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斑，林砚揉着眼睛坐起来，指尖碰到床头柜的电子日历——荧光屏上“二一三三年四月九日”几个字刺得他瞬间清醒。
“糟了！”他猛地弹起来，昨天竟忘了和妖言惑众的约定，已经迟了一天。抓起手机，指尖都在抖，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嘟…嘟”的忙音像敲在心上，直到第三声后，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熬夜的疲惫：“是你？”
“下午给你转钱。”林砚的声音松了几分，还好人没联系不上。
“好，账号发你了。”妖言惑众的声音没多余情绪，说完就挂了。
林砚匆匆买了个肉包，边啃边打开电脑——幻界仓库里，10335枚金币闪着金光。他打开黑市界面，当前金币汇率1:700（1枚金币换700信用点），比前世开通官方兑换通道后的1:1200低了近一半，可妖言惑众要的300万信用点，必须卖5000枚金币才够。
“亏就亏吧。”林砚咬了咬牙，点击“出售”。不到三分钟，系统提示“到账350万信用点”，他立刻按妖言惑众给的账号转了300万。
“转账成功。”
下一秒，幻界里弹出语音请求，是妖言惑众。
“谢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不用客气。”
“是，老板。”
听筒里传来忙音，林砚愣了愣——“老板”两个字叫得太顺口，没有半分生涩，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他皱起眉，妖言惑众的真实身份，恐怕比他想的更不简单。
八点准时上线，林砚出现在黑风峡谷的矿洞口，刚进去就听到“叮叮”的急促撞击声。清风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地趴在岩壁前，铁楸磨得发亮，背包堆在旁边，矿石快溢出来，脸上还沾着灰，像个刚从煤窑里出来的矿工。
“清风，包裹满了没？”林砚喊了一声。
清风头也不回，手里的铁楸没停：“快了，还有三四格！”
林砚扶额——这家伙怕是挖傻了，连时间都忘了。他走过去，拿起采集铲敲了敲岩壁，没听到熟悉的“叮”声，只有沉闷的“噗”声。
“别挖了，BUG修复了。”林砚拍了拍清风的肩膀。
清风的动作猛地顿住，回头看着岩壁，又不甘心地挖了几下，还是没出矿，才颓然地坐在地上：“没了？那还怎么赚钱啊……”
“带你去个地方，练级赚钱两不误。”林砚笑着说。
清风眼睛瞬间亮了，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走！”
幻界坐标-125.333，是片枯黄的草原，风里裹着干草的气息。两人刚踏上草原，就看到远处围着一群人——二十多个穿灰甲的玩家，正围着一只“草原巨狼”BOSS打，狼爪拍飞一个玩家，血条只剩三分之一，地上已经躺了两具白光消散的尸体。
“是艾爵公会。”林砚的眼神冷了下来——前世的死对头，早期低调，等玩家出了新手村就开始抢资源、屠小号，最后成了人族阵营的一大祸害。
“认识？”清风凑过来，小声问。
“恩，老熟人了。”林砚的目光落在BOSS身上——草原巨狼的经验是8级怪的十倍，还概率爆青铜级护腿，绝不能让给艾爵。
他拉着清风躲在一块巨石后，观察了一会儿：艾爵的人分工还算明确，两个战士抗伤，三个法师输出，剩下的远程补刀，但BOSS已经快狂暴，玩家的血条大多只剩一半，正是抢BOSS的好时机。
“看我的。”林砚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旧弩——木柄开裂，铁箭头锈迹斑斑，还是他之前从杂货铺花3枚铜币买的，本来想用来打远处的小怪，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又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晒干的臭鼬腺体——昨天挖矿时顺手采的，能激怒野兽。
“你这是要……”清风瞪大眼，看着林砚把臭鼬腺体绑在木箭上，缠了两圈麻绳固定。
“等着看好戏。”林砚举弩瞄准，二十多米的距离，他盯着草原巨狼扭动的屁股——那里是BOSS的弱点，防御最低。清风看得眼睛都酸了，林砚才深吸一口气，松开扳机。
木箭带着哨音冲上天空，在阳光下划了个浅弧，然后直直坠下——“噗！”精准地扎进巨狼的屁股里，黑色的臭液顺着箭杆流下来，刺鼻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嗷——！”巨狼痛得仰头嘶吼，眼睛瞬间红了，疯狂地甩着尾巴，一爪子拍飞旁边的法师，那法师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白光。
“卧槽！什么玩意儿这么臭！”艾爵的玩家纷纷捂鼻子后退，有人忍不住弯腰呕吐，连输出都停了。
“谁射的箭！站出来！”一个穿银甲的玩家怒喝，他是艾爵的小队长“残剑”，前世后来成了艾爵的副会长，技术一般，却靠魄力拢住了不少人。
林砚和清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残剑看到他们，冷笑一声：“找死！星光、野蛮、脚踏大地、乾坤，去解决他们！”
四个玩家立刻冲过来：两个战士（野蛮、脚踏大地）在前，法师（乾坤）在中，弓箭手（星光）在后，队形严密，显然是经常配合的小队。
“小心点，他们不弱。”清风握紧木棍，挡在林砚前面。
林砚却没慌，扬手就是两枚魔法飞弹——他卡准了瞬发的节奏，飞弹快得只剩残影，“-45！-48！”两个黄色伤害数字飘起，弓箭手星光的血条瞬间掉了一半。
“怎么可能！”星光惊恐地后退，他的皮甲加3点防御，普通法师的魔法飞弹最多打30点伤害，林砚这一下直接破了他的防御。
“上！别给他们机会！”野蛮挥着木棍冲过来，想打断林砚施法。
“清风，拦着他们！”林砚趁机往前冲，直奔BOSS——此时草原巨狼已经彻底狂暴，一口咬断了一个战士的脖子，艾爵的人根本顾不上他。
残剑看着冲过来的林砚，咬着牙纠结：叫支援的话，BOSS肯定被抢；不叫的话，他们现在没人能拦得住林砚。他攥紧拳头，最终还是没喊——舍不得BOSS的奖励。
林砚冲到BOSS身边，看着残剑犹豫的样子，嘴角勾起冷笑。前世的艾爵，就是这样总在关键时刻贪心，才一次次被他抓住机会。他抬手吟唱“魔力燃烧”，红光缠上手臂，然后一枚魔法飞弹砸在巨狼的头上——“-189！”暴击！
巨狼的血条瞬间只剩十分之一，残剑急了：“快输出！别让他抢了BOSS！”
可已经晚了，林砚又一枚魔法飞弹射出——“-195！”草原巨狼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重重地倒在地上，尸体旁闪着金光，是件青铜护腿。
林砚弯腰捡起护腿，系统提示“获得青铜护腿（+5防御，+2体质）”，他转头看向残剑，挑眉一笑：“谢了，残剑队长。”
残剑的脸涨得通红，却没敢上前——他们的人大多残血，根本打不过林砚和清风。林砚也没赶尽杀绝，带着清风转身离开，只留下艾爵的人在原地气急败坏。
“牛逼啊！”走远后，清风忍不住拍了拍林砚的肩膀，“那臭箭太损了，不过真管用！”
林砚笑着收起弩：“对付他们，不用点手段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