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吭哧吭哧。
“咳……喂,我说——”
灰尘弥漫。
看着门口堆积在一起的引体向上器、健身车、椭圆机、迷你飞鸟架、壁挂式综合训练架……星熠目光诡异地转向了——
带着口罩,一身白大褂模样的白手套凌夜。
呼。
吸。
“所以…你这一身医生的装束是要闹哪样啊!”
星熠捂着嘴,脸色红润地猛指那些器械!“还有这些东西你到底多久没使用了啊!”
她瞪大双眸,三步并作两步,葱指在距离最近的杠铃上摸了一下!
手指头都发黑了啊!
“所以说是闲置的啊。”
凌夜目光闪躲。
……
最后还是两人一起把东西搬出了这间卧室。
啪,啪。
一时的寂静中。
星熠面色平静地拍了拍手,扯了扯脸上的同款蓝色口罩。
二人:……
“所以说这些东西你要放哪。”星熠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她征用了一个跑步机,但是剩下的器械还有很多。
“我搬两个杠铃回卧室吧。”
“不好,还不如留着你那空间把我们两个的床……”
?
凌夜目光极为诡异地扭头。
“……”星熠嘟了嘟嘴。
“所以还是先处理这些东西吧。”凌夜嘴角微微抽搐,遥望了下屋内墙壁里的某些孔洞,那里的螺丝之类的东西是被他用能力取下来的。
既然如此。
凌夜双目微眯,身边星熠面色鬼畜地后退两步。
他单手轻轻抬起,随后……
嗡——
这次空间嗡鸣的声音已然可闻——
好像高中生年代,有位不怎么干值日的同学,在轮到自己的时候,下课时,使用完全干燥的黑板擦,去怼在黑板上面用力揉搓的声音。
星熠瞳孔微缩。
那一堆挤在门口的器械,周围的空间突然如漩涡般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波纹缓缓旋转,竟然直接连带着空间内的这些器械凭空悬浮旋转——
最后在某一刻…波~
消失不见。
啪叽~
“好了……额,额?!”
等凌夜拍拍手,叉上腰扭过头去的时候……那边星熠的下巴已经快脱臼了。
“额,熠小姐?熠?!”
……
……
几分钟后。
星熠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依旧白大褂的凌夜贴心地在打扫房间。
模仿着某位贴身保镖兼女仆长的扑克脸——
她心里其实已然波涛汹涌!
“不不不……确实是空间能力没错……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金发丸子头少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辣么大一堆金属器械,就那么消失了?去哪了?是被收进什么空间,还是转移了地带……还是说……
直接,泯灭了?
(屋内的凌夜:这里的灰好多,咳咳……)
“不不不不不……”星熠隐约有些变成蚊香眼的趋势,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白皙的手臂上有鲜明的肌肉线条逐渐浮现。
不对不对,这也不对。
她冷静地摸摸下巴。
如果先给他敲晕,再把这家伙直接抗回EVM,拆解研究了,好像大概可能不太通人性。
而且该死的老爹还让我陪这家伙五年呢……五年之后我就完全自由了!
星熠嘟嘟嘴,瞥了眼屋里面灰尘大作的整理现场,叹了口气。
“和这种人结婚吗……”星熠灰头土脸地向后瘫倒在沙发上,脸偏向一旁,目光有些失落,“话说根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嘛。”
“一起睡觉也不睡,早上来吃饭的时候都身子快弯成虾了,你是什么海鲜成精吗!”
随手抓起凌夜叠得整整齐齐的粉色毛毯,眉头乱跳的星熠死死地咬了口毛毯边。
恨~恨~
除了行为琢磨不透,剩下还有什么优点?
帅一点?
脸色红润的她,猛地摇摇头!
贴心一点?
脸色平静的她,摸了摸下巴。
早晨那……额,吐司被二人默契拿掉之后,凌夜最终是无奈地夺过围裙,进厨房忙了十多分钟,最后端出来了两碗馄饨。
「“凑合吃吧。”
这个男人挠挠头,有些脸色红润地扭过脸,把其中一碗推到了她的身前,“别嫌弃啊,我之前自己包的,冻冰箱放着的,可能皮会碎一些。”」
……
回忆着那碗馄饨的口感。
她舔了舔嘴唇。
是不是有些太好吃了?清汤,是不是有些鲜的过分了?
还有……
「“咳……我说,你真的不带个口罩么。”
这是二人刚进屋,搬没有落多少灰的器械时的对话。
“管本小姐干嘛,帮你收拾就不错了,感谢你伟大的老婆大人唔唔唔手有灰唔唔唔——”
几分钟后。
洗了把脸的星熠面色不善地把一个杠铃片搬到门口。
”喂,我说。”她靠着墙,看向不知何时掏出白大褂的抽象男人,“你失……多大了?”
?
凌夜眼神奇怪地看了过来,“你还真是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啊,小心我把你卖了。”
“我不怕~”
星熠笑眯眯地把手背在后脑勺,“想绑架本小姐的人,现在不知道成为哪只宙…鬣狗的食物了呢。”
“那您还真强,如果要把我炒盘菜,请做成酸辣的。”他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无奈地笑了笑。
——簌簌乀(ˉεˉ乀)——
五分钟后。
“为了把你劝走,给你说点恐怖的东西。”凌夜拍拍手,看向屋里剩下的那些落大灰的器械,没有回头。
“我只有最近十几年的记忆哦。”
金发少女背对着他,突然身体一颤。」
……
“所以早晨吃饭的那句抱怨,并不是随口一说么,这家伙其实不知道自己是谁?”
搞得你好像知道一样。
星熠单手托腮,门内的男人似乎感知到她的视线,还贴心地挥了挥手。
“……切。”她撇撇嘴。
反正五年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