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喉结滚动了两下，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前的叶璇和往日判若两人。她没有了平时的爽朗，只带着几分羞赧的柔软，慢慢朝他靠近，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掌心能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两人的心跳像擂鼓般撞在一起，她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细密的绯红。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奶奶对我最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依赖的暖意，“奶奶也说你是个靠谱的人....我真的，好喜欢你。”话音落，她环着他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全揉进这个拥抱里。
“林羽……”她抬眼望他，眼神软得像要拉丝，盛满了藏不住的喜欢。
可越是这样，林羽心里越沉。江悦宁之前说的话像根刺，狠狠扎在他心上。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扶住叶璇的肩膀，将人稍稍推开。
“叶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嗯？”她眼里还带着刚被拥抱暖热的光。
“其实一开始，我写的情书，不是给你的。”林羽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我本来想送给张诗瑶，后来被宿舍的人怂恿着让李阳去送，结果他送错了，送到了你的桌子上。我当时太害怕了，就骗了你，说那封信是写给你的。”
“什么...？”
叶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从绯红变成苍白。她怔怔地看着林羽，像是没听懂刚才的话。
“再后来……你就答应了我的告白，当时我很意外，也很害怕。”林羽的声音越来越轻。
“够了...”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尾音几乎要破掉。
都是假的……原来从一开始，就全是骗人的。
“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她猛地站起身，背对着林羽指向门口，声音里裹着浓重的哭腔，尾音都在发颤。
林羽没说话，只是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掌心能清晰触到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像株被风吹得晃荡的小草。
“你干什么？”叶璇猛地挣了一下，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骗完我还不够，还要假惺惺安慰我，让我装大度吗？”
“不，不是的。”林羽的声音很轻，他小心地将叶璇转过来——她早已泪眼婆娑，睫毛被泪水打湿，黏成一小撮，眼眶红得像浸了血。
“如果不把真相告诉你，这份感情对我来说就是假的。”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动作带着笨拙的温柔，“它从一开始就建在谎言上，我不想这样对你。”
指尖的温度透过湿润的皮肤传过来，叶璇的哭声顿了顿。
“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再骗你了。”
林羽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睛上，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我不要！”她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却主动扑进了林羽怀里，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角，“大骗子……呜呜呜……”
“对不起。”林羽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歉意。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像受了委屈的小猫。
“怎么会？”林羽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下一秒，叶璇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林羽的肩膀上。力道不算轻，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清晰的痛感，但林羽没敢叫，只是更稳地托住了她。
“讨厌……最讨厌你了……你太坏了……”她松开嘴，还在小声抽鼻子，声音里却少了几分怨怼，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嗯，我坏。”林羽松开环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打横将她抱起，用公主抱的姿势轻轻往床边挪。叶璇却没松劲儿，双臂仍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像只黏人的小猫。林羽无奈又心软，只能跟着她的力道，一同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刚躺稳，叶璇就翻身过来，重新把他压在身下，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长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轻得像落在枕头上的羽毛。
“好点了吗？”林羽抬手，指尖轻轻揉着她柔软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温柔。
“还不都怪你……”她闷在他怀里嘟囔，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少了几分委屈，多了点撒娇的意味。
过了片刻，叶璇慢慢抬起头，眼眶还有点红，眼神却亮了些：“明天，你要再给我好好表白一次。”
“那要不要准备玫瑰花和蜡烛？”林羽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不要，太张扬了。”她皱了皱鼻子，语气带着点小挑剔。
“好，那你等着，明天给你准备惊喜。”林羽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轻柔。
“哼……”叶璇轻哼一声，嘴角却悄悄勾起一点弧度，显然是开心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道：“肩膀给我看看。”
林羽顺着她的话，把T恤袖子往上挽了挽，肩膀上那圈牙印清晰可见，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红痕，看着就有点疼。“诺，你看。”
“疼不疼啊？”叶璇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牙印边缘，动作放得极轻，眼里藏着点愧疚。
“不疼。”林羽摇摇头，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叶璇没再说话，只是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抱我。”
“好……”林羽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她身上还穿着那身柔软的睡衣，带着淡淡的馨香。
安静了没一会儿，叶璇忽然动了动，像是碰到了什么，伸手往后轻轻摸了一把，随即脸颊一热，小声嗔道：“流氓……”
林羽无奈地笑了，在她耳边低声解释：“这可不能怪我啊……”
此刻的叶璇，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鼻尖微微泛红，模样又娇又软，看得林羽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下去。叶璇没有躲闪，反而轻轻抬了抬下巴，温顺地配合着他，唇瓣相触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甜了几分。
分开时，叶璇的脸颊又染上一层薄红，她指尖轻轻戳了戳林羽的胸口，小声叮嘱：“等明天的表白，你可别忘咯。”
“放心，忘不了。”林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柔软的发顶，满是宠溺。
叶璇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伸手拽过被子，牢牢裹住两人。安静了片刻，她忽然抬头，下巴抵在林羽的胸口，小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林羽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缓缓开口：“喜欢的地方很多啊。比如你偶尔的天然呆，还有你飒爽的样子，还有你对奶奶的细心照顾……反正你的一切，都在慢慢打动我。”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当时我真有点怕你那战斗力，总觉得要是惹你生气，你就会把我干掉。”
“什么呀！”叶璇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脸颊却更红了，“我哪有那么凶。”
“后来啊……”林羽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说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第一次一起吃路边摊，第一次去唱歌，还有她看着自己表演时候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他说得仔细，叶璇听得认真，偶尔插一句反驳，偶尔跟着笑出声。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的低语声渐渐轻了下去，不知不觉间，两人就相拥着，在彼此平稳的呼吸声里，沉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