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总感觉自己从来了姨妈后就变的有些奇怪,半年前自己都还未曾思考过这些,这几天总感觉…思维更女性化了?
从前的她从不会纠结这些琐事……是体内雌性激素带来的影响?还是经期特有的生理状态在作祟?细想之下,这两者好像又没什么本质区别,终究都绕不开这具身体的变化。
正纷乱间,林庆忽然感觉到体内那股青色灵力自发地流转起来,如同一股清凉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涤荡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心绪总算平复了些。
就在这时,桌案前一直低头忙活的女子直起身,朝她看过来,声音轻快:“做好一件了,你试试合不合身。”话音未落,手里刚缝制好的贴身衣物便轻轻抛了过来。
林庆回过神,伸手稳稳接住,拿到面前一看,心道:这看起来就像是前世的小背心?古代真的能有这些吗?
林庆将背心往身上一套,稍作调整便算穿妥帖了。胸口被布料恰到好处地完全包裹,那种贴合感让她瞬间觉得,先前裹在身上的布条简直就是破烂。
“怎么样?”那女子走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她伸手轻轻拉了拉林庆肩上的背带,指尖触到布料时,眼底露出一丝满意。
“嗯,很合身。”林庆的声音轻得像蚊子振翅,头埋得更低了。
“那就好。”女子弯唇笑了笑,又从一旁递过一条内裤,语气自然地说:“再带两条内裤吧,凑个满减,算你二两银子就成。”
算的这么准?身上正好只有二两白银的林庆扯着嘴角干笑两声,伸手接过内裤。是她不算陌生的三角款,说不清是用什么布料缝制的,指尖触上去又滑又软,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
等她将内裤换上,心里只剩一阵恍惚,这地方的便利程度实在超出想象,就像是古装剧里的穿帮镜头一般。
“换好衣服在外面等吧,我再缝两条出来。”女子摆了摆手,示意林庆先出去,随即重新坐回桌前,指尖的丝线立刻在布面上翻飞穿梭,动作娴熟利落。
林庆小心地穿好襦裙与衬裤,生怕打扰到屋内人,轻手轻脚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刚踏出门槛,便见外屋中的陈晓芳正与一位女子交谈。
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乌发松松挽成利落的马尾,眉目间透着几分清雅秀气,举手投足间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温婉气度。
“陈道长,此事便有劳您了。”那女子说着,向陈晓芳行过一礼,转身时恰巧撞见林庆,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她快步上前,在林庆面前站定,目光上下打量了片刻,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姑娘,你可是那日救了我的那位?”
“额…”林庆仔细回想,才想起来在第五章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有这件事,便试探性的问道:“柳小姐?”
“正是我!”柳小姐闻言,当即伸手握住林庆的手,掌心带着些微暖意,语气格外诚恳:“小女柳成香,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林庆。”林庆轻轻将手抽了回来,她本就不太习惯这般热切的亲近,此刻只觉指尖都带着几分不自在。
稍作调整后,她才抬眼问道:“柳小姐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柳成香倒没在意这份疏离,脸上依旧带着诚恳的笑意,语气也愈发真切:“这几日我一直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就是想好好报答那日的救命之恩!”
话音落时,她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连忙补充道:“眼下快到宵禁时辰了,街上怕是不好走。不如林姑娘随我回柳家暂住?家中定会好好招待你,也好让我尽一番心意。”
我擦,话都说到这地上了,总不能说自己舍不得那一两白银换来的三天旅馆吧?林庆一时没了主意,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柳成香身后的陈晓芳,满是求助的意味。
陈晓芳一眼便看懂了她的眼神,开口道:“林庆是我朋友,正好你们还认识,便一同去柳家罢。”
不是啊!我是想让你拒绝的!林庆见木已成舟,叹了口气,便说道:“那再等会吧,我等衣服做好。”
陈晓芳闻言点了点头,柳成香自然更无异议,拉着林庆的手腕便兴致勃勃地说起店内挂着的衣物,指尖不时指向架上的布料,絮絮叨叨讲着纹样的讲究。
林庆对这些不感兴趣,对柳成香讲述的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说着说着,柳成香突然停下来,歪着脑袋看他,一脸纳闷:“你这反应,跟我哥还有点像。”
“哈哈。”林庆干笑了两声,一时间竟不知该接些什么。恰在这时,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说是她的内衣已经做好了,替她解了围。
林庆听见喊声,忙应着往里屋走,柳成香笑着跟上,陈晓芳也缓步随行。里屋店家已将内衣叠好装袋,林庆付了二两银子接过,随手塞进腰间的储物袋。
“东西齐了就走吧,晚了赶不上宵禁了。”陈晓芳开口,柳成香立刻附和道:“我家不远,就走几里路!”
说罢,柳成香干脆伸手挽住了林庆的胳膊,林庆嘴角抽了抽,没好意思把胳膊抽回来,只能任由她挽着往前走。
林庆付完银两,谢过店家,三人一同出门,柳成香走在中间,挽着林庆的胳膊,一边跟陈晓芳聊街上新鲜事,一边回头问林庆新内衣舒不舒服,还说要拿零嘴招待她。
林庆偶尔应两句,看着街边渐亮的灯笼,暗自叹口气,也不再纠结旅馆的事。陈晓芳走在外侧,时不时侧头看两人,嘴角微弯,三人的脚步声伴着柳成香的话,在暮色里往柳家方向去。
一路上安安稳稳,但不知为何,林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