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教室后门的小青,脑子飞速旋转,小青的CPU都快干冒烟了
进去还是不进去?如果不进去的话更不行,迟到再加旷课,罪加一等!
眼看讲台上的早读负责同学已经注意到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小青急中生智,猛地将沉甸甸的书包抱到身前,双手紧紧环抱住,完美地挡住了上半身
她微微弓着背,低着头,做贼似的,一溜烟从后门快速挪到了自己的座位——第四组靠窗的那个幸运位置
“呼……”成功落座,她长舒一口气,但抱着书包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同桌平恰欣何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造型有点奇特,但出于礼貌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整个早读课和第一节课,小青都维持着“书包防御”姿态
老师提问时,她恨不得把整个人缩到桌子底下
好在课堂秩序井然,并没有太多需要她大幅度动作的时候
然而灾难总是在你以为安全时降临
第一节课下课铃响,班长站起来宣布:“大家准备一下,第二节课后照常跑操!”
跑操!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小青外焦里嫩,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离开座位,要把挡在身前的书包拿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大队伍一起跑动!那岂不是……!
她瞬间又慌了,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怎么办?假装肚子疼?请假?可是用什么理由?而且突然请假会不会显得很可疑?
内心的恐慌指数急剧飙升
她偷偷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整理书本,准备去操场集合,没人注意到她的天人交战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社死了……”她内心哀嚎
但眼看下一节课也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集合的哨声似乎下一秒就要响起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等一下!我早上冲过来的时候,不也跑得飞快吗?那时候好像……也没出什么大事?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毕竟校服里面还有一件贴身的毛衣呢!又不是直接……对啊!毛衣也有一定的厚度和遮挡效果!
她开始疯狂自我攻略:跑操而已,就几分钟,大家注意力都在跑步和听口令上,谁会在意我啊?光线这么好,校服这么厚实(心理上觉得加厚了),看不出来的,一定看不出来的!对!没问题!我可以的!
“就这一次!下次打死我也不能再忘了!”
她咬咬牙,仿佛下了赴死决心般,悲壮地把怀里的书包塞进了桌肚
失去了屏障,那种空荡和直接摩擦的异样感再次清晰起来
她强作镇定,努力挺直腰板(虽然内心很想含胸),跟着人流走出教室,走向操场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黑白相间的校服上
队伍集合、整队、随着广播音乐开始慢跑
小青的心随着跑步的节奏砰砰狂跳,每一次脚步落地,都感觉异常清晰
风吹过,布料拂过身体,触感被无限放大
她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自己,眼神像小针一样扎过来
但实际上,身边的同学们要么睡眼惺忪,要么在和旁边的朋友低声说话,根本没人留意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百科少年功晴许砚甚至一边跑一边在思考什么难题,眼神放空
精密仪器欣何则步伐精准,像在测量跑道距离
一圈,两圈……小青从一开始的极度紧张,到后来慢慢发现……好像……真的……没人发现?她的心态逐渐从“要死了要死了”转变为“好像……也能忍?”,甚至跑出了几分破罐破破摔的豁达
终于,煎熬的跑操结束了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回教室,第一时间就把书包重新捞回怀里抱住,安全感才重新回归
这一天,接下来的每一节课,对小青来说都格外漫长
她坐得笔直,不敢有大动作,回答问题都尽量只动嘴不动身
放学的铃声如同天籁
老师刚说完“下课”,小青就像被按了发射键一样,抓起书包挡在身前,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回家
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家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这场持续了一整天的“内心大戏”和“极限操作”总算有惊无险地落下了帷幕
“绝对……没有下次了!”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出了第N次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