔软覆上那滚烫的源泉。
平和精纯的灵力顺着二人气息交织,流淌进游秋的四肢百骸,迅速中和驱散这那些肆虐的药性。
与此同时,宁霜浔又贪婪地撷取。
仿佛要将她彻底吞没。
游秋在灵力的抚慰下,意识彻底沉沦,长长的睫毛颤抖几下,最终缓缓合上,陷入安眠。
许久,宁霜浔才缓缓抬起头。
看着怀中人呼吸平稳的睡颜。
指尖轻轻擦过残留余味,
转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所有纷乱的思绪,将游秋小心地打横抱起。
只是瞥了一眼一旁很快就醒来的柳映,并未理会,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
游秋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抬头一看,却并非那杂物间狭窄的青苔顶。
熟悉又陌生……
她猛地坐起——
这……这不是宗主殿寝房吗!
薄软的锦被从她身上滑落,带起一丝凉意,也让她彻底清醒。
发生了什么?
游秋脑袋一片混乱。
她只记得……柳映状态不对,扑倒了她……然后、然后好像有人来了……再之后……
等等,那个人,不会是霜浔吧?
“统子,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转而在神识海中求证。
【你不小心染上了柳映身上的春毒,然后宁霜浔来了。】
“还真是她啊……”
记忆逐渐恢复,变得模糊而暧昧,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画面和感觉。
冰冷的触感,锁骨的轻微刺痛,甚至嘴唇也有些肿胀。
当她低头看到锁骨那的咬痕后,
整个人倏地一怔。
“统子统子!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游秋猛然想起,自己意识尚且清醒时,柳映在自己身上咬了一口,“这家伙是狗吗!”
【呃……】
游秋总感觉自己不止被咬了。
也不可能是自己昏迷做的梦,尤其是体内那原本躁动的热意消失无踪,灵力运转反而更加顺畅了几分。
这绝不仅仅是梦!
就在她心神不宁,试图仔细回忆时,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
宁霜浔缓步走了出来。
她已然换了一身新的常服,神色是一贯的冰冷淡漠。
仿佛之前在后山,什么都未发生一样。
转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得看着一切,目光平静无波,却隐隐带着些审判的意味: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