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妹妹在一块。似乎在「凛雅」古邸出现过。不过我们现在人力已经很空虚，很难再调人去加强对他的防卫了。”
“那就算了。”
户裕珈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户裕一翼」的组织势力不可能完全依靠人员数量来决定。
越大越容易招风也越不容易管理。
但到这却又因为人手的限制无法侧重对关键「目标」照顾。
“事实上，我觉得干脆把看管政府动向的人调去拦住苍梧白夜要好的多。”
副手本身的想法确实没有问题。
只是把苍梧白夜想的过于简单好对付了。
“他这种层级的人，我觉得并不是人多人少解决的了的。如果不能用魔术抗衡，并且找出他的政治背景才好办。”
副手只能无言以对。
挺过高峰期车流逐渐恢复，专车疾驰而去。
安弥黑霞夜晚的都市已经不再有曾经辉煌灿烂的感觉。
晚霞下的灯火阑珊在一层灰蒙蒙滤镜下不那么刺眼，却又那么「刺眼夺目」。
经济重心越发偏移去其他城市。
作为政治中心的黑霞却越发萎靡不振，堕落的开端中，也有一部分「户裕一翼」的“功劳”。
下车后。
户裕珈弥带着下属前往维斯写字楼地下三层。
在提前安排下，原本还有各种设施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已经迁移拆地空空荡荡。
地上成堆的钢筋混凝土石块，还有断掉的电线和塑料保护壳。
装修涂漆的气味格外难闻。
陆陆续续的施工人员从另一个员工专用电梯进入，几千平方米的地下三层火速施工。
户裕珈弥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觉得有些挣扎和犹豫。
“他们工资多少？”
“也就三四千左右的安弥卡。完成这一单最多得几百安弥卡报酬。”
对于底层人来说，尤其是对于黑霞市底层人来说，这样的收入已经远远低于水准了。
安弥最近的经济出现的严重问题，不光是国际贸易上出现波动引起，更是一系列无法直观看到的暗面。
户裕珈弥始终没有考虑到自己属下为了提高组织资金做过什么事。
“多给他们一倍的工资吧。”
这或许是户裕珈弥最后的温柔。
尽管这种温柔从上帝来看并没有改变他所制造的各种损失和变相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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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在户裕珈弥一边等待地下机密室建造一边奋力清除涵盖与「莫斯特集团」发生武装冲突时暴露的现场照片。
通过重金以暗箱操作的手段消灭现场证据，顺便安抚好意外死伤者家属，抚恤金封口费。
共计不下近千万安弥卡。
「契械」科技集团股份已经有30%掌握在「户裕一翼」之外的人手中。
作为知名科学家，户裕珈弥的高校博士身份给了他很多人脉的便利。
甚至通过「契械」科技对一些便于篡改的网络消息实行「舆论规训」。
「我们几乎已经做到极致了。」
户裕珈弥是这样想的。
45楼昏暗的办公室里
「他们几乎已经做到极致了。」
苍梧白夜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苍梧白夜提前获取到「户裕一翼」老巢的信息帮了大忙。
“白夜哥哥，今天我们从贾斯汀区到布尔恩走的这么远，一点有用的人都找不到。干脆……就还是把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吧。”
“电话怎么还是打不通呢……”
白夜几乎一夜没睡，看着林修和璃未随行困倦不堪在出租屋里睡着，自己也越发坚持不住。
“这件事情不能拖了，局长告诉我，如果明后天没有提供对抓捕户裕珈弥和取缔「户裕」集团有利的证据和条件……”
“就要撤销所有对户裕珈弥的行动指令了吗？”
“上面是这个意思。户裕珈弥这个人……的确复杂，但他做的事情永远不可能被原谅。”
事实无法被放在台面上说，光明时常如星火搁置在阴暗角落。
滴滴答答——
窗外又下起雨。
苍梧黑昼从文件里翻出一张关于户裕珈弥生活上信息的资料。
“原来户裕珈弥还有这样的故事……”
资料上的女孩正是川砂蕾绘。
对于她的描述和她与户裕珈弥的关系，对于「契械」对于「户裕一翼」的地位都清晰明了。
“这是在「户裕一翼」里的卧底冒着生命风险带出的资料。哦，下面还有几份是和维斯大楼相关的，就是看起来比较破旧。”
苍梧白夜和黑昼把里面所有关键信息提炼出来后，碰巧林修与璃未休息完醒来。
“你们醒的正好，这几份资料是从户裕一翼卧底那边带出来的，你们看看。”
「川砂蕾绘是瞳术师。」
这个要点让林修很轻易地捕捉到了。
资料里写的并不具体，因为「户裕一翼」里更多的是「人偶魔术师」而不是真的了解魔术界的人。
但从关于「瞳」与实验的描述，林修已经已经把其背后瞳术的原理解读清楚了。
“这样看……户裕珈弥也不是纯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科学疯子。”
“再惨再黑暗也不是他堕落黑暗伤害其他无辜者的借口，他必须得付出代价。但是川砂蕾绘……”
璃未知道林修的意思，毕竟对于这个瞳术师的身世，同样是瞳术师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不动恻隐之心呢。
尽管她没有做任何事情。
但这个身份已经使得污浊染在她纯洁无瑕的躯体上。
“后面关于废弃维斯大楼违规实验室的资料，直接交给瑟尔崴方面，大概是能够提前给予我们行动允许权的。”
苍梧白夜踱步着说道。
一旁的璃未和黑昼同时看见屋外闪了两道亮光，随即一阵惊雷落下。
如果要行动，正好这两天的暴雨天气显然是最不妙的气运了。
“等等，这份资料里……怎么有个熟悉的人名，这个照片人脸好熟悉啊……”
少年手捧着资料，在灯光下仔细斟酌。
听到他的诧异声，魔女紧挨过去。
“斐罗斯·欧文！(第14章剧情提及)。这不是那个疯子科学家吗？他还有个正太徒弟。那个家伙看上去倒是蛮有亲和力，可惜站错了队……”
魔女的记忆力的确如此之好。
林修只是只能记得大概了，但和魔女一起打败的机械巨头倒是记得清楚。
毕竟这种回忆是一辈子不能忘的。
“他当时是不是说过什么话来着……”
“嗯……好像是要让我们记住他这个名字来着。还有，资料里还说什么了？”
“提到了斐罗斯·欧文其实很早就是在「户裕一翼」有过背叛的意思，所谓的研究「科技适应魔术」里，他在一定程度上留有没有告诉户裕珈弥的成果。
还有，他很早就了解到瞳术与魔术之间的关系。我想想……当时他是不是真的……对呀，他当时察觉到我的魔眼就很奇怪，因为似乎远比户裕珈弥对瞳术了解更多。”
根据已经破旧泛黄的纸张文字，林修磕磕绊绊把英文翻译出来。
「户裕集团与黑霞行政事务处理所」
「就废弃楼房隐秘开展可能具有危害的XX实验」
「对周遭造成部分可能出现的意外事故造成的损失必须给予掩盖和压流……」
而这份文件后面还有关于「户裕一翼」对「契械」科技研究的各种黑色交易的证据指向地点。
正在维斯大楼地下三层原本的斐罗斯·欧文实验室。可能在翻修后难以找寻。
“既然已经有了最关键的资料，就应该立刻出击，杀户裕珈弥一个出其不意。”
苍梧白夜摸了摸自己那把苍夜M1911说道。
“我亲自去，璃未你在维斯大楼一楼帮我盯着点就行。”
魔女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明天早上出发？今晚雨这么大，估计不好行动吧。”
“这份资料我今晚就得送给局长，我会申请给你开枪权。户裕珈弥这几天不会离开维斯大楼，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了。”
“开枪权……？我不能用瞳术吗？”
“别忘了，现在你们的行动身份还是以我和警厅赋予的便衣协警。用魔术要是出了意外，我没法交代。”
说着，苍梧白夜便将手上这把苍夜M1911交给了林修：
“放心，枪里面没有实弹，是麻醉弹。放心对抗户裕珈弥吧。当然如果他使用非常手段，你也可以用瞳术自保，就是不要用魔法就行。”
林修将枪揣进兜里，点头答应。
闪电的亮光又一次显现，打在出租屋客厅钟表上。
指针已经到达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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