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娅站在床边，浴巾裹得很紧。
烛光在房间里跳动，水汽还没完全散去，地毯上留下两串湿润的脚印。
莉琪已经在床沿坐下了，金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那条由光构成的尾巴在身后缓缓摆动。
"过来。"
莉琪的声音很轻。
塞西莉娅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应该服从圣女的指令——这是她作为守护骑士的职责，是写在《圣殿骑士守则》第一章第三条的铁律：圣女的命令高于一切世俗法则。
可是…
"塞西莉娅。"
莉琪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你在想什么？"
"属下…属下在想…"
塞西莉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能说自己在想这个场景太过诡异吗？能说自己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圣仪式吗？
不能。
那是对圣女的亵渎。
"你在想，这是不是你理解中的那种…世俗之事？"
莉琪说出了塞西莉娅不敢说的话。
塞西莉娅浑身一僵，脸瞬间涨红。
"属下绝无此意！"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真的吗？"
莉琪歪了歪头，金色的尾巴尖端在空中画了个圈。
"那你为什么不敢走过来？"
塞西莉娅咬住嘴唇。
因为…因为…
"因为你还在用凡人的眼光看待这件事。"
莉琪站了起来，赤脚走到塞西莉娅面前。
她比塞西莉娅矮了大半个头，但此刻仰视的角度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有压迫感。
"塞西莉娅，你知道圣光的本质是什么吗？"
"是…是万物的本源，是秩序与纯洁的具象…"
塞西莉娅机械地背诵着教典上的句子。
"不对。"
莉琪打断了她。
"那只是表象。圣光的本质，是能量的流动与转化。就像火焰需要木柴，植物需要阳光，圣光也需要载体来承载和传递。"
她伸出手，按在塞西莉娅的胸口。
隔着浴巾，塞西莉娅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
"你的身体里，现在就流淌着圣光。这是你多年修行、虔诚祈祷积累下来的能量。但你从未学会如何让它真正流动起来。"
莉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确信。
"而我，作为圣光选中的容器，可以帮你引导这股能量，让它从沉睡中苏醒，在我们之间循环往复，最终回到你体内时，它会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塞西莉娅听着这番话，脑子有些晕。
这…听起来确实很符合神学理论？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
她看了一眼那张大床，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要在床上？"
莉琪补完了她的问题。
"因为这个过程需要最放松的状态。紧绷的身体会阻碍能量的流动，就像打结的水管无法让水顺畅通过。"
她松开手，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而且，塞西莉娅，你要明白一件事。"
莉琪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
"圣光没有羞耻。真正的羞耻，来自于你内心那些世俗的、被污染的认知。你把纯粹的能量交换，想象成了某种…龌龊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亵渎。"
塞西莉娅感到喉咙发紧。
莉琪的话…好像确实有道理？
她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些念头，那些关于"男女之事"的联想，突然觉得那些想法本身就充满了罪恶感。
圣女大人是对的。
是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我…我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
第三步。
她走到床边，僵硬地坐了下来。
"很好。"
莉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现在，把手给我。"
塞西莉娅伸出右手。
莉琪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什么？"
"能量的流动。"
塞西莉娅愣了一下，然后她确实感觉到了某种…温热的东西，从掌心传来。
那不是普通的体温。
更像是某种细微的电流，顺着她的经脉向上蔓延。
"这就是圣光在流动。"
莉琪闭上眼睛。
"它从你的身体流入我的身体,在我体内经过净化和放大,然后会回流到你体内。这个过程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更需要…完全的信任。"
她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在烛光下像是在发光。
"塞西莉娅,你信任我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塞西莉娅点了点头。
"那就放松。"
莉琪的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按在塞西莉娅的肩膀上。
"你的肩膀太紧了。这样能量无法顺畅流动。"
塞西莉娅试图放松,但她做不到。
多年的骑士训练让她的身体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和紧绷。
"深呼吸。"
莉琪的声音变得更轻。
"像祈祷时那样。忘记你的骑士身份,忘记你的职责,现在你只是一个容器。"
塞西莉娅照做了。
一次。
两次。
三次。
随着呼吸的深入,她确实感觉肌肉开始松弛。
"很好。"
莉琪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但随即那只手移到了她的手腕上。
"现在,我要教你感受能量在身体里的路径。"
她的手指在塞西莉娅的手腕上轻轻滑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里,是圣光的第一个节点。"
她按住了一个位置。
塞西莉娅感到一阵酥麻。
"能感觉到吗？"
"能…能感觉到…"
"那这里呢？"
莉琪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前臂内侧。
又是一阵酥麻。
"这是第二个节点。"
莉琪的手继续向上移动。
肘部。
肩膀。
锁骨。
每到一处,她都会停下来,用指尖轻轻按压。
"这些都是圣光在你体内流动的路径。平时它们是沉睡的,但通过正确的引导,它们可以被激活。"
塞西莉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是因为情欲。
而是因为她真的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感觉。
就像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她的皮肤下游走,汇聚,然后又散开。
"圣女大人…"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属下…真的感觉到了…那些…那些能量…"
"我知道。"
莉琪的声音很温柔。
"因为它们一直都在。只是你从未学会如何感知它们。"
她的手停在了塞西莉娅的后颈。
"最后一个节点,在这里。"
手指按了下去。
塞西莉娅感到一股暖流从后颈冲入脑海。
她的视野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然后又清晰。
房间里的烛光好像变亮了,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光粒。
"看到了吗？"
莉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就是圣光的真实样貌。"
塞西莉娅张大了嘴。
那些光粒…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不是幻觉。"
莉琪似乎读懂了她的疑惑。
"这是你的灵魂之眼第一次真正睁开。从今以后,你将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收回手,在塞西莉娅对面坐下。
"现在,我们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
"什么…什么步骤?"
塞西莉娅的声音还带着刚才那股眩晕感。
"能量的实际传递。"
莉琪深吸一口气。
"我需要你把你体内的圣光,暂时借给我。不用担心,它会回来的,而且会变得更强。但这个过程…"
她顿了顿。
"需要最紧密的接触。"
塞西莉娅愣住了。
最紧密的…接触?
"不要再用世俗的眼光去理解这句话。"
莉琪的声音变得严肃。
"能量的传递需要身体之间没有任何阻隔。浴巾,衣物,甚至是内心的防备,都会成为障碍。"
她站起身,浴巾从身上滑落。
烛光下,她的身体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不是**的美。
而是某种…神圣的美。
至少塞西莉娅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塞西莉娅。"
莉琪伸出手。
"做出你的选择。是继续困在世俗的枷锁里,还是迈出这一步,真正理解圣光的真谛?"
这是一个选择题。
但其实不是。
因为塞西莉娅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的信仰,她的职责,她对圣女的忠诚,都在推着她做出唯一的选择。
她站起来。
浴巾落在地上。
"属下…愿意。"
她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莉琪笑了。
那笑容在烛光下美得不真实。
"很好。躺下吧。"
塞西莉娅照做了。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白色的床单在烛光下泛着暖色。
莉琪在她身边躺下。
然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不是记忆的模糊。
而是感知的模糊。
塞西莉娅只记得那些光粒变得越来越密集,她感到温暖,感到放松,感到某种从未体验过的…满足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