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晓芳进来时反锁了门,尖叫声并没有引人过来。
“喂!你没有事吧?”她快步走到桌前,伸手轻晃林庆的肩膀,对方却像没了力气般,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又把手盖在林庆的脑门上,有些犯难:“有点发烧,来了月事也不保护好自己。”
她小心地托住林庆,将人抱起,轻轻放在里间的床上。又从随身的储物袋里取出干净的棉布条,动作轻柔地帮林庆将下身裹好。
安顿好后,陈晓芳在房间角落的炉子上烧了壶温水。水开后,她兑了些凉水调至温凉,浸湿毛巾拧到半干,仔细叠成四方小块,轻轻敷在林庆发烫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见林庆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从急促变得平稳绵长,陈晓芳这才松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床沿的布纹。
“说起来她看起来和当时的师妹差不多?”
陈晓芳歪了下脑袋,回想起当时师妹听闻没有什么姨妈巾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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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混沌。
林庆只觉得她在海底里,不断的下沉,周围的一切都在排斥着她。
“我…我在…”
林庆呢喃着,想挥动手臂,手臂却如千斤重,无法动弹。
“我是…林庆…”
林庆眼前突然出现一束光,让人耳熟的声音就像是通过光传导到林庆的脑海里。
“双木林,庆祝的庆…”
声音接着传来,林庆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那束光也渐渐暗淡。
“你叫……什么?”
这句话传递完,林庆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与寂静,那束光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林庆内心平静,没有任何的思考,合上了双眼。
过了不久,林庆缓缓睁开双眼,室内略显昏暗的灯光却让她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她扭头看一旁,和陈晓芳对上了视线,后者笑了笑,说道:“醒啦?”
林庆点点头,随即感觉不对,一把坐起,略带着惊怕的语气问道:“你咋在这?”
说完,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不见了踪影,只感觉自己的胯下被什么东西包裹着。
陈晓芳见林庆有些害怕的模样,说道:“刚才你晕倒在桌前,我就把你放床上了。”
“为啥我是裸着的?”林庆掀起被子看了眼又说道:“我这底下缠的啥?”
“你晕倒的时候突然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湿透了。”陈晓芳看着她一副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林庆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她收回手,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耐心解释道:“你胯下裹的是月事带,用来吸收污血的。”
“这不就是苏菲吗?”林庆呼了口气,随即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慌张了。
“苏菲?”陈晓芳听到林庆嘴里蹦出个没听过的新鲜词,有些怀念,随即说道:“我这里还有两条新的,记得换洗。”
“以后也别用这布条裹着胸,把胸勒坏了不好。”陈晓芳念叨着站起身,她走到了一旁,指着正在晾着的衣服,又说道:“你这身上的衣服我都帮你洗了,等会我们可以去帮你买几件内衣。”
内衣…林庆低头看了眼自己小有规模的胸脯,决定听从陈晓芳的建议,她翻看自己的储物袋,发现自己没了能换的衣服。
哦,我就两套,都晾在那了。
“我好像,没能换的衣服了。”林庆挠了下脑袋,看向陈晓芳,后者想了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套白色的襦裙,说道:“我这还有一条裙子。”
感觉只要穿上了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林庆抽了下嘴角,问道:“有裤子吗?”
陈晓芳点头,不过她像是想到啥,说道:“你上半身穿啥?总不能只穿裤子吧?”
“那有衣服吗?”林庆说完,便看着陈晓芳摇摇头,嘴角又止不住的抽动。
“你会什么法术吗?例如能快速烘干衣服的法术?”林庆不死心,又问道。
“我是武者。”陈晓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笑了笑。
WTF,你居然是炼体者吗?林庆看着面前美如天仙的道袍少女,眉眼清秀,气质温婉,活脱脱一副江南闺秀的模样,很难想象她那抡起拳头的狂扁小朋友的残暴模样。
回想起她之前红温的巴掌,林庆心有余悸,若她当时用些力气……
不想这可怕的事实,林庆把目光看向那套白色襦裙,咽了口口水。
“要不,你教我穿一下?”
……
铜镜前,一位少女亭亭而立,上身着一件月白交领襦衫,领口绣着银线,袖子稍长,只能看到少女露出的指尖,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直垂腰间,下身的襦裙是极纯的白垂下直至膝盖,腰间系着同色的玉带,而本该露出的小腿却被一条黑色长裤遮盖住,令人暗叹可惜。
林庆总感觉自己的自尊是很灵活的,只穿裙子不行,多加条裤子就觉得可以了。
“怪好看的?就是穿上这裤子有点丑。”陈晓芳绕着她转了半圈,末了又指了指她的头发:“不用把头发簪起来吗?这样散着会不会有点乱?”
“不用了。”林庆回应道,她的目光又不自觉落回裙摆,视线顺着布料往下,能隐约触到裤子的边缘,她悄悄吐了口气。
“那我们走吧,我昨天看到了一家纺织店,就去那里吧。”陈晓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客房外,招呼着林庆快出来。
放轻松,就当是腰上围了块布?林庆胡乱想着,她才跟上陈晓芳的脚步,慢慢走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