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探查遇险与药费

作者:祈念随风 更新时间:2025/9/18 12:00:01 字数:2583

陈默接到苏晚电话时,刚从城郊工地下来。傍晚六点天已擦黑,西边天际只剩一抹昏黄光晕,像被墨汁晕染的残色。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沾着灰褐色水泥灰,领口袖口还粘着几根细小铁丝,这是白天捆扎钢筋时蹭上的。指尖缝隙嵌着洗不掉的水泥渍,指甲盖透着灰扑扑的颜色,只有掌心磨出的厚茧,还留着常年干活的硬实触感。

手机震动时,他正蹲在工地门口小卖部台阶上啃凉透的肉包。包子皮又干又硬,肉馅肥油早已凝固,咬着有股廉价香精味。他本打算吃完就骑那辆吱呀作响的二手电动车回家,这车是去年从废品站淘的,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后轮刹车片一刹车就“吱嘎”刺耳。

看到来电显示“苏晚”,陈默立刻咽下包子,指尖在裤子上擦了擦才接起。电话那头,苏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陈默,我……我遇到麻烦了,老鬼的人找到医院来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肉包掉在地上沾了尘土。他顾不上心疼和饥饿,腾地站起身:“你别慌,慢慢说,老鬼的人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受伤?”

苏晚断断续续说着:老鬼让她明天去城西仓库送货,母亲的医药费和安全都被攥在对方手里。每听一句,陈默的眉头就皱得更紧,指节因攥手机而泛白。夜风顺着围墙缝隙钻进来,带着深秋凉意,可他丝毫没觉得冷,心里只有一团火在烧。老鬼明知道苏晚刚手术,还想把她拉回走私圈子,简直丧心病狂。

“你在医院等着,我现在就过去。”陈默挂了电话,抓起安全帽快步冲向电动车。跨上车脚蹬子猛地一踩,车子“嗡”的一声,晃晃悠悠汇入傍晚车流。

夜风更凉,吹在脸上像刀割,刮得耳朵生疼。陈默没戴手套,双手紧攥车把,指尖冻得发麻。路上车很多,车灯晃得他眼睛发酸,他眯着眼盯着前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不能让苏晚一个人害怕。

电动车穿过两条商业街、几条小巷,半小时后停在医院门口。路灯暖黄的光把落叶照得清楚,风一吹,落叶飘落在陈默脚边。他锁好车走进住院部,电梯里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痒。

到了病房门口,陈默轻轻推开门。病房灯亮着,床头柜上的向日葵还开着,花瓣微微耷拉却透着生机。苏晚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紧攥着一张折叠纸条,指节泛青白,指尖有些颤抖。

陈默坐在床边椅子上,放柔声音:“怎么回事?老鬼又威胁你了?”

苏晚抬头,眼底带着红血丝,把纸条递过来:“老鬼让我明天去城西仓库送货,说这样才能给我妈续医药费。他还派人盯着我妈病房楼,我怕我妈出事。”

陈默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城西废弃仓库,明晚八点”,墨迹晕开,像是写时手在抖。他盯着地址眉头紧锁,这仓库他以前路过过,周围全是荒草地,没路灯,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是做坏事的地方。老鬼哪里是让苏晚送货,分明是想把她拉回走私团伙。

陈默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苏晚:“明天我替你去。我假装是你朋友,说你重伤下不了床,趁机收集他们走私的证据,拿到老鬼的把柄,说不定能逼他放弃催款,保障你妈安全。”

苏晚眼睛睁大,满是担心:“太危险了!老鬼的人很凶,还拿家伙,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我会小心的。”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医院好好治疗,我有事给你发消息。联系护工时,你还是模仿苏野的音色,别暴露身份。”

苏晚还想劝,可看着陈默坚定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陈默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数了数有三千块。这是刚从工地结的工资,边角磨损,还带着水泥灰味。他递给护士:“护士,先交一部分住院费,别让治疗中断,她还需要休养。”

护士接过钱,点头道:“放心吧,不会因费用耽误病情。”

安排好后,陈默想起苏晚母亲的安全,掏出手机打给社区张奶奶。张奶奶六十多岁,热心肠,以前常帮陈默照看花草。

“张奶奶,麻烦您个事。我朋友的母亲在市医院住院,最近有陌生人打听她病房号,您能不能每天去陪她聊聊天?有陌生人靠近,就说您是她远房亲戚。”

张奶奶立刻答应:“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就去,不让你朋友母亲受委屈!”

挂了电话,陈默松了口气,回到病房和苏晚交代计划:提前踩点、准备空箱子装录音笔、假装紧张放松对方警惕。苏晚认真听着,眼神里的担忧少了些,多了几分信任。

到了深夜十一点,陈默看了看时间:“你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我明天一早再来。”

“你路上小心,明天一定要注意安全。”苏晚轻声说。

陈默笑了笑,转身离开。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明天的计划和陈默带伤回来的画面,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快解决老鬼的事。

第二天白天,陈默去仓库踩点。仓库在城郊,周围是废弃工厂和荒草地,没什么行人。他绕着仓库转了圈,发现只有一个正门、一个被铁链锁着的后门,后门旁有道矮墙能翻过去。监控摄像头都生了锈,早坏了。

他记好路线,去小卖部买了空箱子、录音笔、矿泉水和面包。

晚上七点半,陈默带着箱子到仓库附近,把电动车藏在树后用树枝盖住,提着箱子走向仓库。

仓库里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投下长影,格外阴森。大门敞开,里面有说话声。陈默故意咳嗽一声,提醒里面的人。

很快,两个高大男人走出来。一个留寸头、脸上有刀疤,拿铁棍;另一个戴口罩,只露凶狠的眼睛。

“苏野怎么没来?”寸头男人粗哑地问,铁棍晃着发出“哐当”声。

陈默故意带着紧张:“野哥手术伤得重,下不了床,让我替他来送货。货在这里,你们点点。”说着递过箱子。

寸头男人接过箱子,一脚踢开。里面只有一支录音笔,他脸色骤变,挥起铁棍就砸:“你敢耍我们!”

陈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抓住他”的嘶吼和铁棍砸地的声音。仓库通道复杂,堆着零件和木箱,他凭着记忆在黑暗中跑,录音笔还在记录马仔的咒骂声、“这批货要运到码头”“老鬼说不能出差错”的对话。

慌不择路中,陈默被木箱绊倒,膝盖磕在铁片上,鲜血染红工装裤。他顾不上疼,捡起录音笔继续跑,冲出仓库骑上电动车飞快离开。

回到医院近九点,陈默膝盖还在流血,脸上沾着灰,十分狼狈。苏晚看到他,眼泪立刻掉下来,想下床却被拦住。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疼不疼?”她声音带哭腔,想摸他的膝盖又不敢。

陈默笑了笑,递过录音笔:“没事,就擦破点皮。这是证据,有他们的对话和零件编号,能帮上忙。”

苏晚攥着录音笔,满是愧疚:“都怪我,让你受这么多苦。”

“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应该的。”陈默安慰道,“对了,我把你那套维修工具卖给车行老师傅了,凑了两千块,明天给你妈交医药费,先缓解危机。”

苏晚眼泪流得更凶,那套工具是她攒钱买的,是开维修店的梦想。她看着陈默,心里暖暖的,暗暗发誓要尽快解决老鬼的事,以后还老师傅的钱,好好报答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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