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大叔你一个人上去吧,在三楼。”
少女指了指眼前的一栋公寓,示意叶天权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哦,好,谢谢啊。”
叶天权看着单元门,回过头来,却发现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算了,先上去吧。”
………
屋内,我,慧里,贝露卡没有一个人说话,线索没有查到多少,身边的人却被杀害了,这是巧合吗?我不敢打这个赌。
杀人的现场没有任何痕迹,几乎可以确定是异能者所为,杀害房东阿姨的人,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不是,那又该怎么办?我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我现在正在接触什么,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让我冷静下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警告。
他们猜对了,我一定会查下去,好啊,那就让我们看看,谁的命更硬!
叮咚~
就在此刻,门铃突然响了。
是谁?谁会知道我们的住址?难道说?
叮咚~
不行,不能掉以轻心,这种情况只能先下手为强。
叮咚~
“慧里,贝露卡。”
我示意她们做好准备。
一步步走向门口,门铃声还在继续。
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对方抬起了手,没有犹豫,闪身到他的背后,双手绞上他的脖颈,摆出锁喉的姿势。
“你最好别出声,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
在这时我看清了对方的身形,是个男性。
他缓缓举起了双手,手中的灰黑色雨伞掉到了地上。
我把他推进了屋内,关上大门。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里!”
“等一下等一下,我只是来找人的,你们是万事屋的人对吧?”
他知道我们是万事屋?是客人吗?还是敌人?
“我儿子失踪了,想拜托你们找到他,这没毛病吧,诶诶诶,等会,我喘不上气了……”
男人的手不停拍打我的手臂。
我松开了他。
“咳咳,啊,小姑娘下手怎么这么狠,差点给我勒死。”
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一圈红印,我刚才精神太过紧绷,下意识想要勒死他。
“你说你是为了找万事屋办事,有什么证据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现在确实没证据,诶不过刚才有个小姑娘把我带这里来的,你们要证据的话去你们店附近看看能不能遇到她,问问就知道了。”
看他的表情不像说谎,但我还是放不下心。
〈忆梦,启〉
男人今天的记忆全部展示在我的脑海中,其中包含了他去万事屋的门店找我们然后遇到一个少女的记忆。
他的确没有骗我,误会解除。
但有一点让我很在意,他遇到的那个少女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住址?
不等我继续想,男人开口了。
“你们异能者的能力还真神奇,居然能读取我的记忆,这下不用解释了吧。”
我们点了点头。
“咳,那么,我想请你们找回我的儿子。”
贝露卡此时问道。
“客人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少岁,长什么样子呢?”
“我是叶天权,我儿子叫叶瑄,他15岁,比较瘦,个子偏矮,棕色头发,经常穿一身黑色带帽兜的卫衣,和一条米白色的休闲长裤。”
“先生,你应该知道万事屋是干嘛的吧?”
“知道啊,啥事都能办嘛,我儿子的事警察解决不了,我就来找你们异能者了。”
“您这话的意思是,您的儿子也是异能者?”
叶天权点了点头。
“我看到您的记忆里,您去了警局,您的儿子是罪犯?”
我说这话时,叶天权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
“是,我儿子他,是个罪犯……”
“他犯了什么罪?”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警察的态度,他很有可能犯了重罪。”
“比如?”
“杀人。”
我转头看向慧里和贝露卡,慧里的表情显而易见,脸上青筋浮现,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天权,仿佛要立刻拿他是问。贝露卡则看不出来阴晴,这不奇怪,她很少情绪失控。
很显然,我们三个都同时想到了被杀害的房东阿姨。
今天刚发生命案就恰好被警察抓去警局审问,逼他说出自己儿子的下落,这不是巧合,警局绝对不会在没有重大案件出现时第一时间抓人。
“先生,您的儿子有盗窃过吗?”
叶天权点点头。
“嗯,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但是家里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钞票,数额不小。”
“先生,您的家在城中心吗?”
叶天权表情很吃惊,似乎被我说中了。
“对,我家就在城中心附近,旁边有个转盘路口。”
难道说,被我猜中了吗?杀害房东阿姨的人和盗窃钱财的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样想的话,谁会把他抓走呢?仇人?警察?还是不怀好意的坏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
叶天权这么问道。
我向他一一解释了这两天的事情。
叶天权很快跟上了我的思路,但他有一点比较疑惑。
“你说我的儿子杀了你的房东,这没道理啊,他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就选中你的房东呢?”
“那先生您觉得一个罪犯会在意这么多吗?”
叶天权的眼睛里写满了质疑。
“我明白这一点,可我相信我的儿子绝不会无差别杀人,如果是真的,那么会不会有人控制了他,毕竟异能这东西,说不准吧。”
“有道理,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
这时,贝露卡说话了。
“这位客人,您的儿子最早开始犯罪大概是什么时候?在那之前他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呢?”
叶天权这时候迟疑了一下。
“我想想,大概两个月前吧,这孩子突然开始使用异能不再和我见面,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在那之前,他跟我说过几句话。”
“是什么话呢?”
叶天权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黑色圆珠笔,顺手拿过茶几上摆放的一堆A4纸,在上面写下了这几句话:
[老爸,如果我不再是我自己,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吗?]
]没什么,只是因为妈妈的忌日快到了,我比较伤感,自从妈妈走后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明天要去朋友家玩散散心,可能后天回来。]
他写完这几句话后说道。
“我不是个好父亲,当时他找我说话的时候我只当他是太想他的妈妈了,所以只是跟他说,心情不好的话爸爸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他没有回答我,跟我说了句晚安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带他去看看他妈妈的墓,结果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开着,他已经不见了。”
叶天权的眼泪已经布满了眼眶,两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找他的儿子,他想把儿子找回来,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不能再失去儿子。
慧里从茶几上的卷纸上扯了几张纸,递给了叶天权,她是个感性的人,总是会受到周遭的情绪的影响,以至于我现在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泪光。
叶天权用纸擦干了眼泪,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几乎每几天都会被叫到警局盘问,警察告诉我我的儿子犯罪了,让我交代我儿子的下落,我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警察突然闯进我家里把我抓到警局审问。”
我观察叶天权写下的前两句话,他的儿子的确有被胁迫的可能性,而后一句话则很可能是线索,这个朋友是个幌子,代指胁迫他的人。
贝露卡听了他的话,回答道。
“客人,您的儿子两个月前去过什么地方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三四个月前他的确每天都跑出去,说是要见他的朋友,我没给当回事,没有多过问,只是他第一次去的时候,我随便问了一嘴,那个朋友家在哪?”
贝露卡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突破口,追问他。
“他回答了什么?”
“具体是哪我记不清了,只有字数是三个字,和其中的一个字,因为那个字挺复杂,我特意查了一下,所以记住了。”
叶天权再次动笔,在刚才用过的A4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耱]
三个字,耱,整个兰溪市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有几个呢?
“我知道了!有一个地方!”
慧里突然开口道。
“浏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