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房的窗帘拉得很严，只漏进一点清晨的微光，刚好落在了床沿。
沙芽蜷在被子里，黑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像泼开的墨水一样。
她没戴帽子，头上的铁钉在微光里泛着冷光，却没有了之前的狰狞，反而衬得她露出的半张脸更精致。
睫毛纤长，鼻尖小巧，嘴唇因为昨晚的“喂食”还带着淡淡的红，像沾了胭脂似的。
“醒了？”荷花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沙芽睁着眼睛发呆，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今天外面阴天，不用戴帽子，我们可以在阳台待一会儿。”
沙芽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肩膀上暗红色的痕迹。
她没在意，只是看着荷花手里的杯子，歪了歪头：“这是……水？”
“嗯，给你润润口。”荷花把杯子递过去，指尖碰到沙芽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凉。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在这期间，自己偷偷去了异能者协会XCE分部，结果只查到萧雪在半个月前就独自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荷花没把这事告诉沙芽，她怕沙芽又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虽然……沙芽好像早就忘了萧雪是谁。
沙芽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一口。
水是温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她轻轻眯了眯眼。
她喝完，把杯子递回去，然后直接往荷花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搭在荷花的肩膀上。
这是她这一个月里学会的“习惯”，只要荷花在身边，她就喜欢靠着她。
因为荷花身上很暖，比被子还暖。
荷花的身体僵了一下，脸颊瞬间热了。
她能感觉到沙芽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颈侧，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不刺鼻，反而让她心跳快了半拍。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沙芽的长发，指尖划过发丝，软得像丝绸一样：“头发……又长了点，等下我帮你剪剪吧，太长了不太方便。”
沙芽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头在荷花肩膀上蹭了蹭，像只温顺的猫。
只有荷花知道，这只“猫”发起狠来，能轻易地咬碎骨头。
吃过“早饭”后……其实就是荷花给沙芽喂了锁骨处的血，自己则啃了个面包。
荷花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翻地图，手指在标着异能者协会分部的位置上划来划去。
沙芽蹲在她脚边，盯着她垂在腿边的手，突然伸出手指，碰了碰荷花的指尖。
“怎么了？”荷花低头看她。
沙芽没说话，只是抬起手，从手腕的缝合痕里钻出来一根细触手。
这根触手比平时的细很多，表面没有吸盘和倒刺，只有一层光滑的黏液，在阴天的光里泛着淡粉色的光。她把触手递到荷花面前，歪了歪头：“你之前说……想摸……对吧？”
荷花的脸瞬间红透了。
她确实在半个月前，看到沙芽用触手收拾掉闯进巷子里的流浪狗时，偷偷说过“触手看起来好像很软”，没想到沙芽记到了现在。
她咽了口唾沫，手指慢慢伸过去，轻轻碰了碰触手的表面。
黏液很滑，像温热的果冻，触手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软得让她心里发颤。
“好……好软。”荷花的声音有点发飘，指尖顺着触手往上摸，从细触手摸到沙芽手腕的缝合痕，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是那种自己都没察觉的痴笑，眼睛亮得像有星星：“还会动……真有意思……”
沙芽看着她的样子，猩红的瞳孔里满是疑惑：“有意思？”
“嗯！”荷花点头，手指还在触手上轻轻蹭着，“比我想象中软多了，之前看你用它打架，还以为会很硬呢。”
沙芽没懂“硬”和“软”的区别，只是觉得荷花的手指很暖，触碰到触手的时候，她的手腕有点痒。
她又钻出来几根细触手，绕着荷花的手指缠了起来，像粉色的丝带。
触手很小心，没有用一点力，只是轻轻裹着，生怕弄疼荷花。
荷花的心跳更快了，她能感觉到触手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还有黏液的滑腻感，让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
她低头，看着缠在自己手指上的触手，又看了看沙芽认真的侧脸，突然说：“沙芽，你……能不能再让我看看别的触手？比如……头发变的那种？”
沙芽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的长发突然动了起来，每一根发丝都变成了细触手，在空中轻轻舞动，像一片黑色的流苏。
有的触手还凑到荷花面前，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软得像羽毛。
荷花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沙芽的头发……
不对，是抱住了变成触手的头发。
那些触手很乖，并没有挣扎，只是轻轻裹着她的手臂，像在回应她的拥抱。
她把脸埋进“头发”里，能闻到沙芽身上淡淡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讨厌。
反而，让她觉得很安心。
“沙芽，”荷花的声音闷闷的，从“头发”里传出来，“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
沙芽没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荷花没有恶意，所以点了点头：“好。”
中午的时候，沙芽又饿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荷花，没说话，只是轻轻拉了拉荷花的衣角。
这是她表达“饿”的方式，比之前只会说“饿了”要温柔得多。
荷花的脸又红了。
她知道沙芽要什么，也知道沙芽最喜欢咬哪里。
她走到床边，坐在沙芽对面，慢慢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处光滑的皮肤。
那里还有淡淡的牙印，是昨天留下的。虽然她一直有在用治愈能力治疗自己，但还是奈何咬的次数太多，还是留下了牙印。
“来吧，轻点。”荷花的声音有点发颤，却主动把脖子凑了过去，闭上眼睛。
沙芽凑过去，鼻尖先碰到荷花的锁骨，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荷花身上的香皂味。
她轻轻咬了下去。
比之前轻多了，没有撕咬，只是用牙齿轻轻啃着，像在品尝什么珍贵的食物。
荷花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疼痛感还是有的，却比之前轻了很多，甚至还带着一点奇怪的麻意，从锁骨传到全身，让她忍不住抓紧了沙芽的衣服。
她睁开眼，看着沙芽认真的侧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影字。
这种“喂食”，好像不再是单纯的帮助……反而变成了一种只有她们俩才有的亲密的事情。
毕竟，沙芽尽管会去吃别人，但也只是抱着将其吃干净的想法进食的，而不是做这么多暧昧的动作……
详情在一星期之前，她们走夜路时遇到了几个小混混……沙芽把他们都给吃掉了。
她并没有用嘴去触碰那些小混混肮脏的身体，而是用触手束缚住他们，然后用手撕扯着肉，一块块地往嘴里放……就像手撕羊肉似的。
那次应该算是她吃的最饱的一次了……
现在，沙芽很快就松嘴了。
她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血，荷花赶紧掏出手帕，帮她擦干净。
擦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沙芽的嘴唇，沙芽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舌尖很软，带着血腥味，却让荷花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你……你干什么！”
荷花赶紧收回手，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
沙芽歪了歪头：“甜。”
荷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沙芽是说她指尖沾到的血甜。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心里却像有小鹿在乱撞。
刚才沙芽舔她指尖的时候，那种麻意好像比锁骨处的更强烈。
下午的时候，荷花去洗了澡。
她刚脱下衣服，沙芽就推门走了进来。
沙芽没有任何羞耻心，在她眼里，荷花就是荷花，没什么不能看的。
“你……你怎么进来了！”荷花的脸又红了。
沙芽站在门口，看着她，歪了歪头：“洗？”
“我在洗澡！你先出去等我！”荷花的声音有点急。
沙芽没动，只是走进来，指着浴缸里的水：“我也要洗。”
她确实很久没洗澡了，身上的血腥味虽然不重，但她能感觉到皮肤有点痒。
荷花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缝合痕，心里的羞赧突然少了点。
沙芽什么都不懂，她没必要这么紧张。
“那……那你进来吧，我来帮你洗。”荷花放下毛巾，转身往浴缸里放水。
沙芽脱衣服的时候毫不犹豫，黑色的卫衣和短裙很快就被扔在地上，露出她惨白却精致的身体。
她走进浴缸，坐在荷花旁边，水刚好没过她的腰。
荷花拿起沐浴露，挤在手上，轻轻擦在沙芽的背上。
沙芽的皮肤很滑，缝合痕摸起来有点硬，却不硌手。
“痒。”沙芽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往荷花身边靠了靠。
“忍一下，很快就好。”荷花的声音很轻，手指慢慢揉着沙芽的背，从肩膀揉到腰侧，动作很温柔。
她能感觉到沙芽的身体在放松，甚至能听到沙芽轻轻的呼吸声，就像睡着了一样。
洗完澡，荷花帮沙芽擦干身体，又帮她穿上新的黑色睡衣。
沙芽躺在床上，看着荷花收拾浴室，突然说：“明天……要去什么地方？”
荷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沙芽的头：“我们下周去西边的分部看看，说不定那里会有关于萧雪的线索。”
沙芽点了点头，然后往荷花身边挪了挪，让荷花也躺下。
她把头靠在荷花的胸口，听着荷花的心跳声，很稳，很暖。
“荷花。”沙芽突然开口。
“嗯？”
“这样……很好。”沙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满足。
荷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轻轻抱住沙芽，把下巴放在沙芽的头上：“嗯，很好。”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出租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荷花抱着沙芽，手指轻轻抚摸着沙芽的长发。
只是她没发现，自己的手指在碰到沙芽的缝合痕时，会不自觉地加重一点力道。
而那种轻微的疼痛传来时，她的嘴角会偷偷勾起一点笑意……她还不知道，自己隐藏的那点特殊癖好，正在一点点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