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秦子沐提醒道：“今天他给我看了你们两个的监控视频，接下来的几天里，大概率我们在监控下做什么都会被关注。”
“小槿虽然能躲开监控，但是也只有客人像今天一样集中在一个地方的时候才方便活动，而且也不可能每到宴会她就不见吧，这太显眼了。”
“只要过了今晚，监控就不再是问题了。”
温染手指轻点悬浮在空气中的屏幕。“我已经解析完这船上的监控系统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苏槿此时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已经能在房间里直接商议计划了？
“放心吧，我们这里没有被监听。”温染展示了一下界面。
苏槿歪了歪脑袋。
温染反应过来她根本看不懂页面上密密麻麻数据代表着什么，只好解释道：“他们的数据里没有各个房间的录音或者视频。”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叫沈弈子清？”苏槿问。
“平时说习惯了以后才能确保不会说漏嘴。”温染回答道：“那个楚量平接下几天一定逮着我们两个搞事，还是保持警惕的好。”
苏槿恍然大悟。“严谨！”
“你不是说已经解析了监控系统？”秦子沐问，“那为什么还要过了今晚才能解决监控？”
“他们的系统是从这艘船本来就有的出厂系统基础上改造的。可惜……”温染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改造的人显然水平有限，连最经典的bug都没有修复。”
她止不住地惋惜叹气。
“什么是bug？”这是苏槿问的。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今晚能解决？”这是秦子沐问的。
“卖关子的话一分钟已经够了吧？”这是沈弈问的。
“由于这套系统设计非常简陋，原版系统一开始根本没考虑内存问题，所有监控视频未经压缩就全部保存在内存里，后来迭代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就紧急加装了一个版本。”
“这个版本只保留半个月的监控视频，每天半夜十二点就会删掉半个月前的监控内容，但是删除视频需要高权限授权，而大部分人员又不愿意每天都手动审批，所以就有一个删除前自动生成最高权限秘钥的逻辑。”
“但是写这个逻辑的人显然小脑并不发达，明明删除指令的审批只需要一个一次性的秘钥就好了，可是这个密钥的有效期居然设置成了是5分钟。”
“最糟糕的是，这个生成的秘钥又被存放在了一个没有隔离的内存空间，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拿到。”
温染得意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不明白。”苏槿理直气壮地摇头。
“你的意思是，只要等今晚这个新的密钥生成，你就能在五分钟的时间里对监控系统做任何手脚？”秦子沐理解了这个逻辑，点头道。
温染打了个响指：“没错！”
“学着点。”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忘记对苏槿进行嘲讽式的劝学。“虽然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有点难，但人生总是艰难的，而且也不会对傻子有任何优待。”
“我不是……”
苏槿的抗议没有来得及抛出，温染已经开始继续往下说道：“在拿到密钥的五分钟内，我们可以提前对监控做手脚，把第二天凌晨四点之前和十点之后的监控视频调换成我提前准备好的画面。”
“这样一来，在这两个时间段内的活动就不用考虑监控的问题了。”
“既然都能替换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替换一整天的呢？”苏槿问。
温染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嘴。
“其他时间段人员活动太频繁了，预制画面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这两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少部分执勤人员的流动也有规律，伪造和替换起来相对容易。”
沈弈依旧尽职地担当着导师的身份，为苏槿答疑解惑。
“这样的话，我们的行动就得趁着这两个时间段进行。”秦子沐点头，“那我们要先做什么？”
“播种和收获。”沈弈回答道。
“农民伯伯，海上是没有土壤给你播种的。”秦子沐微笑。
“这是比喻。”
“为什么内部会议提出计划会需要用到比喻这种东西？”秦子沐露出天真的疑惑表情。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格调吗？”
沈弈回答完，对面的秦子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吗？比起效率，夏国的办案人员更喜欢莫名其妙的格调呢。”
“这是个别现象。”温染试图阻止秦子沐的扩大化发言。
“温小姐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秦子沐笑眯眯地说。
沈弈和温染摇头叹息，对她不识货的表现十分不满。
“比起你们，我倒是更喜欢小槿的作风。”
忽然得到表扬的苏槿眼睛一亮。
“唯独这个评价请你收回。”沈弈正色道。
“这样的恶评我不能承受。”温染附议。
“那就麻烦你们给出一个清晰的计划。”秦子沐保持微笑。
“这个空间有没有魔兽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关键。”沈弈走到温染手表投射的屏幕前，将船体模型放大：“比起这个，我们更需要知道他们要用这里面的东西来做什么。”
“如果要对这个东西做调查，按照新型材料的强度，强行破坏造成的动静会很大，最好的办法是捕捉到他们是怎么进入这个空间的。”
“那我们要利用监控反过来监视他们？”秦子沐问。
“那样太被动了。”沈弈摇头道：“我们必须逼迫他们提前检查。”
“怎么逼迫？”
“很简单，当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只要阻止敌人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就好。”
“简单来说，就是捣乱。”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楚量平要做什么……”秦子沐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要去撮合他挑拨的对象?”
“很接近。”沈弈点点头：“但是方向反了。”
“什么意思？”
“我们不仅不妨碍他，还要帮他一把。”
“你到底要说什么？”秦子沐被他说的有些迷糊。
“时间到了。”沈弈看了眼时钟，忽然起身道。
“什么？”
“我得在十二点前回房间。”沈弈走向房门，“看来说是来不及了，你不妨明天自己看看计划吧。”
说完，他径直出了房间。
秦子沐错愕地看向温染：“这是？”
温染抿了抿嘴，无奈道：“是的，我们办事向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