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上扶额长叹)来了来了!我亲爱的小蕾缇娅,你那颗被骑士精神(和八卦之魂)塞满的脑袋,果然永远学不会什么叫“迂回”!
“‘是这样的,维瑞萨大人!’”蕾缇娅挺直腰板(破斗篷下摆差点扫到旁边的花盆),声音洪亮得能震落穹顶的灰尘,“‘我是蕾缇娅·维尔海姆!我们来就是想请您帮忙问问你们家艾琉忒瑞娅大人——最近冥界那个老宅男塔纳图斯凯尔,是不是天天给她发情诗骚扰她?!密码还万年不变‘永爱智慧之光芒123’,土得掉渣!’”
(捂脸:蕾缇娅酱!让你学点隐晦表达,梦境传话都喂了沼泽里的毒蛙了吗?!这跟举着大喇叭在神殿喊“冥王网恋啦”有什么区别?!本女神的脸(虽然不要紧)都要被你丢光了!)
维瑞萨那只露出的碧绿眼眸似乎毫无波澜,声音依旧如同冰封的溪流:“‘此乃艾琉忒瑞娅大人的私密之事,神谕者无权探询。’”她的视线却如同生了根,死死钉在塞莱妮雅——尤其是那对扭曲的巨角和尖耳轮廓上。
“‘不过……’”她话锋微妙一转,像毒蛇吐信,“‘您身边这位……长着奇特鹿角的女士,似乎心事重重?’”
塞莱妮雅瞬间感觉像有无数冰冷的蛆虫在皮肤下爬行!维瑞萨的目光让她浑身发毛,烦躁得只想立刻变鹿撞穿这该死的墙!
她金眸闪烁着极度不耐,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精美的石砖花纹,视线在神殿华丽的穹顶和冰冷的石柱间乱飘,就是不肯与维瑞萨那只冰冷的独眼对视。
“‘哎呀,夜歌小姐嘛!’”蕾缇娅大咧咧地一挥手,笑容灿烂地“解释”,完美踩中塞莱妮雅的雷区,“‘她看整个世界都像欠了她八百金币没还!一直都是这副‘别烦我’的表情啦!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塞莱妮雅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锐评:没错,她是讨厌这世界,但笨蛋骑士,你永远不会知道她眼底除了烦躁,还翻滚着多少被强行拖回人世的绝望、对这对角的憎恶,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对这笨蛋骑士的无可奈何!)
“‘噢?原来如此。’”维瑞萨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更像肌肉的抽搐而非微笑。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镣铐,依旧牢牢锁在塞莱妮雅身上。“‘那么……她就没有任何困扰,需要智慧之光的指引吗?’”
“‘等等!’”蕾缇娅的八卦之魂骤然涌现,完全无视了维瑞萨话里的陷阱,“‘如果我非得知道冥王情诗这事儿不可,要怎么才能见到艾琉忒瑞娅大人本尊?当面问总行了吧?’”
“‘从未有人见过女神真容,亲爱的蕾缇娅小姐。’”维瑞萨的声音平静无波,“‘即便是我们这些沟通者,聆听的也只是她如流清风般拂过心田的智慧之音,足以令人醍醐灌顶。’”
就在这时,一旁始终面带温和微笑的主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近维瑞萨耳边低语了几句。
维瑞萨那只独眼中的迷雾似乎波动了一瞬,随即,她转向蕾缇娅,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精准到刻板的“温和”表情:
“‘不过……你们可以去琴湖碰碰运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那是艾琉忒瑞娅大人在凡间唯一留有足迹的湖泊,承载着她最美好的回忆。她偶尔……会去那里沐浴。’”
“‘沐浴?!能看到女神洗澡?!’”蕾缇娅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口水差点流下来,“‘我的神呐!这简直是……无上殊荣!太值了!’”
(扶额:小蕾缇娅!让你去办正事!不是让你去当偷窥狂!你那点龌龊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本女神教你的魅惑术是让你用在正途,不是让你对着女神流口水的!这徒弟……真是带不动了!)
(思绪飘远)啊,琴湖……(语气难得带上一点柔和)那是我和艾琉忒瑞娅,在诸神职责尚未分明、世界还像个懵懂孩童时,第一次嬉戏沐浴的地方。湖水清澈,倒映着初生的星辰……真美啊。
那时有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偷窥,被我那心软的妹妹用神力捂住了眼睛。
代价是失去了凡胎肉眼,却意外获得了窥见世间真理的“心眼”,成了凡人眼中最接近神的存在……
说起来,也多亏了妹妹那次“仁慈的惩戒”,才让我们这些神祇的职责边界清晰起来。
她怀念那里,理所当然。
(思绪拉回)好了,怀旧结束,继续看戏!
“‘既然这样,’”塞莱妮雅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们会去琴湖。走了,蕾缇娅。’”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与其说是想去,不如说是再也无法忍受维瑞萨那毒蛇般的注视,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啊?这就走?我还想……’”蕾缇娅的“还想多看看美丽的修女大人”还没出口。
“‘那对角呢?’”维瑞萨的声音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向塞莱妮雅最深的痛处,目光紧紧攫住那对扭曲的黑角,“‘饱含诅咒的痛苦……智慧神殿或可抚慰……’”
“‘我不需要!’”塞莱妮雅猛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金眸狠狠瞪向维瑞萨,“‘谢谢你们的好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礼貌的外壳下是汹涌的抗拒。
(点评:毒蛇亮出毒牙了!维瑞萨,你对那对角和尖耳的执着,快藏不住了啊!塞莱妮雅小鹿的直觉是对的,快跑!)
“‘既然如此,’”维瑞萨迅速收敛了那丝被拒绝的不悦(或者说,更像猎物暂时逃脱的不甘),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无懈可击的“圣洁”面具,“‘便祝二位……好运了。’”那“好运”二字,落在塞莱妮雅耳中,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是的,愿智慧如你们所愿,蕾缇娅小姐,以及……夜歌小姐。’”主持连忙打圆场,温和的语气试图冲淡骤然紧张的气氛。
维瑞萨也顺势微微颔首,没有再阻拦,只是那只露出的碧绿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标尺,依旧丈量着塞莱妮雅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那对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的巨角。
“‘你还有问题?蕾缇娅小姐?’”主持看向明显意犹未尽的骑士。
“‘有……呃!没、没有了!’”蕾缇娅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塞莱妮雅侧身投来的眼神——那眼神冰冷刺骨,杀意腾腾,清晰地写着“再废话一句,我就用角顶死你然后自杀”!
蕾缇娅一个激灵,求生欲(和某种奇怪的顺从)瞬间压倒了对美丽修女的留恋,连忙改口,“‘现在就走!去琴湖!嘿嘿嘿!’”干笑两声,掩饰尴尬。
(吐槽:谢天谢地!笨蛋终于读懂了一次死亡凝视!要是塞莱妮雅真在智慧神殿变鹿暴走,撞坏了我妹妹的神像……啧,那乐子可就大到天上去了!)
“‘那就再会了,美丽的维瑞萨大人!好心的主持大人!’”蕾缇娅临走还不忘发挥“骑士风度”,对着维瑞萨灿烂一笑。
维瑞萨回以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唇纹变化的“微笑”:“‘尽快……再见哟。’”那声音轻柔,却像淬了冰的丝线,缠绕上塞莱妮雅的神经。
蕾缇娅还没来得及为这“告别赠言”高兴得翘起尾巴,手腕猛地一紧!
“‘唉唉唉?!轻点轻点!夜歌小姐你……’”蕾缇娅猝不及防,被塞莱妮雅一把拽得踉跄,随即惊喜地瞪大眼睛,“‘等等!你主动拉我了?!真的?!’”
“‘嫌疼就不拉了。’”塞莱妮雅的声音冷得像块石头,脚步丝毫不停。
“‘别别别!你想拉多久就拉多久!’”蕾缇娅立刻狗腿地表忠心,随即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但塞莱妮雅早已松开手走远了,“‘该死!我这张臭嘴!’”
(拍案狂笑:咯咯咯~来了来了!蕾缇娅酱的招牌“毁气氛”神技!刚刚有点进展的肢体接触,瞬间就被这笨蛋的“豪言壮语”炸得灰飞烟灭!塞莱妮雅那表情,活像抓到了一只沾满泥浆还疯狂摇尾巴的癞皮狗!)
真不愧是你啊,本女神最“棒”的信徒!这“惊喜”永远不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