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愁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搞定,收工。”
一位女长老愣了半晌,才高声宣布:“此局,花不愁胜!”
柳如嫣从地上爬起来,发髻散乱,满脸泥污,眼神怨毒地盯着花不愁,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服用了大力丸,怎么还输得这么惨,这么丢人!
花不愁压根没看她,径自走下台,找到小钰:“走,小钰,回去研究一下第一顿螺蛳粉的配方!”
深夜。柳如嫣房间。
"啪嚓!" 一个茶杯摔得粉碎!
柳如嫣面色铁青,眼珠子通红。大力丸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经脉里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狠扎,但这剧痛也压不住她心中的恨。
“花不愁!我柳如嫣对天发誓,定要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毒液。
青杏吓得一哆嗦,壮着胆子劝:“师姐息怒......那花不愁不过是侥幸......”
“侥幸?”柳如嫣厉声打断她,“她就是个贱人!一个废物!凭什么能当上代掌门!”
嫉妒的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青杏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凑上前,压低声音:“师姐,既然明着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她不是最在意那个叫小钰的丫头吗?而且,她能放走柳生剑姬的余孽,说明她心慈手软,说不定......还和魔教有什么牵扯呢?”
柳如嫣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寒光,一个阴险恶毒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形。
“说得好!她不是想坐稳这代掌门之位吗?我就让她臭名远扬,万劫不复!”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在摇曳的烛光下,窃窃私语。
“小钰那小蹄子是花不愁的命门!明日找个由头把她支去后山采药,然后......”
幽暗的烛光下,柳如嫣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跳跃的火苗映照得狰狞扭曲。
这两天,花不愁“荣升”代掌门的消息,虽未官宣,却早已长了翅膀飞遍了清风派各个角落。
弟子们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不少等着看好戏的。毕竟,
花不愁平日里那副懒散模样,跟“掌门”这个身份挂一起,活像馊窝头镶了金边——怎么看怎么硌眼。
一大早,花不愁还赖在床上做着美梦,就被小钰连拖带拽地弄醒了。
“不愁姐姐,快起来!吉时快到了!今天可是你正式接任代掌门的大日子!”
花不愁揉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走个过场嘛,回头我得跟厨房说说,今天午餐所有人加一个卤蛋,我嘛......加两个,这叫领导特权。”
小钰哭笑不得,手脚麻利地帮她梳洗打扮。
说是打扮,其实也就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勉强梳顺了些。
花不愁对着模糊的铜镜左照右照,一脸沉痛地点点头:“嗯,素面朝天,返璞归真,这才符合咱们贫困潦倒掌门的人设嘛。”
化妆?不存在的。麻烦倒是其次,主要全派都是女的,化妆给谁看呢?没人会欣赏,懂不?
大堂内,弟子们分列两厢,个个表情严肃得像是要集体奔丧。
长老们正襟危坐,神色凝重。
空尘师太则坐在掌门主位上,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精神尚可。
花不愁在无数道目光的扫视下,一步三晃悠地蹭到大堂中央。
紧张?不存在的。
她歪着脑袋,正琢磨房梁上那蜘蛛网能不能申请“清风派非物质文化遗产”,顺便脑补一场暴雨后修屋顶的大账单......
“吉时——到!”
某长老拖长了调子,跟唱戏似的。
空尘师太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喉咙,威严不减:“诸位同门,我即日闭关,不可一日无首。经比武,花不愁技高一筹,脱颖而出。即日起,由花不愁暂代掌门之位,执掌门中诸事,望诸位同心同德,共克时艰!”
“弟子——遵——命——”
殿内应得有气无力,像隔夜面条。
花不愁正琢磨着发表获奖感言,比如“感谢TV感谢MTV感谢门派提供躺平舞台”之类的,一声尖利刺耳女高音平地炸响:“师父且慢!弟子有话说!”
唰!所有目光转向声源地。柳如嫣排众而出,脸上带着正气凛然的神色。
空尘师太皱起眉头:“柳如嫣,何事?”
柳如嫣扑通跪下,先对着空尘师太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再转向众弟子时,眼圈瞬间通红,声音抖成风中秋叶:“师父!各位长老同门!弟子知命如草芥,可今日之事,关乎清风派百年基业!就是拼了这条贱命,嫣儿也......不得不说了!” 她猛地直起身,手指如淬毒的蛇信,直戳花不愁面门:“弟子要揭发!花不愁她勾结魔教,图谋不轨!狼子野心!”
轰——!全场彻底炸锅!
“啥?!魔教?!!”“疯了!柳师姐这可开不得玩笑啊!”“花不愁她疯了吗?!”
“哦豁?”花不愁非但没慌,反而捋了捋乱糟糟的刘海,歪着头,一脸天真懵懂:“魔教?哪个魔教啊?是中秋发冰皮月饼的那个?还是年终奖金超丰厚、带薪休假一百天那个?待遇行不行?跳槽费给多少?合适的话......我打包点清风派特产卤蛋跟你走?”
柳如嫣气结,脸憋成猪肝色:“花不愁!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
空尘师太面沉似水,寒冰般的声音压过喧闹:“柳如嫣,证据何在?”
柳如嫣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躬身高举过头:“此乃魔教贼首亲笔密信!信中明言,恭贺花不愁篡得代掌门之位!并催促其依计行事,速速将本门镇派之宝《清风无相诀》——盗出献上!”
“噗嗤!”花不愁终于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喂,我的好柳师姐,你是不是昨晚掉茅坑里脑袋灌屎了?随便搓张纸条就说是我收的?这样也有人信的话,那我说你长痔疮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咯?”
“你!!!!”柳如嫣几乎被气疯,猛地转向人群后那个快要缩进地缝里的小钰,厉声尖啸:“小钰!你对师父说!是不是花不愁指使你去拿的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