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的漆黑夜晚,大风吹的树林哗哗作响,地面被雨浇的泥泞。
某个树林深处,一处地面有着明显翻动过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一只手臂破土而出。
“哈,哈,哈!”
徐书墨挣扎着从土里爬了出来,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周围空气。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徐书墨借着雨水擦拭着遗留在眼眶上的泥巴,想尽量保持视野的清晰,来观察四周。
徐书墨试着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一些片段。
那是一个下午。
自己刚买了根新的鱼竿,本打算来河边试试手,结果钓了一半看见有小孩溺水。
自己那时毫不犹豫地跳进河中去救人,费了老大劲快把小孩送到岸边,却被小孩朝河中央推了一把,最终自己因为力竭沉入水中,再也游不上来。
缺氧昏过去后,再醒来就是现在的场景。
“我居然还活着。”徐书墨扶着还有些昏沉的额头,感慨着自己的幸运。
“想起那件事就来气,那个该死的小屁孩,让我再碰到一定会把他屁股打成肉泥。”
一想到那小屁孩,徐书墨就紧握铁拳,气的牙痒痒。
但很快又释然了,这只能怪自己心地太善良,不知人性险恶。
看着冰冷陌生的环境,思念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自己那爱哭鬼妹妹可可怎么样,应该让她担心坏了。
艰难的站起身,审视了一圈自己的身体状况。
上衣和裤子都已经破烂不堪,就算不下雨,估计连基本的保暖都做不到。
“奇怪,这衣服不是自己溺水时穿的。”
“而且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身上有那么多伤。哎呦,疼疼,谁这么贱啊,对着一个昏迷的人下手这么狠。”缓过神后,强烈的疼痛传遍全身,疼的徐书墨龇牙咧嘴。
身体上到处都是淤青,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体仿佛被数匹马踩过一样。
如果真是被数匹马踩过,那这身衣服和伤势也就不难说了,但这明显不可能。
“轰!”
一记响亮的雷声打断了徐书墨的思绪。
一阵冷风吹在徐书墨那浑身湿透的肌肤上,冻得他直打寒颤。
看来容不得我多想了,当务之急是找个避雨的地方,不然还不等想出什么头绪,光是这鬼天气就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随意地从路边捡起一根长木棍,用来当做拐杖支撑身子。
因为不知道东南西北,只能随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要是有个地图就好了,总比现在乱跑强。”
……
“呼,呼,呼。”
走了快半小时,徐书墨累的气喘吁吁。
万幸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极其幸运的发现了一处破旧的砖房。
屋内,地面杂草丛生,家具也几乎被搬空,墙壁上还有几处破洞。
看样子这里主人早就搬离了这里,但房子好歹能避个雨。
自己暂住避个雨而已,没什么好挑的。
费了一番功夫在屋内收拾出一片空地,将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了下来,避免潮湿的衣物夺走自己过多的体温。
……
徐书墨爬出的土坑附近。
一位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找到了这里,看那凹凸有型的曲线似乎是位女性。
盯着地上的刚好能放下一个人的大洞,那人压抑不住喜悦,“你,果然还活着。”
借着电闪雷鸣的雷光,照射出那人好看的脸颊,病态的神情也一块显现。
……
屋内还有不少被遗留下来的东西,徐书墨正搜寻眼下能用上的材料。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生一堆火,将身子和衣服烤干。
自己可没有多余的体力进行运动来保持体力,不生火的话,这冷的要命的环境能要了他半条命。
屋内干燥的木头倒是有很多,就是这生火的工具太让人发愁了,打火机,火柴什么的手边一个都没有。
看来只能试试钻木取火了,自己所剩体力是不可能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成功的。
只能凭借自己看了多年荒野求生的记忆,费了一番力气把钻木用的弓钻做了出来。
寒冷,疼痛,正在快速掠夺着徐书墨所剩无几的体力,仅剩的力气最多能尝试两次钻木取火。
要是不行的话,恐怕……
“啪!”
双手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脸上,徐书墨眼神坚毅。
一点小困难罢了,等雨停了,回去看看可可,再找到那小屁孩打一顿。
都说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这句话不假,在这种极限的场景中,自己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毅力和专注力。
在这股强大毅力帮助下,徐书墨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这包含希望的火焰在这一刻升腾起来。
徐书墨迅速添加燃料保持火焰的火势,再用石头将篝火围了一个圈,防止火焰点燃附近的杂草。
将火升起,徐书墨用剩下的材料搞了个晾衣架,将衣服放在篝火旁烤干。
一切妥当后,徐书墨盘腿坐在篝火旁取暖,感受着这片刻的成就。
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说不定我还有野外求生的天赋呢,有机会要去报个名试试。
身体开始回温,解决了最大的生存问题,在取暖时有了些片刻的闲暇。
看着眼前摆动的火焰,徐书墨思考着。
溺水后应该是假死过去了,医院没发现就把他埋了?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还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没被水淹死,也差点被土埋死。
但就算是被认定死亡,也不应该被埋在这荒郊野岭的吧,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伤。
可我又没有什么仇家,不存在死后被鞭尸的可能,那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后,淤青,还没有正经安葬,等等!
徐书墨联想到了什么,一股恶寒走遍全身,忍着强烈的呕吐感,检查了全身上下。
确认了自己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尤其是口腔和**的松弛度,徐书墨再三确认没有明显的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呼—,虚惊一场,我还以为自己被奸尸了。”徐书墨擦汗的手抖个不停,心中的大石头算是平稳落下。
徐书墨坐在篝火旁取暖,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大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
………
砖房外,那名女生跟随徐书墨走过的脚印追到了这里。
“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了……”女生痴迷地盯着屋内的火光,似乎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疲惫的眼神闪烁着妖异的弧光,还有着希望的光芒,“这个气味,不会错的,是小墨墨。”
………
屋内的徐书墨因为浑身湿透,被寒冷夺走了不少的体力,疲劳到了临界点,但因为屋子漏风,刚打起瞌睡就被刺骨的寒风吹地冻醒。
“呼,虽然能避雨我就很知足了,但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想在家里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一想到这,徐书墨就有些想念自己温暖的老窝。
哎,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等雨停了又要往那走,身边也没有什么能导航的工具。
“哒—!”
一声清脆的脚步声从大门处传来,打断了徐书墨焦躁的思绪。
“谁?”徐书墨大喝一声,从篝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把,面朝大门警戒着。
这荒郊野岭的,不应该会有人,难道是什么野兽?
“果然,你果然还活着。”女生迈着沉重地脚步进入徐书墨所在的屋中,病态的神情在火光的照射下映入徐书墨的目光。
徐书墨将火把挡在身前,神情严肃道:“你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