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修仙的代价,就是离开家里人,就是独自一人的生活,就是见不到自己在乎的姐妹,乃至是家里的护佑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仙....
好像不修也罢?好像也有一些索然无味的样子?
禾欢想完,发现姐姐,正在盯着自己脸颊细看。
她对着姐姐一笑,然后亲昵挽起了姐姐的右臂,然后扭头看向了前面的背对的父亲。
禾欢想要带着姐姐辞别父亲,想要回去睡觉,毕竟时间还早,还处于天未亮的样子。
既然白天还有大戏,还要装模作样的虚伪笼络丫鬟,那么,像是今晚,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禾欢对着姐姐开口:“姐姐,我们回屋吧?怕你受寒,天气转凉了。父亲也快回屋吧,小心着凉。”
听到小女儿的话,禾父回头,看向乖巧并肩站立的一对娇俏的女儿。
禾父张张嘴,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
“回去休息吧。诶~”禾父只是叹息,然后直接扭头往着左边走了。
禾清的出嫁,禾清的自我牺牲与减少负担,只能减缓经济方面的压力。
只能获取微薄、些许的,甚至可能直接没有的夫家的帮助。
但是在减缓经济压力的同时,禾家面对的困境,可不仅仅只是经济压力啊。
丢官、退工,无路可走,无钱可赚。
这明显是有着更上位者,正在不怀好意,正在对着他们不知对方图谋的施压、搞鬼。
这种局面下,禾清出嫁,或许能够避难,或许....也是根本嫁不出去!
万一对方的目的....就是他的一双女儿呢?
这种局面下,禾清要想脱身....
“诶~睡吧,睡吧~”禾父身子显得更加的佝偻,说是要找人拼命,说是‘他们敢乱来’?
但是直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甚至就连对方是谁,就连想告御状....
不说他一个小小五品官员,能否进入金銮殿。
光说需要告的是谁?呵~
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这又何从告起?
思虑到此处,禾父也只能脊背弯曲的走了。
只能希望女儿的出嫁,一切顺利吧。
家里的女儿,能跑一个,是一个。
如果不是家里缺钱,禾父都想,草率的、偷偷的,就把女儿给嫁了。
但是他有两个女儿。
嫁了一个,还有一个要养活,这就需要很多的银子。
光靠他城门口当苦力,肯定是富养不了女儿的,肯定是会让女儿受委屈的。
禾清、禾欢,都是在他当官以后,富养长大的,肯定受不了委屈,肯定难以接受委屈、贫穷的生活。
山猪吃不了细糠,贵女也是吃不了猪食。
这种状况下,大女儿想要把自己卖了换钱....
只要不是卖进窑子里,他都任由女儿去了,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着父亲走后,姐妹俩依旧沉浸在丫鬟偷盗,以及姐妹离别的事情里面。
两女都是遗忘了家里还有人针对的事情,都是选择性忘却了自己无法承担、应对的难题。
姐姐禾清已经付出所有了,甚至出售自己的婚姻,出卖自己的身子,赠与自己没有感情的男人。
只要价高,就能得到她的身体。
成为人家名义上的妻子,甚至....
或许只是填房小妾。
妹妹禾欢....
年芳18,一事无成,没有能力照料、照顾姐姐,更是没有能力帮衬父亲。
甚至她自己昨晚的性命,都是别人救的。
要是没有别人,她....
也许早就死了,也许,根本也就看不到今日的家里困境、风雨了。
想到此处,禾欢想到白衣女子,说救她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修仙者。
又是想到那个神棍,那个黑衣男子。
禾欢的脸上,不由多了一丝素未蒙面的笑容,然后对着姐姐说道:“姐姐,我们回屋吧,天寒,别冻着了。”
“嗯,走吧。”姐妹俩把臂转身,一同转身走进了屋子,回到了温暖的闺房里面。
“阿切!”姐姐禾清打了喷嚏。
妹妹禾欢显得幽怨,细声说道:“姐姐都感冒了,快点上床,妹妹伺候姐姐宽衣睡觉。”
“嗯,手脚轻柔一点,”姐姐说道:“别把姐姐衣服扯坏了,你总是笨手笨脚的,不及欢妹半点....”
“不及欢妹半点温柔——~”禾欢脸色语气无奈,并且拉长声音说道。
她一边坐在床沿,一边帮着姐姐宽衣,帮着姐姐拉、解腰带,又说:
“欢妹、欢欢,不都是我吗?有这么诋毁晚上的我吗?欢欢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吗?”
“嘻嘻~”姐姐禾清只是轻笑,然后笑而不语,只是默默脱起了衣服。
然后姐妹俩,很快只剩下了大胆的,半透明的绣花肚兜,还有白色的绑带小裤。
这个世界的大唐京城,很是流行薄如蚕丝的,完全遮掩不住贵族少女肌肤细嫩的肚兜款式。
肚兜几乎全透明,全靠上面的鸟绘花纹,来阻挡少女胸口两点娇嫩的露出。
完全都是一种外表端庄,内里极度风骚的着装暴露的流行性子,都是这样的流行装束。
这样的衣着风气,禾欢猜测....
是与就近的宗门有关。
也就是‘合欢宗’全责!
....
等到天亮,早上七点过。
禾府门口,开始上演了预定的好戏。
“走!”禾父喊道。
“不要!老爷!求求您了,真不是我偷的....”
“快走!”老仆推攘青梳,办完自己作为禾府家丁的最后差事。
“这是怎么了?”有着街坊邻居好奇多事,都是听见动静出来细看。
也有着路人驻足,对着禾府门口打量。
“哼!”听见路人的话,禾父脸色阴沉,喊道:“这个东西见我家道中落,见财起意,居然手脚不干净!”
“我正要送她去窑子,回本一点银两。若是诸位还有价高的,也可以商量!”禾父对着周围打量,并且稍微露出了期待。
“手脚不干净?不要、不要。”周围邻居、路人都是摇头,都是看向青梳的脸色,多了不少的嫌弃。
但是也是多了不少的男人的色心。
忽然....
“爹爹!”
禾清冲出了家门,跟随她后面的,还有亦步亦趋跟随一起的禾欢的身影。
禾欢只是跟着姐姐安静的站立,并且柳眉微蹙的看着姐姐的脸色。
姐妹俩站到、拦到了父亲、管家的前面,拦住了父亲、管家扭送青梳去往妓院的路途。
禾清右手轻抬,蹙眉放在自己的胸口,左手则是轻拉了自己的粉白颜色的宽长的衣袖。
她对着父亲哀求与解释:
“爹爹,青梳不可能偷盗东西的,更何况就算偷盗,也应该送往官府,而不是扭送妓....妓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