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准备吃瓜看戏了的我对秃顶男人的发言感到震惊。
没想到这个神秘人屠杀了整个实验基地的动机就待在我的身旁。
我立马向后退了小半步，和这个杀人犯的帮凶保持距离。
“区、区区华生生生，别以为你这几分钟里对我态度的巨大转变我察觉不到！”
米迦勒用尽力气让话语的后半句足够清晰流畅。
这让她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emp冲击造成的影响在进一步恶化。
另一边，神秘人用枪抵住了秃顶研究员的脑袋：“你什么意思？人形？和我要的东西根本不相关吧，而且我最开始就有这个疑问了，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非法军用人形？”
研究员同样身体在剧烈颤抖，但原因是恐惧而不是体内电路过载：“不...相关...我是说，相关...听着，我们用这些人形来进行了那些实验...”
“你们简直蠢到无可救药，没有灵魂的人造物怎么可能对古卷和信仰产生反应？你们也配叫科学家？”神秘人像是在对自己学生训话的大学导师一样语气充满失望和鄙夷。
而我则是一脸问号，从刚才起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可是...确实有一个个体...她成功了...”秃顶研究员的眼神望向躺倒在地的米迦勒，“大约一个月之前，无论是受到感召还是什么，总之她成功获得了救世者的启示。”
“那不可能！”神秘人吃了一惊，但随后皱了皱眉毛，“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资料和古卷呢，你回答我一个无聊的实验记录做什么？”
“这、这就是问题所在，米迦勒获得启示后上任研究所所长走进她房间和她谈话，结果她突然暴走杀了老所长，然后破坏天花板逃了出去，而那时，古卷和我们的研究成果，无论纸质资料还是三个硬盘里的备份，都在可怜的老所长身上，因为密闭空间，被、被聚能炮产生的高温一并汽化了...”
“你们...你们是我见过最蠢笨、最无能的同僚！如果备份和原件放在一起，那备份的意义是什么？！”
神秘人忽然情绪激动，手枪死死抵住秃顶研究员的脑袋。
“别、别！你别急！还有一份备份存在，就在米迦勒身上，作为实验对象，所有人形都有把资料扫描到自己的存储器里！”
三道目光齐刷刷看向机器萝莉，没错，三道。虽然我没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我听出来了米迦勒是问题的关键。
这间研究所里还能动弹的人形也只有米迦勒一只了。
“是吗？这么说...”神秘人缓缓直起身，然后回头看向秃顶研究员，“你已经没用了。”
语毕，手枪毫不犹豫地开火，让这里在呼吸的人员又减少一个。
最后一名存活的研究员也就此饮恨西北，今天的这处秘密实验基地宛若有死神降临，而现在，死神本尊正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举起冲锋枪，尽管知道这不可能有用。
神秘人根本没理睬我的举动，而是盯着米迦勒：“受到了神启的...机器人？这对科学和神学来说，恐怕都是亵渎，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撒谎，对，没错，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当然也会像人一样撒谎...我纠结这些做什么，不要被蠢货的言论干扰思维...总之，行动不算一无所获，把这只人形带回去拆解了就好。”
“米米米迦勒勒勒才没在撒撒谎...米米迦勒注注定要要要拯救世界！”即便已经虚弱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米迦勒在听到神秘人的自言自语后仍是立马出言反驳。
然而，说完这句话，未来的救世者阁下，不可一世的米迦勒就头一歪失去了动静，在长时间的电路超载下她彻底宕机了。
不对，在宕机之前，她还在别处做了一个小动作。
芯片在右眼的全息屏里弹出提醒消息，最近的自动扣款服务成功让我的银行存款变成了负数，还有，我已经成为了米其林公司的金牌会员，哪怕我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去这家著名的全球连锁机修店消费过。
不，我今天也没有进过他们家店啊，根本就是银行卡被米迦勒盗刷了！
“呐...我说，”我叹气看向神秘人，“我们可以就此别过互相当没见过吗？”
我已经完全没有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的心思了，得想点办法搞钱了，不然下个月，又得要死皮赖脸向葛丽斯特讨要朋友费才能度日。
一直这样的话，跟被狼人小姐包养了也没区别吧？
嗯...好像，其实...也不错？
至于躺在那儿的米迦勒...我认为，一个成熟理智的人会明智地及时抛弃掉自己的负面资产。
所以再见了，米迦勒，我会想你的...大概，偶尔。
回应我的是一声嘲笑：“哼，是你疯了，还是我耳朵听岔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见没没见过你都不重要，因为...你已经死了！”
啧，对方的举动我早就有所预见了，话音未落，我已经立刻缩回到沙发后。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处境会十分艰难。
只是，对方的手枪举到一半，没有来得及开火，忽然轰隆一声，正上方的天花板塌陷，大片大片的建筑碎块，包括砸在地面上的立体停车场废墟和碎裂的天花板组成的砖石堆在原本神秘人站立的地方宛若搭建起来一座坟包。
“咳...咳...喂？！我到了！华生，你在哪儿？”
玲音总算来了。
“真是太及时了，不过，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你的机械义手再夸张也没这么大威力吧？”
我探出脑袋，发现整个天花板被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恐怕连米迦勒的聚能炮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充能到这样的威力。
“嘛...关于这个，出了点小问题，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告诉你。”玲音双手叉腰看着我。
“好消息？”
“瓦尔登堡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派来了大量人马。”
“坏消息呢？”
“老娘好像被错误当成目标了，这个洞，就是他们追着我用火箭弹打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