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音玲々带着些许揶揄，我忍不住想反驳，也不知今天是谁被误认为单亲妈妈。
可我不想英年早逝，只好假装没听见对方的话语。我灌下一大口饮料，清清嗓子：“咳...嫌犯赫伯特·冯·格拉摩根，你有什么要补充吗，是否有遗漏和隐瞒？”
“没有了，这就是故事的全部，如我所说，一场悲剧。”
接下来只有沉默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三人组在对记录进行修饰，而我和玲音无聊刷着手机。
十二点之后，终于，“女王在上，这一切总算要结束了。”，矮个子伸着懒腰发出工作结束的信号，手伸向所剩无几的炸鸡。
我们仍继续磨蹭着，审讯室飘散着炸物的油味，这让某位自诩高贵的存在全程皱眉。
十二点半，三人组擦干净手和嘴站起身，今天的加班总算即将划上句号。
“他怎么办，要怎么处置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异类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在玲音玲々统帅下，第九特别组对待敌人的方式都是一通打斗后就地正法。
玲音的机械义手再次闪烁起电花：“现在把他解决掉呗，事情就此落下帷幕。”
“很可惜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高贵的血族，更是联合王国的忠臣，乔治五世、爱德华八世和乔治六世都曾赐予我爵位，我有豁免权。”
“嚯，你明明之前还说自己已经失去人生意义。”我嘲讽，“果然比起爱情，还是性命重要吗。”
高个子语气无奈：“玲音组长，恐怕他说的对，他是罕见的原生个体，并非九号计划的产物，而且他确实是登记在册的勋爵，我们不能轻易处置他，还有，看。”
他递来一份档案。
“他已和联合王国合作了数百年，曾在军队服役，在埃及，在叙利亚，新英格兰，马耳他，莱茵，都有他的身影。”
“你漏了我最为光辉的事迹，我曾给加拿大殖民军带路，打进华盛顿火烧白宫。”赫伯特略显得意地补充。
“可你拒绝了三战征召。”玲音对着档案指指点点的。
“人类，我为维护贵族的荣誉断断续续效力军队近300年，可我不是战争疯子。我以往多半做情报工作，偶尔处理落单的巡逻队，毕竟没人会对外表半大的孩子有太强的警戒心，可你们在三战里互相丢核弹，在废土上用无人机和机器人打斗，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别发牢骚了，你过去的荣光和今天毫无关系，虽然法律也不能对你怎么样。”高个子喝下一大口可乐，摆摆手示意我们的嫌犯消停一会儿。
“难道你们就要这样赦免他？”我感觉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只是说寻常的法律对异类无效，进来！”高个子话说到一半响起敲门声，这里的警员递来文件。
高个子接过查看。
“这东西总算传真过来了，赫伯特·冯·格拉摩根，听着，把这个保密协议签了，还有这个，认罪书，然后根据特殊管理条例——”
“我会怎样？”
“你的退休生活结束了，你被强制召回服役，圣赫勒拿正缺少一个强有力的监狱看守。”
“圣赫勒拿？发配到那鬼地方还不如死了，而且那边附近海水不是布满辐射吗？”
“是啊，所以才会选址为监狱嘛，行了别抱怨了，你起码不用被绑起来做研究，你应该知道吧，十一号计划重启的事。”
赫伯特脸色不满地签上自己名字，看起来惩罚比他预想的严重：“你们终会重蹈覆辙，那不过是另一个九号计划...我需要服役多少年？那边有网络吗？”
“三十年。网络？别想了，那附近的辐射强烈到军用人形都要受影响。”
赫伯特摇头叹息，看来哪怕是古董精英，也逃脱不了赛博鸦片。我若有所思，昨晚某只萝莉对电视相当沉迷，看来也要注意不能让艾莉娜过多接触电子产品。
高个子收起签完名字的文件，确认好并无错漏，扫描至云端归档，大boss置顶了今天凶案结案的群公告，工作群在稍后被大片的复读机以“辛苦了”一词刷屏。
“终于，彻底结束了，现在这个点的话...唔，大概只有便利店的关东煮了吗...”
喂不是吧又来，现在不是应该立马返回处里述职吗，比起本职他们更擅长的果然是摸鱼吧？
“玲音，华生，你们一起吗？这附近有家便利店的评分很高欸。”三人组里那名女性已经打开终端开始查评分和优惠券。
我不是很想参加这种意义不大的团建活动，况且已经这么晚了艾莉娜还没回去睡觉，让我很担心少女的发育情况。
但第九特别组的行动不能透露，正常来看我又没理由拒绝。
“不了，艾莉娜早就该上床睡觉才对了...老娘意思是，艾莉娜母亲很担心，要赶快送她回去！”三人组的眼神变化让玲音的后半句变得激动。
“哦...懂了...那华生？”
“他要帮我回处里面做行动记录表，是吧华生？”
“啊？哦，对，是这样。”
“太可惜了玲音，其实艾莉娜以后常来处里玩也——，诶你推我做什么？”
“玲音姐，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啊哈哈...”三人里唯一的女性赶在玲音暴走之前把其它两人推出门外。
“那么，碍事的走掉了？”赫伯特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们要问我什么？”
“你怎么知道？”玲音面色不善地转头。
诶？原来我们还有审问要做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那三人不知情不是吗？所以先前我也没直说，那个侦破我行踪的小姑娘是我的同类，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同时面色凝重。
“不要太容易，你叫华生？你身上有来自上位存在的气味，实在太浓郁了，以致于我都以为你获得了那个姑娘的初拥。”
嗯？怎么突然提到我了？
而且似乎不妙。
果然，“华生，你才一天功夫就和萝莉有了肉体关系？！我下令你现在立刻停职接受调查！你这个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