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一大早就联系了江悦宁，电话那头的声音瓮里瓮气的，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劲儿，一听就还没从床上起来。
“你还在睡觉？”林羽无奈地挑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嗯……”江悦宁的声音更轻了，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喂？还醒着没？”林羽又喊了一声。
“你先来我家吧，密码是……”江悦宁含混地报了串数字，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电话就被匆匆挂断，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林羽对着手机叹了口气，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往江悦宁的公寓赶。路上路过早餐店，他还特意买了份饭团和热咖啡，想着她醒了能垫垫肚子。
到了公寓门口，输入密码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林羽拎着早餐往里走，看见卧室门紧闭着。
“阿宁？姓江的？江悦宁！”林羽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也没好贸然敲门，只能先坐在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打发时间等她。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终于“咔嗒”一声开了。江悦宁穿着一身真丝睡衣走出来，领口松松垮垮的，勾勒出隐约的曲线，好身材几乎要呼之欲出。林羽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赶紧别开脑袋，眼神僵硬地落在茶几上，不敢再看。
“昨天忘了跟你说具体拍摄时间，”江悦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点水光，语气还带着没睡醒的慵懒，“本来想今天早点起，结果睡过头了。”
“所以我这不就早早来找你了，怕你又忘了。”林羽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早餐，“给你带了饭团和咖啡，还是热的。”
“谢啦，你等我会儿，我洗漱一下就好。”江悦宁踢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一等又是半小时。江悦宁先是洗漱，之后又回卧室换衣服、化妆，等她再次出来时，早已没了刚才的慵懒模样——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气色极好，一身简约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整个人光彩照人。
“久等咯。”她走到客厅，故意抬手甩了下头发，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还好。”林羽站起身，指了指已经凉透的饭团，“我去厨房热一下饭团，你垫垫肚子？”
“不吃了，喝点咖啡就行，早上刚睡醒没什么胃口。”江悦宁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打开口子抿了一口。
“你总不吃早餐，小心以后变成大屁股。”林羽拿起自己的拿铁，用吸管慢悠悠地嘬了一口，故意逗她。
“那不是正合你心意？”江悦宁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语气里带了一丝嗔怪，“事不宜迟，咱们先出门吧。”
“嗯……不得不说，我确实挺喜欢的，那你还是别吃了。”林羽故意顿了顿，一本正经地接话，逗得江悦宁笑出了声。
“行，既然都准备好了，咱们走。”江悦宁一边咬着饭团，一边快步往电梯口走，另一只手还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嘴角沾了点饭粒也没在意。
“我给你联系的是家做男士休闲装的工作室委托，老板我认识，人挺随和的，拍摄不会太折腾。”她一边嚼着饭，一边跟林羽交代。
“嗯……说实话，我连模特的边都没沾过，还真有点小期待。”林羽摸了摸鼻尖，眼里带着点雀跃。
“你要是能满意就好，”江悦宁突然侧过头，伸手在他腿上轻轻拍了一下，玩笑道，“等晚上拍完，记得好好伺候我。”
“一般不都是请吃饭感谢吗？”林羽嘴角抽了抽，没接她的茬。
“那说明我跟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啊？”江悦宁挑了挑眉，笑得狡黠。
“那什么，其实我……是个无根之人啊。”林羽故意叹了口气，装出副可怜模样。
“好嘞，小林子，晚上记得过来伺候哀家。”江悦宁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工作室。
推开工作室的门，林羽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靠墙的柜子上摆满了各式盔甲、特摄头盔，还有长短不一的武器模型，从复古的骑士甲到未来感的机械盔，琳琅满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嗬……”他忍不住放慢脚步，左看右看，眼睛里满是好奇。江悦宁也不催他，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打量这些道具。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工装服的中年人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上来：“你好你好，是今天的拍摄模特吧？”
“啊……您好，我是林羽。”林羽连忙收回目光，伸手跟他握了握。
“你叫我王路法就行，我是这儿的负责人。”王路法笑着松开手，又转向江悦宁，态度恭敬了几分，“好久不见啊，江小姐。”
“王哥客气了，”江悦宁收起玩笑时的随意，落落大方地颔首，“这是我发小林羽，第一次做模特，还请你们多关照。”
“放心放心，江小姐的朋友，我们肯定好好配合。”王路法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那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江悦宁跟王路法打了声招呼，又拍了拍林羽的胳膊，“加油，别紧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嘀咕：这女人，大概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这么正经吧。
“林羽大佬，那咱们今天的拍摄就麻烦你了。”王路法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只见对方笑着招手，“我让摄影师带你去化妆换衣服？”
“客气了王哥，您叫我小林就行。”林羽连忙摆手，跟着迎上来的摄影师往化妆间走。
化妆间里，化妆师先给林羽做了简单的造型——把他额前的碎发往上梳了些，露出饱满的额头，又用浅色调的粉底均匀了肤色，简单修了修眉毛，勾勒好眉形。不过十几分钟，原本就清秀的少年，眉眼间多了几分利落的英气，更显清爽。
换衣服时，林羽才发现这次拍的是复古风的休闲装——一件浅卡其色的工装衬衫，内搭白色打底，下身是深棕色的直筒休闲裤，脚上配了双白色板鞋。他刚换好走出试衣间，摄影师和王路法都眼前一亮。
林羽的身材属于匀称的薄肌型，肩宽腰窄，四肢修长，恰好能撑起工装衬衫的版型——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裤子的长度也刚刚好，衬得他腿型笔直。明明是简单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像是量身定制，既有少年人的清爽感，又带着复古工装的利落劲儿，活脱脱一个衣架子。
“太合适了！”王路法忍不住赞叹，“小林这身材比例，穿着效果可真不错！”
林羽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您过奖了。”
接下来的拍摄比林羽预想中顺利得多。一开始他还会紧张，摆姿势时有些僵硬，但摄影师很有耐心，会一点点教他调整角度——比如手插裤兜时稍微抬一点下巴，靠在道具旁时肩膀放松些，眼神自然地看向镜头下方……慢慢的，林羽也找到了感觉，动作越来越自然，甚至能根据衣服的风格调整神态，穿休闲卫衣时带点少年的活泼，穿深色夹克时又多了几分沉稳。
一天下来，林羽前前后后换了七八套衣服，从休闲卫衣到复古西装，从浅色系到深色系，每一套穿在他身上都有不一样的味道，连化妆师都忍不住跟他说：“你这底子真不错，穿什么都好看，我们都省了不少心。”
拍摄结束时已经是傍晚，王路法亲自端着杯冰咖啡走过来：“来来小林，喝点饮料歇会儿，今天辛苦你了。”
“谢谢王哥。”林羽接过咖啡，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缓解了一天的疲惫。他走到之前看中的盔甲展示柜前，又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欣赏那些泛着光泽的头盔和盔甲——白天忙着拍摄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才发现，有个骑士头盔的细节做得格外精致，连复眼上的特殊花纹都清晰可见。
“你也喜欢特摄？”王路法注意到林羽的目光，笑着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展示柜里的盔甲。
“嗯？”林羽回头：“小时候特别喜欢看，老实说我挺想扮演一回的。”
“巧了，我们这工作室不光接摄影委托，还做特摄道具制作。”王路法眼睛一亮，拍了拍展示柜，“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想穿皮套体验体验，也能找我们定制。”
林羽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定制的话，我预算可能不太够……”他刚找兼职，手里没多少余钱，这话一说出口，脸颊都有点发烫。
“哈哈，多大点事！”王路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凑近了些说，“我们这两天接的委托有点多，正缺个合适的模特。我给你算笔账——我这边一个星期就能给你赶制一套贴皮甲，你要是同意来当宣传照的模特，完全能用拍摄委托跟我换，一分钱不用花！”
“这么好？”林羽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些，“我特别喜欢《四圣侠》里的麒麟侠，那个盔甲你们也能做吗？”
“这有什么难的，简单！”王路法拍着胸脯应下，转身朝工作室里间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刚做的半成品，你就放心了。”
林羽赶紧跟上，跟着他进了里间的道具室。王路法从货架上取下一个白色的头盔，递到他面前：“你看，这就是还没上色的麒麟侠头盔雏形。”
林羽接过来仔细看，头盔的线条流畅，麒麟的犄角轮廓已经很清晰，摸起来手感光滑。
“这些都是用光敏树脂打印的。”王路法指着旁边堆叠的几个半成品，解释道，“光敏树脂打印的头盔，打印纹比较小，后续打磨方便，做出来的效果也更精致，不过价格也会高一些。”
“光敏？”林羽没听过这个词，眼里满是好奇。
“对，就是光敏树脂。”王路法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正好今天拍摄结束了不忙，我给你大概说说制作流程，你也能心里有个数……”
林羽连忙凑过去，听得格外认真，连手里的咖啡都忘了喝——能免费定制喜欢的麒麟侠盔甲，还能当模特拍照，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可不想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