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异能者，那你也应该知道，异能者在夏国是受到严格限制的。”
沈弈强忍对约翰身上味道的不适，保持着礼貌微笑。
“沈先生，我觉得我们大可以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约翰摇头，摆出一副引路人的姿态说道：“夏国是一个反应迟钝的国家，二十年前异能者被视为异类，十五年前被视为可用的国家人才，十年前又开始放松管制，直到今日还是没有建立起完善的管理机制。”
“而这些异能者相关的发展阶段，光明神国只花了五年就走完了。”
“看看光明神国的今天，异能者们进入各行各业，明星艺人，金融大鳄，科研人才……整个国家里最耀眼的新星就是异能者，这就是夏国的未来。”约翰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一般，“在时代大势面前，最正确姿态就是拥抱。”
“我们有全国顶尖的律师团队，只要你加入我们，法律绝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如果真这么容易，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得到我们？”
沈弈好奇道：“异能者虽然还不算烂大街，但是真的想找也没那么难。”
“不是所有异能者都能像你们二位一样，既有这么好的身手，又有这么好的外形。”约翰摇头道：“你知道的，究竟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成为异能者，至今还是一个谜题。我们也找过很多异能者，但他们都不符合我们的需求。”
“那可能还得辛苦店长努力继续寻找。”沈弈露出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实际上完全没有困扰的笑容。
“我们暂时没有加入你们计划的打算。”
“太遗憾了。”约翰露出有些丧气的表情。“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意。”沈弈拿出刚刚在前台办好的白金会员卡，“今天只是来体验一下以前没接触过的游戏而已。”
“况且，约翰先生你的目标听上去很美好，但是我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到呢？”
约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挂着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既然如此，很抱歉，耽误二位的时间了。”约翰走到办公桌后，拿了两张黑色的卡片，递给沈弈。
“这是本店的黑金会员卡，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二位收下，权当今天打扰的赔礼。”
沈弈接过卡片，打量了两眼。
磨砂手感的卡片上信息不多，背面用金色的小字写了店名和一个电话。
“如果两位后续意向有变化，请随时通过电话联系我。”约翰的姿态放的很低。
沈弈点点头，带着苏槿离开了这家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阵，然后拐到了温染所在的面包车处。
“这两个人应该都只是普通人。”
这是沈弈在会议室观察出的结果，他这么说着，凑到温染身边，看向她面前的电脑屏幕。
那上面显示着店铺内的监控画面、音频和各项空气数据。
灵枢局办案的手段自然与普通办案方式不同，像监控这种方式是可以被接受的。
“不过药品的事情应该这个店主是绝对知道的。”温染调出数据，展示给沈弈看：“店内楼上楼下的空调管道是分别独立的，楼上的香水里没有投放药品。”
“现在看下来，这家店做的事情还没有大到需要灵枢局出面。”沈弈总结道：“使用未经审核的药品提高顾客兴奋度和提供未审核通过的游戏，这两项还没到异能相关的范畴。”
“药品使用端看起来没什么好查了。我已经在店铺一二楼都装了监控设备，后面稍微关注一下就好。药物的来源已经在追溯物流，想来很快会有结果。”
沈弈往后仰躺，再一次感到有些无聊。
这个案件看上去并没有让他重视的必要。
应该说，加入灵枢局的第一个案子只是这种程度，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期。
相比之下，基地里的任务看上去还更有意义一些。
沈弈又想到在基地里，林月说的前线的“牺牲论”。
还有刘平平殉职的父母。
他忽然有些泄气。
把这个案子解决之后，得找林月好好谈一谈。
沈弈觉得自己从行动队加入灵枢局，不是为了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普通人的案子里的。
“你闹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温染靠过来，有些担心地说道。
“刚才有人在网上发帖，贴了你和苏槿的照片。”
“发上去了？”
“当然没有。”温染得意地微微翘起嘴角。“我全防住了。”
“你办事我放心。”沈弈笑笑，解释道：“要去二楼设置监控，总是要有些理由的。我本来想的是闹点动静，只不过没控制住分寸。不管怎么说，结果总是好的。”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
沈弈看向窗外的一家面馆：“先吃饭吧。”
网已经撒下去了，接下来要做的是耐心等待。
……
奇幻天空的二楼办公室里。
约翰的脸色不复刚才的自然。
他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咚的声响。
“小孩子才用这种方式发脾气。”秦子沐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咖啡。
“夏国人真是冥顽不灵，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在怕什么。”约翰咬牙切齿：“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都不懂。”
“你也是夏国人。”秦子沐提醒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约翰哼了一声，“他们就是一堆农家乐里的廉价蔬菜，我就算是蔬菜，也是见过世面的太空蔬菜。”
“你如果是带着这种心态做事，在夏国是没有前途的。”
对于秦子沐的评价，约翰不以为然：“师姐，我哪里说的有错？VR游戏这种风潮在光明神国都兴起多久了，夏国这边却是一片空白，我两年时间就能做到福平第一，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是说这家店的成绩，都是你的功劳吗？”秦子沐冷笑一声，“你未免也太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了。”
“什么……”约翰愣了一下，意识到她话风不对，想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道：“师姐，你今天是不是不只是来查账？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还不算太笨。”秦子沐放下杯子，方才的惬意忽而从脸上散去，目光如剑般刺向约翰。“你老实告诉我，楼下的药是不是你从楚声那里买来的？”
约翰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他有些紧张地说道：“什么药？师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大春！”秦子沐压沉了声音，念出了眼前男人的本名，“你再不说实话，出了事，我可保不住你！”
“别叫我这个名字！”约翰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涨红了脸，但对上秦子沐的眼神，气势上又骤然低落下去。
“我说就是了……”他侧过头，小声说道。
秦子沐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茶几下，一个不起眼的半透明贴纸。
“那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设饵的猎人。
而猎物，正在上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