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我才18岁呢。”
“不是的，圣女大人。”
“快出去快出去，我可不是嫁不出去的女人，什么剩女啊，请出去吧。”
“圣女大人！”
“我不是剩女！”
“圣女！”
“噢~啊，剩女啊。”
再怎么说，奥若拉也算是个魔王，什么圣女，魔女还差不多。
“先生。”
奥若拉打断了他，声音略微提高，那双灰瞳中温和的雾气似乎凝结成了薄霜。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请您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现在，请离开。”
奥若拉伸出手，指向门口，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或许是她的态度过于坚决，或许是那看似纤细的身躯此刻散发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秃头男人被她无形中散发出的压力逼得后退了一步，脸上混合着不甘与一丝畏惧，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喧闹理应吸引所有客人的目光。
然而，奥若拉敏锐地察觉到，店内的气氛有点诡异。
他们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动作更加刻意了。
微微侧着的耳朵和那偷偷瞥向柜台方向快速移动的余光，暴露了他们真实的注意力。
都是一伙的。
秃头似乎也被这诡异的氛围镇住，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发出声音，在奥若拉冷冽的注视下，脸色青白交替，悻悻然地、几乎是踉跄地转身推门逃离了小店。
门上的铃铛因他粗鲁的动作发出了一阵杂乱刺耳的声响。
奥若拉没有片刻犹豫。她径直走到门口，动作利落地将门上“营业中”的木牌翻转。
奥若拉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店内。在她换牌短暂过程中，那些“客人”们依旧维持着各自的伪装，没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着急离开，甚至没有人多看一眼门口的动静。
奥若拉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回柜台后面。她重新坐下，拾起那本小说，翻到之前被打断的那一页，纤细的手指平稳地抚平书页的折角。
“今天有急事，一小时后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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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来我家住呗。”
傍晚，奥若拉总觉得坐如针毡，附近总有人类在她屋子旁边兜兜转转，又好像没什么恶意。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要。”
“那你就回去住呗，别烦姐姐了，魔王大人。”
“哼，那我回戈尔德住。”
芙洛拉收起笑意，看着眼前的这位娇小少女。
“上次卡米拉离开时遇袭的事情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你好像被教会推荐为圣女了。”
“圣女？我？你知道我现在的本职吧？”
“嗯……我和卡米拉都反对了，但事情依旧在慢慢推进，即使你不是魔王，我也不打算让你去。不过看到老二这副模样，我又有点想看乐子了呢，清纯魔王去当圣女……光是看外表还算满分呢。”
“你一定要捉弄我才开心吗？”
“因为你变成女孩子之后，每次闹别扭的时候都很可爱啊。”
“你够了。”
芙洛拉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放回茶托，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
“阻止了又怎么样呢？教会开始散播传闻了。圣女这东西不就是这样吗？好奇的人多了，推崇的人多了，假的就会变成真的。”
奥若拉慵懒地靠在雕花椅背上，长发如瀑布般从肩头滑落。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忧虑的薄雾，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可今天来倒不像是感到好奇的普通人。”
“有人赞成，自然就有人反对，只是最上面的那位一直强行推进。”
“可遇袭那天他根本不在吧。”
“可事实就是这样，她硬要开始推进，你确实长得一副圣女样。”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茶杯中飘起的薰衣草茶香气，本该让她放松，此刻却无法抚平她微皱的眉头。
“长的太好看？还是你当时太出头？毕竟你救了八阶的卡米拉嘛。你才18岁就到了八阶，在国内也算是个天才，要是国王知道心里估计又有别的小九九的。”
“这……那贝蒂呢？他不也是八阶？”
“所以她就是嫌烦，她四处游荡啊。不过她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回来。哎……你的事到时候还得再解释一通。她收到的消息是最初的那个版本。”
芙洛拉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却没能驱散心中的不安。她修长的双腿交叠，脚尖无意识地晃动着，丝质长裙随之轻轻摆动。
“这段时间还是住我这里吧，或者你回老家住，传闻越闹越大，已经在平民之间传开了。加上你之前在哈德就有奇奇怪怪的传闻。”
“那那那那、那我还揍了四皇子呢，哪有揍皇族的圣女啊。你可别忘了啊。”
芙洛拉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阳光在她白皙的手指上跳跃，映出淡淡的光晕。这个习惯动作总是出现在她忧心之时。
“本来那位风评就不太好，教会反而利用这件事开始吹捧你，这下更糟糕了。他们开始把你包装成一个无畏强权的勇敢少女。”
奥若拉苦笑着摇头，一缕银发随之拂过脸颊。她伸手将发丝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透着一丝疲惫。
“还没轮到我和卡米拉给你撑腰呢，教会就大喊大叫起来了，麻烦死了。帮你出头吧，像是在推你当圣女，不帮吧，又显得姐姐无情。”
“疯了，无畏在哪？”
如果奥若拉真的是平民，说不定真的无畏。
可她现在算是亚特斯家的人，卡莱尔和辛西娅还是她的亲戚，打个人这有什么奇怪的。
更何况不算理亏，芙洛拉也觉得情况再糟也就是奥若拉去道歉。
这下好了，自家老二那个上头的行为，让整个局面都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芙洛拉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
“所以，你要当吗？”
“都说了不。”
芙洛拉缓缓放下茶杯，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唇角。
“那这段时间就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我家，别老想着搞小动作。”
“可……”
“行啦行啦，我让你住别屋，你自己住不安排女仆，得了吧。搞得我不知道你的惰性一样，还和我装。”
“那不是……因为您家的女儿还在吗？”
“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