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里同时传来葛丽斯特的通讯:
“华生华生!这边出现转机了,对方突然说了一堆什么姓名和业务重叠之类的奇怪话语,总之,他们承认是艾莉娜的过家家游戏让他们搞错了,已经提交了撤诉申请。就是...现在反而是艾莉娜在吵闹着要庭审继续。”
“是吗...你先带着艾莉娜回去...不,带她去吃快餐好了,她很快就会忘记这小小的不愉快的。”
“哦,好,那,你们那边呢?”
“稍微要耽搁一会儿,放心...应该不会很久。”
但愿...
我关闭耳麦,听见从天花板砸出来的缺口中传来外面嘈杂不断的声音,脚步声,大吼,还有军犬的吠叫,粗略估计,人数有很多。玲音与其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拉来了更多的敌人。
以及...
“组长,我也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嗯?”
“你身后那家伙,我怀疑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
玲音转过身,看到那个神秘男人在满脸愤怒地掸掉自己头发上的灰尘。
果然,砸下来的建筑废墟并没有简单省事的直接把他埋葬,哪怕是突然发生的变故,但这个家伙的身体形态转换似乎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完成。
“哦?那把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区区华生和已经变成负数躺在那里的区区米迦勒去掉呢?”
向来在暴力方面不服输的玲音听到我的挑衅当即冲向了神秘人,果然她一旦开始打架就没什么脑子了...我是说,思考能力。
...然后,玲音直接用力过猛穿过了对方身体,狠狠撞在防弹玻璃上。
“小心他诡异的能力,似乎免疫了一切触碰和伤害。”我的提醒落后了一步才发出。
从玲音倒在地上吃痛呻吟的样子看,她现在的战斗力也没比米迦勒高出多少。
很好,支援到来不过一分钟就报销了。
又一次从虚像状态恢复实体的神秘人不屑地啐了一口:“够了,碍事的越来越多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再在这里陪你们玩闹,下周就是死线,我可不想惹怒莱纳女士。”
他说着就向我走过来,不对,是向我旁边的米迦勒走过来,看来是准备强行带上机器萝莉逃离此地。
“等等,你说你要惹怒谁?莱纳女士?!”我抓住了对方吐露出来的信息中的关键,同时在迅速转动大脑思考。
狩魔猎人...活跃于新大陆的神秘组织...
新大陆...葛丽斯特的家乡...导师...
对啊,这就对上了。没想到,得到了意料之外的信息。
“这个莱纳女士,她是谁?”
神秘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小子,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而且我没打算惹怒她!”
“她是吸血鬼?”
对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你怎么...等等,你们...难怪,我就说违和感是哪来的,你们不是瓦尔登堡家的人,当然对这里研究人员的死无动于衷,你们是九处的人,但没想到你们的情报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并没有,我们对狩魔猎人的情报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我刚刚只是完全在猜测而已,但既然对方是这个反应,就说明我猜对了。
这同样让我瞳孔微张感到意外,没想到艾莉娜的母亲现在在狩魔猎人组织里。
“你——”
我才想要张开嘴继续问话,突然几颗手雷从天花板的窟窿外投掷进来,那是闪光弹,这片地下空间立刻被白光掩盖。
我强行眯着眼,看到神秘人这次也受到了影响别过头用手臂捂着脸,玲音在趁机向我这边匍匐前进。
当啷——
又有几颗手雷被投掷进来,从圆柱体的外观看这次是催泪弹。
然后是几根绳索被降下来,外面瓦尔登堡家派来的人准备开始突入了。
这可不太妙。
“咳...”我努力抑制住眼泪的流出捂住口鼻,“玲音,你没被他们看到正脸吧?”
“应该没有。”
那就好,瓦尔登堡家族的实验基地遭到了毁灭性袭击,而现场发现了九处的特工,这件事绝对说不清楚。
既然玲音没有被看清楚正脸,那么也许待会儿和来支援的人见面了我们可以装作是被劫持的研究员...好像不太可能,没有玲音那么笨的科学家,那就实验对象好了。
但是...
“查尔斯阁下,现在要怎么办?”我向通讯频道里发出询问。
我们的目的其实已经超额完成了,或者说,事态发展有点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敌人莫名其妙的强大,而且根本不在我们计划里。
“想办法撤退,你们又不是来和那个闯进来的神秘人打架的,让他和瓦尔登堡家的人狗咬狗去吧。”
不愧是大法官阁下,在混乱的局势发展中依旧思路清晰,点出了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你和玲々撤到你最开始进来时的那个电梯井那边,建筑废墟的掩护应该可以让你们隐匿踪迹顺利逃脱,玲々刚好还可以展示一下她给机械义手新安装的功能。”
激烈的枪声在这时响起阻碍了我听清楚查尔斯大法官的话,索降下来的大批士兵在见到神秘人后立刻端起步枪开火,在催泪弹的烟雾掩护下我和玲音趁乱往通道撤退。
看起来没人注意到我们,士兵们正在与神秘人打得热火朝天,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流弹横飞,我的防弹背心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来到被炸毁的秘密实验基地入口,电梯井已经被垮塌的建筑废料掩埋,但是玲音用她的怪力轻而易举挖出来攀爬的空间。
只是,望着数米高的电梯井,我好奇她到底要怎么爬上去。
“哼,华生,瞧好了。”玲音伸出机械义手,“火箭飞拳!”
她的义手就像上次一样喷射着尾焰飞了出去,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义手后面多了一根钢丝。
玲音表情得意像是在炫耀...我又没在羡慕。
她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们就这样迅速在钢丝的回收作用下上升。
这让我呼吸困难,不是因为上升的速度,而是玲音的巨大缓冲垫在挤压着我的胸口。