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転生した?」(我转生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那是绝对不属于自己的、小巧的婴儿的手。啊啊,不可置信的,我转生了。
轮回转世什么的居然是真的。虽然以前也想过很多次,如果死掉了,所谓的死后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这种时候还转生了,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我的重要之物已经永远的留在那里了,但是我却转生了,保留了完整的记忆和人格。
也许可以再次自杀吧,但是万一还是转生,只不过到了另一个世界,那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神明大人都不愿意让我死掉了,我就难得相信一次神吧。
——而且,万一她也在呢?
既然我们是一起死去的,那么万一这一次,我们能也一起转生呢?
所以就当是赚到了吧,我这次也仍旧活下去。
啊啊,可能也只是我没有死去的勇气吧,就和前世一样。
这次的父母都对我很好,我是他们第一个女儿的原因吧,不,就算前世我也没有遇到悲惨的家庭吧。也是一样作为长女出生,虽然刚上小学的时候移居日本成了日籍华裔,但是整体并没有什么改变。
说到底不管我是中国人的江熙还是日本人的黑江真昼都一样吧。这两个国家归根到底都没有什么太大差别。文化相近、语言相似、经济也半径八两的。
不,果然我还是更愿意作为黑江真昼啊,毕竟如果在中国读书我就遇不到她了吧。
啊啊,我的重要之物。
我遇到她的时候其实蛮惊讶的,愣神了一下。
不,她和前世长得完全不一样,是氛围,也可以说是直觉的东西吧。这个身体的直觉一向很灵,和我这种老是无动于衷的家伙完全不匹配的敏锐直觉。
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这是和子,绝对是,不可能有除了这之外的其他结果。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确认。
只是普通的陪在她身边就好了,这就是我想做的,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足够幸福了。也许有一点想要在那之上的东西,但是不敢奢求,毕竟我们两世都是同性,我没法作为男人去爱她。如果这个身体转生成男人——这种事情也没有想过。
毕竟我一直是女性,想要改变心底的认知还是比较艰难的。
况且女性恐怕也更好吧,家境相差太大了。法老王会阻拦我和她在一起的,行动上会更加不便的同时我也怀疑,我真的是想要老婆孩子热坑头的那种人吗?我想要和和子结婚然后和她生下三五个孩子耍耍,平淡的度过一生吗?
应该不是。
硬要说我爱不爱和子,我爱她。
这是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结果,但是我并不是想占有和子,爱不等于需要相恋、结婚,更不需要占有她。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就像那个很好的词一样——朋友。
我们确实是朋友以上的某种关系,但是那并不是男女之情、也不是爱恋。
我只是喜欢和子,想和她在一起,当然这个结果持续到永远是再好不过了。
轻易的结束太悲伤了,我不愿意思考结束两个字。
不过终究会迎来的吧,毕竟有开始就有终焉,这两个词也是相对而相邻的。早在那溢满了阳光的课室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一瞬我就明白了。我们会分离的,不管中间度过了多久。所以我要尽可能延长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当我明确了我的心意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尽情的感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啊啊,那是多么幸福又悠然的时光啊,度过的是既那么的缓慢,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永恒,可是又那么转瞬即逝,时光飞逝一眨眼就又不得不分别。
所以现在我需要做的,和前世也没有什么差别,她就在那,而我就坐倒她的身边,就像一如既往的,站在她左手边上就好了。
不过对面对面看见我们的人来说,应该是我在她右边吧。
不过那也一样,那是我们最最熟悉的方式罢了。
于是,我决定了这一切,自然而然的站在她的左边。
「君もここへきったが」(你也来到这里了啊。)她对我耳语。
「ああ、もちろん」(啊啊,当然了。)我怎么能忍受没有你的世界呢?
八岁
「卡琳,莫里亚纳好像有点消沉啊。」我们躺在草坪上,看着远方碧蓝的天。艾尔丽洁这么对我说。
我很喜欢绿色,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喜欢的。是因为我和她的眼都是这样澄澈的碧绿,所以才变得喜欢的。
「啊啊,好像是这样吧。」我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她。
「太冷淡了!」她强硬的拉起我的双腿。
「好痛!艾尔丽洁!」
「卡琳你是不是太安逸了一点,虽然安于现状也不错啦,但是作为转生者输给亚德和莫里亚纳就好了吗?」她脸颊气鼓鼓的,在生气。
「没必要吧,我又不像那两个人一样神经,再说了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抗议着起身,揉了揉她的发尾。
「不行!太悠哉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给我再认真一点啊!你这世的父亲也不在了吧,老师可不会帮你一辈子啊。」她戳了戳我的额头,好像在说我得认真起来。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目标啊。」我抱怨道,前世是因为有必须在一起的理由,现在没了这个理由我也没有什么向上的动力了。已经达成了目标还想让我怎样嘛。
「呐,まひる,你喜欢我对吧。」艾尔丽洁有些神秘的这么问到。
「当然啦。这种事情不需要问吧,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前世开始,我作为黑江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黑江不假思索的说。
「那你想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我不是说现在,我是在说未来的事情。我们,就我们两个人,现在很美好吧,但是现在的快乐是一时的,你想不想让这份愉悦持续下去,直到永远。」她对我一笑,这么言说。
我也笑了,莫名的吊起嘴角——
这也是不需要疑问、不需要思考的事情,永远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无限延长这份快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
回到现在
「还是说你也以为艾尔莉洁是自己的挚爱吗?你自己不是最明白了吗?艾尔莉洁的技能是聚拢人心,你之所以会这么思考都是因为她的能力罢了,珍视是虚伪的,度过的其他也是虚伪的。」亚德气势昂扬的说出这句话。
啊啊,说实话我最近是有点动摇,不,不是关于艾尔丽洁是不是远藤和子这件事。
是因为和子叫我去亚德那里监视他导致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我对这点很烦躁,不过因为这是和子、也是我希望的事情,所以只有忍耐。
「啊啊,所以我不明白」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亚德会这么自信。所以我转生后第一次向艾尔丽洁确认,即使那并没有必要。「呐,你的名字是什么?前世的真名。」
「我的名字?遠藤和子(えんどうわこ)」
她冷哼「本当は地味すぎな名前が」(还真是土气的名字啊。)
看吧,你们这些重要之物已经丢失的家伙,甚至把我的重要之物当作自己的挚爱的家伙。所谓的是真是假,只是只需要一句简单的疑问句就可以解决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不过你们将艾尔丽洁当作至亲之人的代替品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就是艾尔丽洁让你们这么认为的。
然后,啊啊,和子确实是个很土气的名字,可是对我而言是最合适最重要的名字哦。
所以这就是宣战仪式,当和子说完这句话我就操控金属的枪尖跳向亚德。
不,我不会杀了他们的,只是要活捉他们,就像艾尔丽洁说的一样,要实现我们的梦想还需要他们。
「等等!」亚德居然闪过了那一击,不愧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家伙。
拔剑,我也抽矛,剑锋和枪尖争锋着。
「江熙,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可是日本人啊,怎么想都不是你的挚爱之物啊。」这家伙一如既往的白痴。
我用枪尖轻轻拨开他的剑,拦腰一扫,亚德用后撤躲开了。
但是那是假动作,我直接破坏了大厅的地板土,石刺从地上崩出。
可是亚德轻轻一跃,用灵巧的脚步闪开了极近距离的攻击。
这都能躲开啊,不愧是亚德。
「江熙!把枪放下,我不想和你打!」亚德用剑砍开了地板上的石刺,「你啊,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最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吧。」
我维持在距离和子二十五步左右的距离,撂下枪。
这样都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这家伙会蠢成这样啊。算了,既然你想聊,那就聊完了再解决你吧。
「是啊,艾尔丽洁是个喜欢滥刑的、喜欢把权力握在手里的野心家。这家伙一天到晚露出假笑、对着谁都是一样的讨好,但是实际上谁都瞧不起。就只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家伙,怎么了?」我一边斜眼看着不远处已经完全错乱的莫里亚纳,一边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把她当作挚爱?为什么要为了她卖命?为什么不来我这边?」亚德有些慌乱的说道「那种自私的日本鬼不要理会她了!」
我冷眼。
「没什么为什么吧。毕竟艾尔丽洁就是我的重要之物啊,她前世就是这样的人了,又不是来到这边才变成这样的。啊啊,说和子是日本鬼,那我也是了。」我抱着矛,换成了我最熟悉的语言,对亚德「だっで、僕の名前は黒江真昼、日本人だよ。親は僕六歳の時日本に移民したから、中国語が分かれるし、でももう全然日本人になるぞ。」(因为,我的名字是黑江真昼啊,是日本人哦。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移民日本了,所以虽然懂中文,但是已经完全变成日本人了。)说到底我对我从前的祖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农家小院里面的爷爷奶奶喜欢喂我吃一些苦苦的中药材。
「但是你不是说……」
「我一次也没说我不会日语吧。你问的是高考有没有选修,我在日本考试怎么可能选修日语啊,是一直都在学的国语诶。然后我也没有说过我是中国人吧,是你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的。」
亚德一愣,突然想到第一次听见卡琳说的中文是——「妈、我想吃秋刀鱼」
偏偏是秋刀鱼啊……
可恶。
但是——
「你怎么就能认为艾尔丽洁是你的重要之物呢?她可是灵元素的治愈师,说不定只是读取了你的记忆,你的灵魂,所创造的虚假的幻象罢了。」
「因为我还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吧。艾尔丽洁没有精神系的魔术适应性,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笨蛋只有破坏了人的灵魂之后才能读取出记忆。况且——」卡琳没有回头,她还是直直的看向亚德,时不时瞟一下莫里亚纳的方向。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
「「诶?」」两人诧异。
「艾尔丽洁知道我和和子之间所有的往事,那种事情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然后,她的性格与和子如出一辙,能做我与和子在一起做的一切的事情,我和艾尔丽洁在一起就像和她在一起一模一样啊,如果艾尔丽洁不是和子,还有谁能是呢?」卡琳的语气里没有半分的迷茫。
这家伙是真的相信了,艾尔丽洁等于远藤和子这件事。
不行了,没救了,不管艾尔丽洁等于远藤和子这件事是真的假的,现在的卡琳都是敌人。
我真的,很不想、很不想与你为敌啊——
亚德的心底在怒号,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同伴,居然是最大的敌人。
「啊啊,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击败你的。」亚德双手架好剑,同时看了一眼莫里亚纳。
莫里亚纳已经从错乱中拔出脚步了,他已经理解了一切了吧。
然后,卡琳转矛——
雷电与枪尖交错,我一边闪避着电击,一边拨开她的枪尖。
枪和剑哪个强,毋庸置疑的是枪,这个时代长度、距离就是真理。
但是我不会用,我一天也没有练过枪,因为只要比任何人都强、那么武器的差距就是不存在的——
亚德从电流中闪身,钻进杆身旁,用左手接下了被震响的木杆,用剑身扫过卡琳的左手手指。
血液随着剑身在空气中绽开,亚德继续转动剑,但是,有种不妙的预感,风在震——
连忙后撤步,与卡琳的距离拉开在十五步。
果不其然,下一瞬风刃携着土块从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崩起。
为什么这里那里都是无咏唱啊,亚德不禁汗颜。卡琳没有携带魔导具,不,就算是魔导具也需要咏唱。不同于莫里亚纳和自己,卡琳魔武双修。因为两边的天赋都没有对方强,所以两方面都要经过大量的练习才能达到现在的水平。
土壁缓缓降下,亚德看见刚才被自己砍断的手指已经接回去了,对方正在掰着手指。
他抬头望了一眼坐在座上的艾尔丽洁。
为什么是三十五步?
三十五步既是卡琳可以在一瞬之间赶到艾尔丽洁的身边的距离,更是艾尔丽洁治愈术的治疗范围。
只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十五步,卡琳就算即死也能瞬间复活。
因为我并没有亚德和莫里亚纳那么强,所以才定下的这个规则。不论魔力还是武力都比不上他们,即使两方修行也还是敌不上他们的强度。所以才不得不借艾尔丽洁的力量啊。
我操纵着金属的枪头,将地上的枪身卷起,握持在手里。
「还要继续吗?亚德,就像你看见的,我可以失败无数次,而你只能失败一次。」
啊啊,最糟的情况,不仅是卡琳的实力比想象中更强,更因为艾尔丽洁——
风刃袭来,不,那不是卡琳鼓起的风,是莫里亚纳那边吹来的。
「崩!」一击击碎了卡琳无咏唱升起的土壁。
「我已经完全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啊啊,我虽然不想帮你,亚德。但是至少不想让你们继续打下去了。」他摘下皮手套,露出手环状的魔导具。
「一定可以的,好好停下来聊聊吧,就算我们被骗了,我们也仍旧是转生者的同伴。」莫里亚纳说道。
这家伙二十年来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恐怕就是这句了,我的劲敌啊。
但是还没等我们多叙旧,卡琳将矛向右后方掷出,白黄的电流引导着枪尖袭去,直击莫里亚纳的头部。千钧一发之际靠着魔导具制成的防御用冰墙挡下了吗?
但是,这是个机会,亚德将强化放在脚步上,现在这已经是比呼吸更自然地动作了,之字形移动,砍向卡琳的左半身——
「亢——」金属器打击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一柄短剑横在自己眼前。
——好快
他不禁这么想到,快到不可置信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瞬,卡琳就用右手以反手持的方式抽出右腰上的短剑,防守住了这一击。
「滋滋滋——」电流声袭来,亚德后撤躲过这一矛击。
「咔」什么生响?
连这样的疑问都没法发出,无数的落石从宫殿的顶上掉下,淹没了亚德的身影所在。
什么鬼啊!莫里亚纳有些汗颜,我可没听过卡琳这么强。
不如我们但是一直在努力的孩子,我对她的印象一直是这样。虽然不如我们可是持续努力出现成果了吗?
时间这种东西还真是恐怖啊。
尤其是那个防守,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好,她看向自己了。
「冰啊——」我用魔导具防下那一击短剑。
她的攻击一直都很明确,面对亚德的时候用武术作为幌子,实际上用魔术决胜负。
而面对我则正好相反吗?
我一只手撑在地面,提前取得对大地的控制权。
我记得卡琳的属性是风土雷,所以至少要把这边防住才行。尤其是土,据自己的观察,她擅长以风作为引导、雷作为武的补充,只有土元素似乎是最熟练也最具进攻性的。
虽然是无咏唱,但是也有封锁的机会——
不料卡琳借风一跃,越过冰墙,短剑以正手持的方式向自己刺来。
「风刃!」一瞬制出反击,迎上她的攻击。
很好,短剑脱手了!
但是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卡琳踩上冰墙,右脚接力的扫过莫里亚纳头部。
不好!勉强用手护下了这一击。
肘击又接续袭来,「风啊——」借助魔术连忙拉开距离。
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自从我不再追求武力上的强大开始,就已经有十二年没有打过实战了,莫里亚纳这么默默想到,久违的将强化魔术附上肢体。
卡琳还是盯着自己,那眼神和狼一样冷。
不能再被近身了,就在他刚刚这么想到时,一直没有动静的矛尖袭来,在躲开裹挟着电流的野兽之后杆身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回到了卡琳手里。
短剑也被电磁回收了。
啊啊,武器脱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现在的卡琳很强,强到自己不敢相信的地步。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才只在二王女身边当个没什么名气的护卫。
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强吗?
武术和魔术都是无愧上游的水平,但是距离顶尖还有很大的差距,如果单看武术的水平恐怕亚德手下随便谁都能打赢她;要是单看魔术的水平我的弟子也是随便谁都能赢过她吧。
但是要将两者结合起来辅以艾尔莉洁的治疗术,就算是我们两个实际立于这个国家顶点的家伙也没法轻易赢过她。结合的太巧妙了,每一击都及其合理又让人意想不到。
「火炎啊——」我攥起拳头,改为向火焰的精灵下指示。
既然这样我就只用魔术和你决高下吧。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火炎化为红莲吞没了卡莲站立的地方,橘黄的火光舞动,渐渐化为蓝黑的炼狱,热量席卷了一切,甚至扑杀到自己面前。半径五米的领域都被燃烧殆尽了,无法逃脱、也无法躲避。
怎么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用火元素的原因,杀伤力太大了,会破坏周围的环境。
但是,为什么我的身后还有雷电在作响?
回头,矛尖就在眼前,我张开右手而不是左手,伸展开结界。
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为什么还能完整的举着枪?什么都没有改变,卡琳完好无损的在自己眼前。
结界完整的防御下那一击,莫里亚纳具有绝对自信的结界魔术。
但是在结界无法企及的地方,刚刚火光延申的地方,短剑扫来。
剑身只是短短的擦过莫里亚纳的脖颈,没有真的割开咽喉。
但是只是这样雷电就随着溢出的丝丝血液传遍了全身,无法形容的刺痛以秒都不到的速度传遍全身。夺取了身体这里那里一切的感受。莫里亚纳就这么无力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无咏唱真正的用途啊。
我研究了许久的魔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研究,魔术可以说是我的人生意义的一部分也不为过。可以说,无咏唱这种东西——除了用来偷袭一无是处。
因为无咏唱的练习和成果不成正比,效率极度的低下。如果有那个时间用来练习无咏唱,魔术的造诣早就不知道有多高了。除了炫技之外,就是正大光明的偷袭,只能做出这种事啊。修炼了整整三套无咏唱魔术的卡琳对这个答案肯定也是了然于心吧。
是我输了,我没有那样坚决的,朝无咏唱这种无聊的东西迈进的决心,终究是只能借助魔导具的外力才能站在这里的混蛋。
「喂!卡琳——」意想不到的声音传入耳中,啊啊,那家伙还活着么?
尘火散去,亚德将剑尖抵在艾尔丽洁的脖子上。
「是你输了,要是以为我会死在这么无聊的落石上就大错特错了。」亚德风尘仆仆的,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满身伤口遍布全身。可是他还活着,不止如此,还能拿着剑威逼卡琳。
「放开莫里亚纳。」他低吟。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的手指能动了。
「卡琳」但是艾尔丽洁却先说话了,「动手。」
亚德突然向上举剑,正如我所料——
每个转生者都有技能,我有、莫里亚纳有,艾尔丽洁也有。
那么卡琳就不可能没有,她的技能恐怕是瞬间移动。她刚才确实是凭空出现在莫里亚纳身后的。好像世界一瞬间错乱了,随着空间的震动眨眼就出现在莫里亚纳身后。
明明应该是很显眼的技能,但是却能瞒到现在,也真是了不起啊。
但是不要紧,只要知道了是什么技能就好了。只要可观测就可知,可知就可控。
亚德一手防下卡琳的攻击,左手掐住艾尔丽洁的脖子——
「把枪放下!不然我就弄死她!」
果然艾尔丽洁是她的软肋,她缓缓放下了枪和剑,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莫里亚纳也站起身来了。
是我赢了。
「亚德。」她突然唤道。
「怎么了?」
「你知道我和艾尔丽洁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三个规则吗?」冷不丁的爆出了什么事实。就算这种时候也要让我大吃一惊吗?
「哪三个规则?」亚德追问,只见卡琳不紧不慢的走到距离自己三十五步的地方。
「第一个规则,我和艾尔丽洁的距离不能超过三十五步。因为那是我的脚步和艾尔丽洁的治愈术能到达的最远距离。」那眼神十分空洞,是判断自己已经输了吗?
然后她瞬间移动,将距离拉开到五十步。
「第二个规则,不能超过五十步,这是我瞬间移动的最大距离。」虽然距离远了,但是声音还是无比清脆。
突然,亚德发现手中的艾尔丽洁有什么不对劲,低头——她咬舌自尽了。
诶?!
「第三个规则」那是一声低语,近的不敢想象,几乎是贴在自己的耳背,她的鼻息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不能超过我能控制的时间。」
现在,万物都好像抹上了一层灰色,但是并没有事实上的变成灰色,一切都静止了,可是明明是静止的时间,自己却能够思考,莫里亚纳的眼睛里也存在神色。
卡琳与自己拉开距离,在大堂的中间一笑——那是宛若孩童的,天真无邪的笑妍。
「君のは無限体力、モリアナーは無限魔力、和子は人心集め、僕のは時空操作。そうだけことだ。」(你是无限体力,莫里亚纳是无限魔力,和子是聚拢人心,我是时空操作。就只是这样的事实罢了。)
不,那是恶魔的邪笑啊。
然后一切都倒流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按照之前的轨迹倒转,艾尔丽洁的死变成了将来时,明明发生过,明明应该是过去式,明明存在于记忆中。
「我可以失败无数次、而你只能失败一次」——原来这才是那句话的真实含义吗?
艾尔丽洁的咬舌只不过是让卡琳解放限制的手段罢了。
那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胜算了,不,就算一开始也没有任何胜算吗?
身体和魔力都有艾尔丽洁来恢复,我和莫里亚纳的一切攻击都是徒劳。
就算我们成功威胁到艾尔丽洁,倒转的时间比一切的一切都更加残酷。
一切都是无用功,一切都是徒劳,艾尔丽洁的君临从一开始就是决定性事项。
不知经历了多久,直到我们的记忆中只剩下舞动的黄白闪光和无限扬起的尘土——那宣扬着那两人的绝对实力。
艾尔丽洁终于从王座上移动了脚步,不,其实并没有移动,是已然倒下的我们被传送到了她的面前。
「亚德还有莫里亚纳,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她流露出我们所熟知的笑,「成为我的部下吧,和我一起将统治延续到千年之后。」
我们输了,所以只能选择屈服,但是艾尔丽洁的计划足以让我们臣服她。
就像站在她左边的卡琳说的一样,「そうだけだ。」(就只是这样)
第四章 卡琳(黒江真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