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瑶牵着张允柠走了过来，后者眼尾还带着未消的红肿。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张诗瑶先开了口。
林羽朝着张允柠轻轻挥了挥手，她愣了半秒，随即扯出个浅淡的笑，也朝他挥了挥。一旁的叶璇却不动声色地绕到林羽身后，指尖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哦——没事！”林羽被掐得怪叫一声。
叶璇这才站起身，脸上的郁色散了些：“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进去吧。”
几人进了商场，找了家餐厅坐下。菜刚上桌，张允柠就拿起筷子大口往嘴里塞，林羽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是在化悲愤为食欲。
“慢点吃，小心噎着。”张诗瑶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唔唔……”张允柠含着满嘴的菜，含糊地应着。
“别着急，没人跟你抢。”林羽也跟着劝了一句。
她这才点点头，咽完嘴里的菜，还抬手锤了锤胸口，长舒一口气：“呼，这饭吃得真是太爽了...”
“还想加点菜吗？”张诗瑶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不够再点。”
“不用啦姐，这些够吃了。”话虽这么说，她手里的筷子却没停。
张诗瑶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又转向林羽和叶璇：“你们也别客气，今天我请客，敞开吃。”
林羽哪能真让张诗瑶买单，趁几人聊天的间隙，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绕到前台结了账，回来继续和几人吃饭聊天。
“等会儿吃完饭，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他主动找话题。
张允柠嚼着菜想了想，摇摇头：“没特别想去的，随便逛逛歇歇就好。”
出了餐厅，张诗瑶自然地往收银台走，刚要掏手机，服务员却告知单已经买过了。她转头看向林羽，无奈又好笑：“明明都说了我请你们吃饭的。”
“没事，应该的。”林羽退回她递来的转账，“平时也多亏你多照顾，这顿就当我谢你了。”
正说着，林羽掏出手机看了会，对几人说：“我朋友催我过去一趟，我和叶璇就先撤了，下次再约。”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张诗瑶挥挥手。
林羽应了声，拉着叶璇转身离开。
待两人走远，张诗瑶折回来找张允柠，弯了弯眼：“小柠，咱们也走吧，要不要陪我去打网球？”
张允柠愣了下，小声说：“可我没玩过……”
“没关系，就当陪我放松会儿。”张诗瑶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到了网球场馆，张诗瑶是这儿的常客，早就存了备用的网球服，找了套合身的给张允柠换上。换好衣服站在球场边，她拿起球拍递给张允柠，轻声说：“要是心里闷，就用力挥拍，把那些烦心事都打出去。”
张允柠握着球拍，试探着点头：“那我……试试？”
这会来饭后消食的人不少，球拍挥动的风声里混着清脆的击球声。没过多久，张允柠就跑得香汗淋漓，最后直接软在休息椅上，大口喘着气。
张诗瑶递过一瓶水，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好、好玩！”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眼底终于有了点亮色，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见她这样，张诗瑶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林羽和叶璇并肩走在街上，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就慢悠悠地晃着。叶璇扫了眼身旁来来往往的人，忽然伸手挽住林羽的胳膊，整个人往他身边贴了贴，肩膀轻轻靠着他的手臂。
“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跑过来，怀里抱着半满的花篮，小手举起一朵粉白的洋桔梗，仰着脸看向林羽。
林羽蹲下身，故意逗她：“买花得问她呀，我们家的钱都归姐姐管。”
小姑娘立刻转向叶璇，把花又递了过去：“那姐姐，给哥哥买一束花吧？”
叶璇也跟着蹲下，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笑着逗她：“那我有没有花呀？”
小姑娘眨了眨眼，小眉头皱起来，像是在认真琢磨：“姐姐给哥哥买，哥哥再……咦？”她挠了挠头，显然没绕明白这弯，小脸满是困惑。
林羽见她卡壳，赶紧拿出手机扫码：“来两支吧。”
“谢谢哥哥！”小姑娘立刻眉开眼笑，鞠了个躬就提着篮子跑远了。
“你可真损，把人小姑娘都绕懵了。”叶璇站起来，伸手拍了下林羽的肩膀。
“咱们彼此彼此，来。”林羽笑着把两支花递过去。
叶璇没接，反而从中抽了一支塞回他手里，自己留了另一支。林羽把花凑到鼻尖闻了闻，清甜的花香混着风的气息，很是清爽。
两人又走了一段，林羽忽然轻声开口：“你说，我会不会太残忍了？”
叶璇晃了晃手里的花，花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是有点。”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他，眼神很认真，“但我觉得，没法给别人希望的话，与其拖拖沓沓吊着，不如干脆点，省得最后浪费了双方的时间，还让人家受更深的伤。”
“嗯……”林羽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叶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微微仰着头，以一个近乎45度的角度看着他。这角度若是画在动漫里，该是很唯美的镜头，可此刻落在林羽眼里，却莫名透着点送命题的意味。她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还是说，你其实想全都要？”
“要不要的先不说，主要是想挨揍。”林羽故意把胳膊伸到叶璇面前。
“没个正形。”叶璇嗔了句，伸手拍开他的胳膊，指尖却带着点轻痒的力度。
两人边闹边逛，等林羽掏出手机看时间时，屏幕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十点。
“都这么晚了？”他有点意外。
“我先打车回去了。”林羽说着就要点开打车软件，手腕却被叶璇一把拉住。
“宿舍早关门了，你去哪？”叶璇挑眉看他。
“那……开个电竞酒店？”林羽挠了挠头，这是他能想到的临时去处。
“你钱多得没地方花？”叶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着他往路边的共享电动车走，“去我家，奶奶过两天才回来。”
林羽愣了愣：“这不太合适吧？”
“你是我对象，有什么不合适的？”叶璇说得理直气壮，已经扫开了一辆车。
“呃……行吧。”林羽纠结了两秒，还是扫了车，跟着叶璇往她家的方向骑去。
再次踏进叶璇家，屋里静悄悄的——风铃在晚风里轻轻晃着，发出细碎的声响；厨房的碗筷还整齐地摆在案上，显然没动过。没人气的屋子，莫名透着点孤寂。
“你等我会儿。”叶璇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好。”林羽应了一声，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把刚才买的零食随手放在茶几上，眼神都不敢乱瞟，只能老实玩手机。
没等多久，叶璇就出来了。她把束着的头发放了下来，乌黑带金色挑染的发丝垂在肩头，身上换了件蓝色丝绸睡衣——裙摆偏短，堪堪遮到大腿根，一双修长的腿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嘿哟。”她挨着林羽坐下，怀里还抱了条薄毯子，身上带着点沐浴后的清香。
林羽喉咙动了动，没敢说什么，连手该往哪放都忘了，整个人僵在沙发上。
“咱们看个电影吧。”叶璇倒是自然，拿起手机连了电视投屏，选的竟是部恐怖片。
“你一会儿害怕了，别激动把我胳膊捏断啊。”林羽赶紧找了个话题，试图缓和这有点发烫的气氛。
“那得看情况。”叶璇用指尖轻轻挑了下他的下巴，语气带着点威胁，“或者我现在就先把你胳膊捏断？”
“那还是算了。”林羽立刻认怂。
“哼哼。”
电影一开播，叶璇就自然而然地把腿搭在林羽腿上，裹紧了毯子。镜头刚有点吓人的苗头，她就立刻把头埋进林羽肩膀里，只留了只耳朵在外头听声。
一场电影看完，她基本就听了个响。
“嗯，这电影也不怎么恐怖嘛……”叶璇坐直身子，还嘴硬地揉了揉耳朵。
林羽忍不住笑：“你这模样，倒让我想起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你才是鸵鸟呢！”叶璇伸手掐了把他的胳膊，脸颊还带着点没褪去的泛红。
电影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林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都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叶璇没等他缓过来，就拉着他去了卫生间，还顺手递过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是之前她特意给林羽留的，尺寸刚刚好。
两人洗漱完回到客厅，林羽见沙发上铺着薄毯，便弯腰想去拿，却被叶璇一把拉住手腕。
“你要干嘛？”叶璇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睡觉啊。”林羽指了指沙发，理所当然地说。
“别睡这，会着凉的。”叶璇的指尖微微用力，拉着他往卧室方向走，耳尖悄悄泛红，语气也变得有些扭捏，“去、去我房间吧。”
林羽被她拉进卧室，脚步都有些发飘。他坐在柔软的床沿，目光落在床头摆着的毛绒兔子玩偶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空气都比刚才暖了几分。
叶璇站在他对面，指尖轻轻勾着睡衣裙摆的腰带，动作慢得像在斟酌。过了几秒，她才慢慢解开带子，将宽松的外裙褪到手臂上，露出里面贴身的吊带内裙，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心上：“我们……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