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圣女寝宫前的走廊上,只有塞西莉娅·晨星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停下。
转身。
一步,两步,三步……再次停下。
她已经在圣女大人的房门前,来回踱步了快半个小时。
“呼……”
塞西莉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那阵莫名的擂鼓般的闷响。
冷静下来,塞西莉娅。
她对自己说。
你只是在履行你作为守护骑士的职责。
……
圣女大人同意了她献出圣光之力的请求。
就在今天下午,当她和安娜哭着喊着要为圣女大人分担辛劳后,圣女大人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又温暖的笑容,接受了她们的提议。
安娜因为年纪还小,圣光之力尚不稳定,圣女大人让她先恢复一下,被安排在了以后。
而她,塞西莉娅·晨星,教廷最年轻的圣殿骑士小队长,圣女大人唯一的守护骑士,将在今晚,第一个为圣女大人献上自己的力量。
塞西莉娅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愿意献出自己的活力,献出自己的圣光,乃至于……献出自己的生命。
只要能让圣女大人恢复健康,让她不再需要拖着那副虚弱的身体去独自承受神启的重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是她的荣耀,是她存在的意义。
本来,一切都应该是这样庄重而神圣的。
直到……
直到下午圣女大人将她单独召见,详细讨论“提供圣光能量”的具体步骤。
“塞西莉娅,”
“单纯的能量传递,效率很低,而且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属下不怕!”塞西莉娅立刻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我知道你不怕。”
莉琪笑了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但我怕。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伤害到你们。”
塞西莉娅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所以,”
莉琪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一个……效率更高,也更温和的办法。”
“圣女大人请指示!”
“嗯……为了让我们的圣光能量能够更好地同调,我们需要进行最深层次的链接。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摒弃一切外在的隔阂,让彼此的灵魂都处于最纯粹、最放松的状态。”
塞西莉娅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圣女大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无法理解的神圣哲理。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句让她大脑瞬间宕机的话。
“所以,第一个步骤是……今天晚上,你来我的浴室,我们一起入浴,好吗?”
……
一起入浴?
和圣女大人……一起?
塞西莉娅感觉自己的耳朵嗡的一声,世界仿佛都变成了黑白色。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出现了幻听。
看到她那副石化的样子,莉琪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只是泡在水里,什么都不用做。水是最好的媒介,可以洗去我们身上的疲惫,让我们的圣光之力处于最活跃的状态,这样后续的传递才会顺利。”
“这……这……”
塞西莉娅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不行!属下……属下万万不可!”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圣女大人的圣体,何其高贵!属下…属下怎敢窥视!这是…这是最大的冒犯!是亵渎!”
她激动地反驳着,心中却有一个微小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声音在说——
…其实…好像…也有一点点…期待?
不!我在想什么!
塞西莉娅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个危险的念头驱逐出去。
她是一名骑士!一名圣殿骑士!
她的心中只应有圣光与忠诚!怎么可以对圣女大人产生如此…如此不洁的想法!
这一定是魔鬼的低语!是混沌的诱惑!
“冒犯?亵渎?”
莉琪听到她的激烈反应,脸上却露出了天真的神情,仿佛完全不理解她为何会这么想。
“塞西莉娅,你在想什么呢?”
“在圣光面前,我们的身体都只是承载灵魂的容器,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所谓的圣体,也只是因为承载了更多的圣光之力而已。为了最高效地完成能量补充,摒弃作为‘容器’的衣物,让我们的灵魂与圣光直接沟通,这是最纯粹、也是最神圣的方式。”
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恪守着骑士的信条,尊重着圣女的身份。但是,塞西莉娅,你必须明白,有时候,过于拘泥形式,反而会成为我们接近真理的阻碍。”
“这……这也是一种修行。”
莉琪的声音变得庄重起来。
“一种……摒弃世俗杂念,直面圣光本质的修行。如果你无法跨过这道坎,无法将我的身体与你的身体,都看作是平等的、纯粹的‘圣光容器’,那今晚的仪式……或许就无法成功了。”
“我……”
塞西莉娅当时哑口无言。
圣女大人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神圣的哲理。
是啊……
是自己的思想太肮脏了。
自己居然会因为“共浴”而产生那种……那种羞耻又隐秘期待的想法。
而圣女大人,她考虑的,却是如何才能更纯粹地与圣光沟通,是如何才能最高效地恢复力量,以便更好地为民众服务。
自己的境界,和圣女大人比起来,简直有云泥之别。
“属下……明白了。”
于是,她便在深夜来到了圣女寝宫前,但却始终不敢进去。
塞西莉娅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说服了自己。
这是一场修行。
为了圣女大人,为了圣光,自己必须摒弃一切杂念。
她抬起手,准备敲门。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门板的那一刻。
圣女大人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是塞西莉娅吗?”
“我已经做好入浴的准备了哦……”
“外面…有点冷呢…”
“快点进来吧…”
轰——!
塞西莉娅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声音……
和平日里那种清澈、庄严的声音完全不同。
带着夜晚的慵懒,还有无法言喻的…柔软。
特别是最后那句“快点进来吧”,尾音微微上扬,无比精准地搔刮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邪念!
这是我内心深处对圣女大人产生的邪念!
塞西莉娅的脑海中警铃大作。
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以纯粹之心来进行这场“修行”。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圣女大人一句话后。
自己的身体就背叛了意志,产生了如此可耻的反应!
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肮脏的罪人!
然而,她越是这样谴责自己,那股燥热感就越是强烈,仿佛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烧毁。
……
与此同时,房间内。
莉琪正半靠在门边。
那对由金色光粒子构成的尖耳微微抖动着,捕捉着门外那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一缕带着淡淡甜香的粉色雾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穿透了厚重的门板,萦绕在门外的塞西莉娅身边。
这是她解开封印后,第一次主动使用属于魅魔的权能,魅惑。
它会悄无声息地潜入对方的潜意识,将对方内心深处最原始、最隐秘的渴望,放大无数倍。
塞西莉娅还以为是自己的“邪念”在作祟,实际上,这是莉琪魅惑能力的结果。
房间里,莉琪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