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艾莉娜是一只吸血鬼又不是狼人，葛丽斯特也没有像玲音那样动不得就躺进养生舱沾满浓郁的精油香气，不像某个大龄未婚女，葛丽斯特根本不用保养皮肤也水润嫩滑。
她嗅探了好几圈也没察觉我们曾紧靠在一起抱团取暖，只有消毒水的气味熏得她眼睛转圈罢了。
艾莉娜对自己没能找到什么一脸深感失望的表情，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饮料：“嗝~所以华生，没有本大侦探的监督和提示，你有发现什么吗？想来艾德丽安——”
“收获颇丰呢，艾德丽安也给了很大帮助。”
“——一定帮不上忙吧，毕竟不是她专业呢...咕嘟咕嘟...欸？你说啥？”
“多亏了艾德里安，我认为案情有了很大进展。”
虽然身为助手我不应该说，但事实就是，作为搭档，葛丽斯特要比艾莉娜称职多了。
在今天的办案过程中她给出了不少有建设性的发言，与她一起共事让我感到十分愉快。
噗——！
艾莉娜开始猛烈咳嗽，被饮料里的椰果呛得不轻。
所以说啊，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喝东西呀，飞过的护士浮游无人机都以为艾莉娜是来急诊的病人了，接到信息赶来的护士小姐姐一脸无奈递给我们一瓶矿泉水。
被看到窘迫的姿态，艾莉娜有些恼羞成怒：“哼！是吗，区区助手华生和区区艾德里安，合在一起也能有那么点作用啊，但是！本大侦探在这期间一个人可就有了大发现。”
哦？是什么呢？我倒是好奇她能在和凶案无关的医院里找到什么线索。
“也许并不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杀了珍妮·劳伦特。”
这个话题先前她不是已经提过了吗？那柄匕首又要变出什么新能力了吗？
在我反驳之前，艾莉娜伸着一根手指煞有介事站到走廊中央阻塞了交通：“看，华生，如果我站在这里半小时，会发生什么？”
根本不用半小时，艾莉娜身后几个人正推着医疗床急速赶过来，我和葛丽斯特默契地一人抓住萝莉的一只胳膊，把她拽回来。
“艾莉娜，别给别人添麻烦。”葛丽斯特说着就要用双手夹住艾莉娜脸颊开始**。
“唔...看吧...换个场景...也是一样的...”艾莉娜在挣扎中断断续续把话讲完。
我恍然大悟，她是在说住宅楼外那条小巷，虽然不是交通主干道，却是那片地区大部分餐馆和便利店之所在，夜晚十点左右，正好是工人下班出来吃夜宵的高峰期。
就在小巷旁边的住宅楼墙上有人爬进爬出，怎么可能没有目击者，没有人发现异常，直到警官接到报案才发现詹姆斯一家遇袭了呢？
“艾莉娜，漂亮的推理，外面的人群不太可能忽视这么显眼的存在。”
“嗯？你在说什么...啊...华生？什么人群...”
emmm......好像我和艾莉娜又没在同一频道上。但这不重要，我内心被启发有了想法，留下葛丽斯特教育艾莉娜的行为，我找到医院里负责救治詹姆斯的医生。
对于我没有敲门擅闯诊室他显得困惑：“不好意思，您有预约吗，或者挂号...”
我出示从葛丽斯特那借来的军官证：“我来询问关于昨晚凶案的事，是你为詹姆斯治疗的？”
“是...”医生依旧困惑，因为证件照和我本人完全不同。
“谁给他付的钱？”
“工会，他们有个专项基金。”
看来这一点詹姆斯没撒谎。
“那珍妮·劳伦特的收尸费用？”
“是的，都是工会付的钱。”
“谢谢，还有，记住今天我们没见过面。”
我匆忙返回，葛丽斯特还在数落艾莉娜不应该妨碍别人急救的道路。抱头痛哭的萝莉像望见救星一样扑向我，侦探帽都掉落在地上。
“华生，身为助手快来护驾！”
我抚摸怀里萝莉的金发，享受着这撸猫一样的快感：“艾德里安，既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这次就算了吧。”
“华生，哎...你对艾莉娜太宠溺了。”葛丽斯特的语气，像是对慈父护着孩子感到无奈的严母。
“走吧，我们返回一趟街区，去那边的工会问点事。”
工会就在街角，在夜晚客串酒吧，这里以往人声鼎沸，今晚则是在给珍妮默哀。
很快我心中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工会的工作人员明确告诉我：“是的，珍妮小姐有一笔抚恤，每个工会的成员都有，不多，大概1万吧，都是工友们凑集的心思。”
他们正准备把这笔钱打到詹姆斯账户上。
“先等等，恐怕这里面会有点问题。”我出声阻止。
在我一旁，送我们过来警官有些惊讶：“华生医生，您是觉得詹姆斯...？这不太可能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这很容易。”
我们又很快返回，这次警官随我们一起来到病房。
正好是晚上十点出头，距离命案发生过去整整24小时。
我们又一次推门进入：“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詹姆斯尚未入睡，在看电视剧。就一位丧妻的人来说，他相当平静：“无妨，警察先生，你们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是啊，那柄匕首上意外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线索。”我决定诈他一下。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擦过...”
他猛然住嘴。
但已经足够了，警官走上前：“詹姆斯·劳伦特先生，我以蓄意谋杀罪正式逮捕你。”
等到我们返回警车，面对葛丽斯特的崇拜和艾莉娜不经意流露的好奇，我做出解释：
“如果所有其它的猜测都找不到头绪的话，那么不太可能的可能就会变成唯一的可选项。
这次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抛开珍妮的身份，这是一起十分奇怪的凶杀案，凶手杀死珍妮重伤詹姆斯又没抢走任何东西，他是杀人后慌乱顾不得行窃？他又为什么选择一户穷苦人家？
不，其实都无所谓，这些干扰性一开始也困惑着我，直到艾莉娜的提醒让我找到重点。”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后座的艾莉娜突然自豪挺起胸膛。
“华生，还不快夸赞本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