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为了美好的时光，让我们举杯！”楚量平一脸愉悦地高举酒杯，畅快道：“尽情享受夜晚吧！”
侍者引导着宾客让出位置来，现场乐队演奏起舞曲，舞会环节随之开始。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灯光下带着笑意起舞，珠光宝气随夜色流转，把气氛烘托到极点。
角落里依旧干坐着没有动作的苏槿和秦子沐在此时的礼堂内倒像是异类。
苏槿在观察着翩翩起舞的人群，看着他们或生疏或熟稔的舞步，两两近乎耳鬓厮磨的样子，觉得倒有些意思。
秦子沐看出她对舞蹈有些兴趣，笑道：“你以前没见过人家跳舞吗？”
“电视上见过。没见过真人跳。”苏槿目不转睛，想了想又补了句：“还是这么多人。”
秦子沐对苏槿倒确实有几分喜爱，这个女孩子看着冷冷的，偏偏交流起来像是孩子一般单纯，见她看得出神，提议道“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苏槿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秦子沐以为她害羞，于是鼓励道：“试一试没关系的，我很会教人的。”
“以后让沈……让我哥教我吧。他应该会的。”
苏槿这句话说出口，到是出乎秦子沐的意料。
她下意识地不服气道：“我看在跳舞这件事上，他未必比我懂。”
苏槿没说话。
因为她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她不是喜欢跳舞，只是觉得舞蹈的节奏和步调也可以融入到自己的战斗风格中去，可是这种感觉目前只是一种直觉，具体怎么融合，怎么取舍乃至怎么练习，她毫无头绪。
但是沈弈会懂的。
秦子沐很好，她也许很懂舞蹈。
可是她不懂苏槿。
念及此处，苏槿眼波流转，却没有在礼堂内看到沈弈的身影。
“他们人呢？”
秦子沐向苏槿身后逐渐走近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露出蹲在水池边的猫看见有鱼往手边游来的表情。
“不用管他们。”她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该办正事了。”
“秦小姐，楚老板有事相商，两位方便到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吗？”
来人正是方才跟在楚量平身旁的领班。他走到两人面前，姿态谦卑地向秦子沐和苏槿行礼致意。
“有劳带路。”秦子沐不急不缓地起身，像是早料定会有这次会面，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苏槿倒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出，幸好她一直以来可选的表情选项也不多，此刻也是一脸淡然，倒也相配。
领班见状不由得感叹，近来上船的人士真是越来越了不得，面前这两位光是这股气质便已属一流。
他面色越发恭敬，在前面带路，领着两人从一处屏风后的通道走出礼堂，来到一间舱房。
楚量平坐在房中，面前的座子上摆了一副红木茶盘。
见到两人到来，楚量平亲自倒了两杯热茶，将青瓷杯放到对面的位子前。
“秦小姐，请坐。”楚量平笑呵呵道：“贸贸然请你过来，没有扰你兴致吧？”
“楚老板说的什么话，楚老板这时候找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秦子沐领着苏槿大方坐下，同样是一脸和气。
“要不怎么说秦小姐看人通透呢，”楚量平取出一张合同，满脸真诚道：“方才和秦小姐在谈话后，我忽然记起先前有一家合作过的投资机构，正好在向我打听有没有可以投的项目。”
“原本吧我看福平市现在好的赛道都不缺资金，新的赛道又未必稳妥，想着还是稳妥些劝他们投一些其他地方的项目，可是秦小姐说您这边缺少资金，我一想这不是正好吗，这不就想着找秦小姐来看看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秦子沐接过合同，一面快速地检阅，一面随口回应道：“楚老板，我可没说过我缺资金，钱是有的，只是有些决定不能只由我一个人做罢了。”
“秦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明白一个道理。”楚量平摇头道：“不能百分百支配的钱，就和下雨一样，看上去绵延不绝，等云开雾散便什么也不剩。”
“这份合同写的很明白。他们提供的投资只要在盈利后返还本金的同时，按比收三年的红利。假若生意亏了本，这笔投资本金都不用还。这样无本万利的事情，时不我待啊秦小姐。”
秦子沐微微挑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做投资做成慈善了？像他们这样做投资能撑过一年？”
“秦小姐说笑了，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只是利可不一定只是眼下的三瓜两枣。”楚量平笑道：“他们愿意给出这样好的项目，不怕秦小姐笑话我王婆卖瓜，我楚某人可要占很大的一部分功劳。”
“但凡与我达成合作的店家，两年内旗下店铺的营业水平和净利润都远超同行，这家投资机构跟着我投了两年市场，到现在没有一笔不成功的。”楚量平面露得意，捻起面前的茶杯，一边摩挲，一边侃侃而言：“只要秦小姐愿意同我合作，资金的事情绝对不会是问题。”
“楚老板的提议倒确实诱人。”秦子沐点点头，然而声音却忽然冷了下来。“只是这合同上，和店家无关的条例未免有些太多了。”
“那些投资机构总是要请一些奇奇怪怪的顾问专家，给他们的投资对象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像。”楚量平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没有办法。像什么有失信记录的不投之类的，我早劝过他们，这年头谁还没走过岔路呢，总不能因为过去的失败就否定未来吧……”
“第七页第三十二条，乙方企业不得为家族经营方式。”秦子沐看着合同轻声念道：“楚老板，你明知道我的这几家店都归属于方家，既然这合同上已经写明了不会投资，还来找我做什么？”
“秦小姐，你是明白人。”楚量平摇头笑道：“企业如何经营，还不是看掌舵的人怎么想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几家店挪到我自己的手里？”秦子沐冷笑道：“你把我想的也太唯利是图了吧？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些钱背信弃义？”
“秦小姐，人有的时候不应该总是从自己的角度想事情。”楚量平一脸意味深长。
“也许，您的未婚夫也能在必要的时候为您解决一些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