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愉快地刷着手机的前台女生听到门口的动静，短暂地从短剧的世界里抽身，可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老熟人，立刻就来了兴趣。
「啊，齐天城哥哥和苏清玲姐姐！你们每个假期都来，真是抵不住欲望的诱惑呢」
「你个小鬼说什么呢！我，我和天城只是来泡温泉！你说什么混话！」
「嘛，全村都知道你们两个从小谈恋爱到大，要干就干吧，没人觉得不行的」
「我记得你还在上初中吧……就在这里，怎么老想着这个」
「齐天城哥哥，你是男生，你还不清楚吗？大家都挺热衷这个话题的。苏清玲姐姐作为这个村里本地人最高学历拥有者，大家都关注着呢。你走这么近，总是会惹人遐想嘛」
齐天城都快忘了这件事，当年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苏清玲还被村子当众表扬来着，那一天她家门口摆了好几桌，是自己陪着她去给每一桌敬酒的。
排场是挺大的，这位也在，那个时候就被调侃了来着。
“等下是要入洞房吗？齐天城哥哥”
哎，真是我们O教育悲哀的一个缩影！
「好了好了，要是不乐意我就不说了。你们都二十了吧，还这么青涩」
「主要是被你这么说感觉很奇怪……嘛，也无所谓吧」
「无所谓什么啊！天城！要是村里人觉得我们不合适……那就有问题了！」
「私下里要是想把自己家的姑娘介绍给天城你，然后把我挤走……这种事不是无所谓吧！」
「你想象力是不是有些太丰富了……而且我是这么个魅力大的人吗」
「我说你是你就是啦！真是的……啊啊啊啊啊！好担心！怎么才知道被人议论了！」
「你们这么张扬原来不是想被议论吗……其实也不用担心，没有人觉得你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啦！上次小方说齐天城哥哥你会不会在南京找别的女人，这话传到了余哥哥那边，好悬没给小方他骂死！」
余哥哥？哦……好像就是苏清玲家隔壁那位，就是一来着和老爸他碰到的那个。
他嘴上劝齐天城和苏清玲分开，结果是铁打的苏清玲支持者啊……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注意到了身边的发小幽怨的眼神。
啊……都快忘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事了……负罪感突然好强。
「你下次和你余哥哥说！别动嘴！直接动手！真是的……哼!」
「对对……动手,打完找我报销医药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你们今天也和以前一样吗？包一池和开一间房？」
齐天城看了眼苏清玲，她娇滴滴地看着自己，一副“你决定”的样子。
齐天城有些慌张，这个表情的意思他很清楚。可想了想，还是这么说吧：
「就一间温泉室就行，不用露天的那种，没那么讲究」
「哇……那和浴缸里泡澡有什么区别。嘛，你要这么点，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是说……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水是肯定换的，就是……是我打扫啊！通风什么的，还有洒在地上的！我很为难诶。还是去房间里吧，那里不是我管」
「……」
「是，是这样吗？！天城？！我们要不……」
「初中生还是好好学习吧，我求你了……」
……………………………………
六根清净……泡在温泉里的齐天城尽量保持着理智，就算听到更衣室里衣服的摩擦声和卡扣解开的声音，他还是尽量让镇定作为自己的主要情绪。
当然，尽量是尽量了，就是没做到。
是这样的，因为齐天城和顾书昀之间发生了太多，比起坦诚相见这种事更过分的已经做过了，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要是在苏清玲面前坐怀不乱，又会被说“你怎么这么熟练！”这样的话，她可是说希望自己羞涩一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这样的表现也是计划之中，是为了顾学姐和清玲不发生矛盾的必要行为！
以上——就是齐天城的理由。但其实就是单纯害羞了，现在。
听到身后的滑动门被打开，齐天城还是没忍住，尽量自然（其实是挺突然的）地转过头。
苏清玲没有像一般那样，用浴巾裹着身子，而是抓着毛巾遮着前面。
但这样每走一步，浴巾随意的摆动又让身子若隐若现的，这样的画面齐天城实在是招架不住。
虽然这是苏清玲精心安排的，但她自己也不是很好意思。
本来说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看到齐天城他这样，苏清玲也害羞到不行。虽然见过很多回了，但每次都会这样……
越靠近浴池，苏清玲的动作就越迟缓，齐天城只能避开视线的交错，等着她入水。
苏清玲把毛巾折好，工工整整地放在池边，自己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用手臂遮好，就坐到了齐天城的身边。
「好热呢……」
「是啊，好热呢」
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彼此，其实每次都是这样。最过分的时候，苏清玲是直接坐在齐天城对面的，那个时候就只能低着头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想的……还穿着内衣一起泡温泉」
「那个时候……全球气温还没上涨吧」
「你说什么啊！天城！不是让你说这个！」
突然提高的声量，让她们看向彼此。
互相再一次地确认了那副无比熟悉的身躯，先于欲火而燃的是对对方的安心感。
再一次地撇开视线，之后就干脆不装了。
「我说，天城……」
「嗯，我听着」
「温泉，很喜欢吧。我觉得很舒服」
「是啊，这么多年都泡吧。家乡有这种特色，也算幸运了吧」
「天城你想留下来吗，在这里……」
「你想吗」
苏清玲在水里抓住了齐天城的手，双脚在水里划了划。
「天城你在南京上学，所以我喜欢南京！」
「……我其实对那挺无感的」
「真是的……你怎么能这么回答……嘛！有空去南京好好玩玩嘛，玄武湖、总统府，实在不行就新街口！诗染她天天念叨着呢」
「好啊，反正你在哪，哪就挺不错的」
「……卑鄙……」
苏清玲把头靠着齐天城的肩膀上，闭上双眼。扣住了齐天城的手。
「顾书昀她没和你一起洗过吧，在她的公寓里什么的，听说有浴缸，很方便吧」
「没有……这种事还没做过」
「“这种事”·“还”·没做过」
「对不起……清玲……」
「对什么不起！顾书昀是你女朋友！你们也是成年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可是我明明……你明明……」
「呐，天城。答应我」
她双手握住齐天城的手，捧到自己的面前。
「把我当作不可或缺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