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一切早有预谋,工作状态的玲音果然可靠,我无需费劲思考只要照做就好。
只是这个计划,涉及到了普通人不是吗?
“那位可怜女士的声誉怎么办。”我疑惑道。
“不会有问题,老夫可没强迫她,她入职这里后天天想着麻雀变凤凰...而今晚在她看来是个天大机会,尤其是这两周老夫可以安排了各种暗示...懂了吗?”
这还真是...巧合。不过,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白痴存在,会相信童话故事。
“其实哪怕今天没有你们九处的行动,老夫其实也准备让她给瓦尔登堡家一些难堪,若是她就此失踪那更是一枚绝妙棋子。所以,还有其它问题吗?”
当然有,玲音又没提前通知过我,今天我是抱着蹭饭的心思来的,哪知道要工作,自然没有准备。
“武器,我没有武器,那家伙会有多危险?”
我可没有机械义体和生化改造,不像母老虎组长,是货真价实的钢铁女子。
跟一名非法生化人玩搏斗?我还没想送死。
要不就让玲音自己一个人上好了,她的义手可是市场上买不到的军工级产品。我就负责精神上的支援吧。
必要的话也可以负责拍照。
“华生...在你脑袋里冒出摸鱼的想法前记得先把聊天关了,你可都发送给老娘了!”
全都发送了吗!
我赶紧检测终端,还好,关于母老虎的部分并未发出去。至于那些摸鱼宣告,抱歉,就当没看见吧。
我转头看向老爵士:“能再帮我们一个忙吗,您这儿有枪械之类...”
“有,但不能给你,枪支的动静太大,会让客人们人尽皆知今晚的故事。瓦尔登堡的人可以在我的宴会上出事,但宴会本身绝不能出乱子。”
老爵士这么说着递上他的绅士礼杖,我接过,但差点没接稳。
因为这根棍子足有十公斤。
“你的综合搏斗是满分?生化人也是人嘛,用这个将就对付吧。”
我掂量了两下,适应手感。
“实心航空用钛铝合金,就算对方也植入了钛合金骨骼,全力一击也能有足够杀伤。”
和玲音的义手是同一材质,也就是说,加上表面的镀金,我手里的玩意儿价值不菲。
但似乎我的想法被看穿,爵士几乎是在我刚一这么想就立马补充:“记得完事立刻归还我,小子。”
可惜。
“行了,都没问题了吧。”
“如果发生了奇迹西蒙没被美色诱惑呢?”
不是我要当杠精,但身为特工应当考虑各种情况。
“那就改为B方案。”
“还有B方案?”
今晚玲音真的意外靠谱。
“爵士到时会因为自家女仆的失礼请西蒙去贵宾室,他会稍后前往道歉。自然,去的其实是我们俩。”
“那正义的群殴?”
“变成两场正义的决斗,记得蒙脸。”
行吧...
“我们该回去了,不能离席太久。”
回到宴会厅,我们神色如常地回座,玲音和爵士阁下故意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军方赞助之类的话题,好像刚刚是去谈生意。
只有葛丽斯特小姐一脸关心:“华生...先生,您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当然没事,这话怎么说得好像我刚才是被玲音拖走拷问了一样。
“您过虑了,我们只是谈论了一些,呃,一些私密话题。”
“私私私密?!”
她惊讶地小声尖叫,仿佛又有一对兽耳在她头顶忽然竖起。
我可能不小心用错单词。
“你们究究竟...说了什么呀...”
她的声音又伴随脸红变为细小翁鸣,这次是仿佛有尾巴在她身后摇摆。
我思考了一下即将到来的暴力、奸情和可能的流血事件,随后缓缓说道:“爱与和平...大概。”
“爱与和平...?”葛丽斯特略微歪过脑袋,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
但我又没法解释太多。
“嘛,差不多就这个感觉...话说回来,那是我们不在的时候上的?看着还不错”我只好转移话题,瞥向艾莉娜餐盘。
“啊呜~嗯?华生你回来了啊,这是豆沙春卷,要吃吗?本小姐勉为其难分你...分半个好了。”
艾莉娜举起叉子,我顺势将她递来的半个春卷一口吞下。
唔...味道还不错,我为错过这份餐后甜点而遗憾。
啊咧?为什么葛丽斯特变得一副扶额叹气的模样?还有玲音的眼神又一次满是厌恶和鄙视?
真奇怪啊,两位女士的举动。
这回轮到我迷惑不解,从艾莉娜盘中抢来一只春卷,在萝莉的埋怨中边思考边咀嚼。
还好,这份迷惑很快便抛之脑后,因为维克托爵士高声宣布舞会开始,我们跟随人群一同返回大厅。在宴会进行的时候,钢琴、座椅和站台已经搬到大厅一角,穿着燕尾服的乐队也已经调校完毕。
音乐奏响,伴随舞曲,大厅中央有成对的男女迈入。
我们的行动随时会开始。
我在人群里找到西蒙,他似乎没跳舞的兴致,跟其它几个看上去同样是贵族子弟的青年男子靠在长桌边品味酒水。
我们的目标则十分显眼,一个大光头站在那里,和其它保镖一起把这几位年轻贵族和人群分隔开。
我身边忽然飘过浓郁香水味,一名波涛汹涌的女仆拖着酒盘走过,她画着浓妆,旁人伸手拿酒杯都没搭理,目光直直盯着西蒙。
看来这位就是爵士提到的白痴,现在就看她什么时候出手。
“那个...华生?要跳舞吗?”
葛丽斯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动听,她的询问我无法拒绝。反正是在干等,不妨和葛丽斯特共舞一曲。
朋友之间跳交际舞很正常吧?我就要握住葛丽斯特伸出的手。但是...
(“华生,走,目标动了。哦?”)
玲音带着玩味笑容走来,她同样伸出一只手:“华生,你要选谁呢?”
可恶,她就是来破坏我和葛丽斯特的友谊的,她明知我无法拒绝。
我挣扎地更改伸出手的方向。
“那么走吧~,华生~。”
在葛丽斯特呆若木鸡的目光中,我被玲音强硬拖向休息室的方向。
老爵士在一旁感叹:“年轻人的激情啊,瞧,老夫说过,这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