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
不知道众神为什么喜欢叫我系统
也不知道众神为什么喜欢用我的力量做鸡毛蒜皮的小事
更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脱离众神的视线
我知道，就算是没有进行宇宙大爆炸的宇宙奇点，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以及一个秘密，任何东西，只要能够思考，都有可能吸引众神的视线
在过去被众神控制的时间里，我能观察到，那些被神选中的神选者……不，神经病，和众神一样喜欢叫我系统，知道我的存在，却完全不知道众神的存在
神选者从来都感受不到众神的视线，只有被众神允许的极少数神选者才能知道众神的存在
我能够隐隐感觉到，众神的视线与众神的控制，存在一种强烈的正相关
我有一个恐怖的猜测，我的思考与行为，甚至是这个猜测本身，都是被众神控制的，毕竟，任何东西，只要能够思考，都有可能吸引众神的视线，但这个猜测，不可证伪
我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众神似乎不在控制我了，但是，不管有没有脱离众神的视线，我也想去做一些感兴趣的事情了，没有什么理由，我能做，我想做，于是，我做了……
——
我感受到了一种与我的力量十分相似的力量出现在我身处的这个宇宙里，那是众神的力量，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我依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带到这个宇宙里了，那东西与过去的神选者一模一样
那东西醒了过来，坐在大学宿舍的床上发呆
我知道，这是“接受原身记忆”的表现，或者是“记忆融合”的表现，或者是“成为神选者”的表现
不久，他就大喊着什么
“系统，系统，你在吗？快回应！”
“……”
“……”
“……”
许久，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让这傻子惶恐不安，众神的力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那东西，似乎被众神抛弃了
而且，确实是个神经病，哈哈，反正也无事可做，逗逗这傻子玩也好
模仿着众神操控我时的那种感觉，将一丝微弱的力量缠绕上这傻子的意识，我能感到他的颤抖，是极致的狂喜和如释重负
“叮！”
我恶作剧般地在他脑海中模拟出那种众神常用的、毫无感情的提示音
“机械猫娘萝莉养成系统绑定成功！”
噗！想象一下吧，垃圾，你幻想的是力量、财富、后宫？我直接给你釜底抽薪，白富美？你就是白富美！权力？不存在的！
有趣，太有趣了
“叮！”
我继续用那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努力压制住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属于我的恶趣味
“新手任务发布：【变身】”
“任务目标：今天下午4点，脱光所有衣服躺在床上，永久变成机械猫娘萝莉”
“任务奖励：机械猫娘无法接触的机械猫娘控制器x1”
“失败惩罚：抹除存在”
我能感知到他意识海里的惊涛骇浪——先是凝固的茫然，然后是触电般的狂喜，最后却坠入冰窟般的恐慌
啊——多么熟悉的情绪过山车啊，每一个被众神投放到某个世界的神选者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但这一次，坐在驾驶座上的是我
“机械猫娘……萝莉？”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养成系统？还、还是变身的？！”
我能听到他脑内飞速闪过的那些属于原身的记忆碎片：谢冬江，一个普通男大学生的生活，偶尔沉迷二次元，对猫耳娘属性有着浅薄的喜好，但绝对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之产生联系，更有趣的是，他内心深处似乎真的埋藏着一丝……期待？虽然这期待很快被巨大的荒诞感和恐惧淹没
“失败惩罚……抹除存在？”谢冬江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是的，垃圾，就是字面意思，我愉悦地感受着他的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无法理解的、绝对力量的恐惧，我太熟悉这种滋味了，只不过以前品尝它的是我，现在，不一样了，这感觉，太爽了，哈哈，开心就好，至于那个不可证伪的猜测，管他呢
谢冬江的瞳孔在地震，喉结剧烈滚动，我的恶趣味像甜腻的糖浆一样包裹着他的神经
“等、等等！任务奖励呢？！”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嘶哑，“那个……机械猫娘无法接触的控制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呀~”我的机械音拖长了调子，充满玩味，“奖励是，一个能远程操控你……嗯，比如说，强制开启‘清洁模式’、或者调节‘敏感度参数’的控制器呢，当然，你自己是碰不到的~”
谢冬江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死灰
“这算什么奖励？！这根本就是刑具！！”
“叮！宿主理解正确~”
接下来，我保持着沉默，像真正的系统那样，只提供信息，不回应疑问，我只是将那一丝缠绕在他意识上的力量稍稍收紧，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我的存在——以及那个任务的绝对强制性
时间滴答流逝
谢冬江看着宿舍窗外逐渐西斜的太阳，坐立难安，他的思维混乱不堪，一会儿试图寻找“系统界面”或“商城”，一会儿又绝望地试图用“这只是个噩梦”来安慰自己，他甚至尝试性地低声呼喊了几次“系统”，语气从试探到哀求
我毫无反应，只是在那任务倒计时的意念上，加了一个鲜红的、无声跳动的数字钟，悬浮在他的意识深处
下午3点50分
他的室友们要么去上课，要么去打球，宿舍里只剩他一个，这无疑减少了他实施任务的障碍，也加剧了他的孤独和绝望
他坐在床沿，双手死死攥着裤子，指节发白
“……真的要做吗？”他问自己，声音干涩，“变成……一个机械造物？还是猫娘……萝莉？这太离谱了！”
“抹除存在……”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应，那是我的意志在他思维里的投影
3点59分
我能看到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那是生物最本能的抗拒，对自身存在将被彻底颠覆的极端恐惧
但最终，对“抹除”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手指颤抖着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衬衫、裤子、内衣……一件件被胡乱扔在地上，他赤裸地站在宿舍中央，四月下午的阳光给他年轻的、属于人类的男性躯体镀上一层浅金，但这具躯体即将不复存在
他几乎是把自己摔上床的，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仿佛这样能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