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Bandersnatch)——?!!”
士道看到许久不见但一点都不怀念的“机械老朋友”,不禁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那几架『野兽』也仿佛听到了一般齐刷刷扭过头来,探测眼里幽幽地冒着危险的绿光。
“他们好像要过来了,怎么办——?!”〈穿越次元者〉·中津川大喊着,浑身都在微微打颤。
一直以来他们这些船员都是在空中舰内进行支援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面这些机械兵器——连持枪的士兵都被干掉了,那取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文员的小命还不是手拿把掐啊!
但显然这些『野兽』并不会给他们慢慢思考对策的时间。
嗡嗡嗡——
助推尾翼呼啸着,几乎是下一秒,这几架『野兽』便朝着士道等人伸出锯齿般的利爪冲来!
“哇啊啊啊!”
士道等人立马四散躲开,抱着脑袋各种翻滚逃窜。所幸这间休息室内的杂物掩体还比较多,靠着丢各种手边的小物件和躲沙发柜子后面,『野兽』还真一时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几人就这样狼狈地在这小房间里窜来窜去,和这几架『野兽』扭打在一团,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啊啊!好痛!”
突然,〈诅咒娃娃〉椎崎痛哼一声跌倒在地——她的脚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候崴了。
嗡嗡嗡——
追逐着其他人的一架『野兽』立马发现了她,一改追逐目标就朝着她挥舞爪子袭来!
“不……不要啊,救命啊!”
“椎崎小姐!!!”
士道大喊一声,也不顾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打得过这些机械兵器,抄起手边的一把椅子就冲上前去:“可恶!吃我一击!”
“不要,士道君!”一旁的〈社长〉干本慌忙地伸出手想拉住他,但还是晚了一步。
啪嗒。
士道用力将手中的凳子砸向『野兽』,但后者只是停顿了一下转身一挥爪,便轻易将其劈得四分五裂。
“——!”
士道惊恐地瞪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只见那『野兽』转过身来,一把拧住他的脖颈轻松举起后,重重砸在地上。
嘭!
“呃啊!咳咳咳……”
全身仿佛要被撕裂一样巨疼无比,胃里翻江倒海酸痛难忍,五河士道此时才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英雄?救世主?没有精灵的力量,现在的自己连『野兽』都抗衡不了!当初自己一剑就能砍死的杂兵,如今只需一爪便能让自己万劫不复。击坠了『魔王』,如今却要被『野兽』给干掉了,真是讽刺啊……
就在『野兽』挥下利爪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前一瞬,只见清脆一响,一个类似铁罐一样的东西咕隆咕隆地滚来,然后“嘭”地炸开——
刹那间不知名的白色浓烟扩撒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休息室,连『野兽』们都一脸懵逼地停住了。
——烟雾弹!
“跟我来。”
士道只听见耳边似乎传来了熟悉的少女低语声,而后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强行拉了起来,整个前半身悬空了一瞬后“噗啾”一声扑到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上,被带着移动起来。
烟雾大约十秒过后渐渐散去,但『野兽』们却发现整个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
而另一边——
“啊嘞?——折纸?!!”
士道被带着冲出房间转了好几个弯,回过神来才发现映入眼帘的是白发蓝瞳的清美脸庞。
“是,士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虽然很难受但也不算很严重啦……话说——我们的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
的确,此刻士道正以一种极不雅观的“大”字型抱在折纸身上——两个人的脸庞几乎快都挨到一起去了,四目相对到甚至动一动就可以碰到彼此的小鼻梁。
属于清纯少女的淡淡体香让人仿佛置身茉莉花海,面部的肌肤与肌肤相触,传来了温热又略带湿润的潮红暖意。胸膛与胸膛相贴,仿佛都能听到少女那平稳却略带悸动的心跳,两团不可忽视的软嫩如q弹果冻般与身体紧紧贴合。
“啊啊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下来!”
士道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慌慌忙忙地道歉而后挣扎脱身。但折纸则是面无表情地眨眨眼,反而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将他抱得更紧了!
“没关系,这正是'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为了怀中依靠的美人,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士道你可以放心地抱紧我,我鸢一折纸即使赌上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不,也许不是这个问题。。。。”
“——那个,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们亲热,但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士道侧头望去,只见折纸在边跑边用一只手抱紧他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夹着一位女子——
〈诅咒娃娃〉椎崎有些歉意地喏喏道。
在后面,中津川、干本、川越和箕轮此时正跟着折纸急迫地小跑着。
“也是。”折纸慢慢停下了脚步,迅速地左右观察一下,带着众人躲到了一个隐蔽的转角处。
〈迅速进入倦怠期〉川越探出头摇晃着脑袋,确定没有『野兽』跟来后才大出了一口气。
“各位,没事吧?”
“啊啊,勉强吧,要不是折纸小姐你及时出现,我们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保护观察处分〉箕轮双手环胸微微打颤地说道。
“真是的,在恋爱养成游戏里加入追逐戏是违法的啊!违~法~!能不能体谅一下体型微胖人士啊!”中津川喘着粗气,捏紧小拳头抗议。
“嘘!虽然这周围的『野兽』比较少,但还是不要太过张扬。”
“啊……抱歉……”
〈社长〉干本撑着腰正了正眼镜,说道:“但是,折纸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那当然了,我和士道是比目连枝的一体,就像现在一样,士道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折纸依旧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让人不知怎么吐槽。。。。
众人:“……”
“那个,折纸啊……”士道也无奈地忍不住出声道。
“嗯,这是折纸式玩笑。”白发的少女一边说着,指了指自己耳朵上一个红色的耳机:“是五河琴里叫我来的。”
士道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两天你请了病假没来上学,我和十香她们还打算今天放学后去看望你呢。”
折纸听罢,冷冰冰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露出一抹浅笑:“没关系,士道的体液就是最好的药物,每次只要一闻到士道那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内裤,我的身体就会燥热潮湿起来,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对了,听说男性的那种体液效果会更好,要不就地……”
“很抱歉对不起请恕我拒绝——”
“嘁……”折纸毫不掩饰地砸了砸舌,看着周围的船员们纷纷红着脸挪开了视线,她淡淡补充道:“嗯,其实这也是折纸式玩笑。”
……
核心中枢区。
“也就是说我那笨蛋老哥安然无恙吧?那就好,辛苦你啦折纸!我们就在正门汇合吧。”
琴里短暂了解了一下情况,挂断了耳机。
虽然控制中心系统似乎被人恶意入侵控制了,但无线电似乎还可以运作。幸好她提前叫了折纸来应急,不然这种情况可真能把人急死。
她的挚友、唯一的闺蜜已经离她而去,她绝对不能再失去自己最爱的哥哥了。
“怎么样?”
“不行,司令。”面对这种严重情形,神无月也一反往常地皱紧了眉头严肃报告道:“系统在锁死所有闸门后就完全沉默了,即使用最高权限卡也打不开。”
“啧,是想将我们圈禁起来吗……”琴里单手叉着腰,不甘地咂咂舌:“用蛮力呢?”
“这些闸门统一采用的是加厚钢板,而且没有留着力点,单靠人力根本没法掰开。”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等着这里也塌下来好来个大合葬?!”军官布里芬用力拍打着桌面,大声宣泄着不满。“艾略特·伍德曼!你作何解释?!”
“这……”伍德曼撑着手杖,一时无言以对。通过琴里转述,他也知道今天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为此也临时做了允许恢复部分武装的准备,但没想到竟是以这种形式……
“议长,有来自北美支部的无线电报!”
“念!快念!”弗雷泽作为美洲支部的总负责人,顿时急道。
“……北美支部内转存的770台『野兽』脱离了拘束器,进入了华盛顿市区!”
“——!”
“阿根廷支部遭到转存的『野兽』袭击,紧急询问应对措施!”
“澳洲支部、非洲支部也要求相同的报告!”
“蒙古支部基地发生不明爆炸!”
“北美支部发布红色警报!华盛顿军方战机群确认起飞,预计十分钟后遭遇!纽约、华盛顿、旧金山等地要求提供事件报告!”
“非洲支部发出红色支援请求!开罗地区已经拉响空间震疏散警报!”
“雅加达、新德里、新加坡发出SOS信号!”
“这也……”克莱顿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早已没了早些时候如斗牛犬般吵吵嚷嚷的精气神:“这也太可怕了……”
“叫他们尽快组织人员疏散,然后封锁基地大门,通知军方用重火力进行歼灭。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们『拉塔托斯克』愿意全数承担……”说罢,伍德曼呆坐在轮椅上,抚摸着手中的拐杖愣愣出神——
“『野兽』(Bandersnatch)……吗……老朋友啊,这算是你对我的考验和嗤笑吗……”
身后的卡莲也抿紧了双唇,为他揉捏着肩膀,这或许是她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事。
“不行!我们这边也得解决,你们想死我可不陪着!”布里芬挥着大手喊道:“既然人力打不开,就给我上c4,炸也要给我把这门给炸开——!!!”
“是!”
士兵们顿时手忙脚乱地开始布置炸弹和引线,在一通操作过后,所有人都退了十几步远——
“起爆!”
嘭!!!
在平时这些闸门上都有额外加设的随意领域,但如今系统沉默且未撤销为检查而特意卸除的保护,所以在如轰雷一闪的巨响后,这扇中枢核心区的大门硬是被活生生给炸开了。
“太好了!所有人围住我们三个,撤退!”布里芬高喊着,和其余两人带着一众手下迅速跑了出去。剩余的工作人员也你争我抢地挤了过去,毕竟他们审查团的私兵算是现在唯一有战斗力的存在,谁也不想成为陪葬或者『野兽』们攻击的对象。
几息之间,原本还略显拥挤的中枢核心区便顿时清空,就连克莱顿三人都跟着跑了,只剩猩红闪烁的灯光和刺耳的报警声笼罩着琴里、神无月、卡莲和伍德曼四人。
琴里微微点点头:“军方在这方面还是挺靠谱的嘛,我们也先撤退到正门吧!”
“嗯,你们先去吧。”
“欸?”
“光靠这些火药武器是没用的,入侵者的目标是这里,那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我们离开。”伍德曼敲着轮椅扶手,沉思地闭上眼睛:“唉,果然还是要用上『那个』吗……”
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魔术研发中心。
卡莲:“艾略特……”
“总之,琴里你和神无月先走吧,我随后就到。如果这是我那个老朋友对我的嘲笑的话,那我也要证明给他看——我『拉塔托斯克』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
……
『拉塔托斯克』总部·中心走廊。
腥臭味扑面而来,到处都可以看到血和骨肉,左右望去那一扇扇禁闭的闸门内还有各式各样的狰狞面庞和被扭曲的人影。
布里芬三人捂着鼻子带着手下三十人不到的残兵败将和一堆“累赘”发了疯般地奔跑着,身后则是十几架『野兽』向他们极速靠近。
“***什么玩意儿!开火!”
“可是……”士兵犹豫道。
“可是个毛线,再啰里吧嗦老子先崩了你!”布里芬怒喝道。
“开火啊,它们要过来了!”史蒂夫也扯着嗓子喊道。
“……”
砰砰砰砰!
无数的子弹伴随枪膛的火焰朝后方射出,将“累赘”和『野兽』一起击杀击退。鲜红如一朵朵花儿绽开又轻易随风逝去,在生死危机面前,所谓团结、仁爱、怜悯亦如这虚饰的花朵。
痛苦的叫喊声仿佛要撕裂耳膜,更多的『野兽』也因此被吸引而来,枪击的声音也愈发响亮。就这样——“累赘”迅速减少了一半,在同类的枪口之下。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连同这些无辜的人一起射击——?!!”五河琴里靠得比较近,这才幸免于难,但她相信哪怕见到是她,面前这个冷血的军官也一定会下令开枪。
“为什么?因为枪在我手里!”布里芬举起腰间挂有联合国橄榄枝徽章的手枪,对着琴里:“要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会沦落到要提着脑袋逃跑这种地步?!”
“司令!”神无月立马护在她身前。
“……”琴里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枪口,虽然很是愤怒,但也无言以对……
“——等等!前面有什么东西!”
打头阵的士兵突然大喊道,而后只见数条的红色丝带从走廊尽头的黑暗里窜了出来,直直贯穿了好几个士兵的胸膛。
“呃咳啊啊啊啊啊!”
“生命啊,迎来『反转』,死亡吧。”
清冷的少女声幽幽传来,音量并不算大,但那一抹低沉的回音让众人纷纷冒起鸡皮疙瘩。而那几个士兵也挣扎着想拔出丝带,但在少女声音传来后就顿时两眼一翻扑到在地了。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麦克·道尔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人影喊道。
“那……那是……”琴里看着那黑红的身影,眼睛睁得老大,震惊许久后下意识说出口:“魔王——?!”
在少女主动走近和手电筒的照亮下,众人这才看到了来者的面容——那是位有着暗红色头发的稚嫩少女,姣好的脸庞上布满如侵蚀般的红色纹路,左眼缠着绷带右眼则是淡漠的微紫色眼眸,一身黑色连衣短裙将恰到好处的小身板包裹得玲珑有致,头上披着黑色的头纱,数条深红色丝带缠绕在周围,如同从禁忌走来的魔女一般。
或许是因为之前是精灵,也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反转折纸的影子,琴里几乎是下意识便认定面前这女孩就是精灵的反转体——魔王!
“你……你是……尼德霍格执行董事身边跟着的小女孩?”麦克·道尔后退了几步试探地问道。
“……毁灭吧。”少女并没有回答他,倒不如说是直接无视了他,那微紫色眼眸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数条红色丝带随她纤手一挥探出,朝着人群猛冲而来。
砰砰砰砰!
子弹如雨点般射出,却根本无法打穿如漩涡般将少女围住的深红丝带,反倒是那一根根丝带却如利刃般轻易就能贯穿加装防弹衣的胸膛。
“怪——怪物!这就是怪物!噗啊啊啊啊!”士兵高喊着,而后被背后的丝带贯穿,如同一根钉子钉入纸片一样简单。
“火……火箭筒!用火箭筒!”麦克·道尔一边推搡着后退,一边喊道。
砰咻咻——
火光径直朝着漆黑的少女飞去。
“『反转』吧。”
少女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操纵一段丝带碰在飞来的火箭弹上——然后那火箭弹竟诡异地停了下来,翻转180度后反向朝着人群射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站得太前一时没能回撤,联合国精灵特殊应对小组组长,同时也是审查团主事,麦克·道尔就这样被自己的“火箭筒”击中,焚尽在爆炸的火光与气浪中。
“哇啊啊啊啊!”史蒂夫跌倒在地,颤抖地尖叫着。
所有人此刻都绷紧了身子仓皇后退,他们知道这样一个怪物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可后方却好死不死地又来了好几架『野兽』!
前有『魔王』后有『野兽』,就靠这剩余的十几杆枪,根本就是不可能逃脱的死局!
“——原来如此,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突然,从后方传来了高亢的嗓音,如狮子的怒吼般震人心脾。漆黑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目光从前方的人群投向更远处——
蓝白色的电光轰鸣,将挡路的机械体尽数粉碎,来者正是一位身披黄金战甲的金发青年!
“所有人,让开中间的路!”
『魔王·晴无兆梦乃』:“……”
人群听话地朝两侧散开来,只见那青年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纯白的浓厚魔力夹杂着电光伴随枪尖如银蛇舞动——
“以疾驰的电光号令,以至高的威光征服,粉碎吧——『冈格尼尔』(Gungnir)!!!”
蓝色的能量光束如怒涛洪水般倾泻而来,轰击在骤然收缩防御的红色丝带上。
“!!!”
一直面无表情冷漠脸的漆黑少女终于猛然睁大双眼,在她面前缠绕防御的红丝带在『冈格尼尔』的魔力束轰击下开始烧毁破裂,而强劲的冲击力也将她直接震飞了出去!
轰隆隆!
魔力束将她推回黑暗的走廊尽头,随之而来的巨大爆炸火焰迅速将她吞没。
与此同时,身披黄金战甲的青年也来到众人的身边,将怀里抱着的卡莲放下。
“你……你是……伍德曼议长?!”琴里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仿佛二十多岁般的俊朗面庞。若不是和卡莲小姐那么亲密,再加那标志性的金色长发,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将两者关联起来。
“噢!啊抱歉,吓到你了吧琴里,这其实是这副CR-Unit带来的效果啦!”年轻伍德曼苦恼地挠了挠脑袋,爽朗地笑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还有这种返老还童的妖术!”布里芬惊讶出声。
而一旁的弗雷泽则扶了扶眼镜,解释道:“CR-Unit〈奥丁〉,没想到伍德曼卿你最后还是启用了它。”
“哈,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我那位老朋友的,不过上次正好不巧没赶上,这次用来对付他手下的小狗们正好!话说回来,现在可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呢,我们——!!!”
话还没说完,年轻伍德曼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跑到人群面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挡开突然出现的红色丝带。前方爆炸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少女的身形。
“这这这……这又是怎么了!那家伙不是炸成灰了吗!”史蒂夫赶忙捂住自己的身体后撤。
“啊啊,看来果然没那么容易解决啊。”伍德曼顿时皱紧了眉头,架好长枪摆出迎战姿势:“你们先走,从后面其他地方绕过去!”
“我留下来!”卡莲立马斩钉截铁回应道。
“喂喂,这可不是什么逞能的时候啊!”
“我是认真的,而且一直以来逞能的都是你啊,艾略特!你明明没有任何义务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来救这些人,来救这些衣冠禽兽的人类!你总是这样!我……”
“卡莲!”伍德曼的脸颊颤动着,神情却格外坚定,他缓缓闭上眼睛:“……你是『拉塔托斯克』的总秘书,保护员工和来访者们是你的职责。而且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束手束脚的,走吧!五河琴里司令,不,五河琴里议长,能拜托你吗?”
“这……”琴里纠结地咬紧了下唇,道理都懂,可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卡莲小姐,失礼了!”
神无月看着琴里那无助崩溃的模样,叹气一声,走到卡莲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带着她随众人一起朝后方逃跑。
“你,你放开我!不要啊,艾略特!不要!如果……如果你就这样死了的话!我卡莲就恨你一辈子——!”
艾略特用余光目送她们消失在后方走廊尽头,那强撑着的脸庞终于还是露出了无奈与悲伤:“抱歉,卡莲……”
“——为何要悲伤,情感乃是累赘之物。世间总是在变化,反转,背离,唯有永恒的停止才是唯一真切的东西。”
少女的声音幽幽传来,无数红丝带再次铺展开,那忽明忽暗的走廊灯光下再次显现出漆黑少女的身形。
“你刚才那一下很不错,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那还是免了吧,我打小就不是什么天才的料呢!”伍德曼举着手中的长枪,咧嘴一笑:“你说情感是累赘?哈,可身为人类,若是连情感都舍弃、连爱都不去相信的话,这世间又有什么永恒可言!”
“既然你否定情感,追寻什么停止的永恒,那你又为什么要刻意隐藏你那溢于言表的悲伤呢!”
“……杀了你——!”
“很抱歉啊,我可不想又背上一份怨恨,而且我那位老朋友应该也不欢迎我!”伍德曼架起长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放马过来吧精灵小姐!正好也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最强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